乌 镇 一道缓缓的流水,有若镜子和丝绸一样,倒映着往事的影子,绣满故事的木船。 石桥、古柳、帘幕、舟楫,悬垂于雕栏上的蓝色粗布,斜靠在墙壁的柳条鱼篓,木质的生活波澜不惊,酿酒坊的坛子长醉不醒。 门前的青竹淡泊、安然,目不斜视地向上;街边的香樟心无旁骛地生长。 如果说人生是一条河流,百年之后,会不会留下一路故事的老宅子…… 江 南 从亭台到亭台,中间是一些极温柔的词汇,比如秦淮、太湖、西
七星寨 七星寨很高,很高,一直高到云端之上。 上山,就是上天。 险峻的峰丛,独立而孤傲。小楼门,盘古的忠实追随者。 经石芽迷宫,过土司城堡,穿一线天,我抬起头,你抬起头。我们仰望,仰望那一线高高的蓝,仰望那一线蓝蓝的蓝。素昧平生的我们,因为仰望,共情成土家人。 绳子黄土,创造创世。谁在中楼门,藏了一双火眼金睛。茫茫云海无言,杜鹃花油菜花无语。 不需祥云火炬,静静伫立观景台。由远而近的绝
凤凰山,是长白山孕育出来的骄子,被神州赋予屹守国门、巡视山河的使命。 攒云峰,真是名符其实。一伸手,就可以攒一朵云,轻而易举涂改蓝天和远方。 过黑山口,我必须拿出内心的强大。凌空栈道,像一条龙,蜿蜒在苍龙岭和观音阁之间。云雾升起,龙开始蠕动,在山崖的断裂处没入海中。 云雾终将我隐于山谷,隐于水声,隐于绿色的脉搏。 对于一些奇特的象形,我不得不掏空想象的潜质,用一生的积淀来领悟内心的密码。
光伏大棚 把太阳贮存起来,让幸福随时发光。 推开绿色之门。一排排蓝房子,住满了草莓、辣椒、西红柿、君子兰……这些五彩缤纷的孩子,除了开花结果没有别的想法。暗处的能量一个劲地催促,爱的触须四处蔓延。在这里,春天是一棵常青树,而风雨是树上的另一种果实,用来食用和观赏。 一茬茬梦想装进了速度。 谁的喜悦修剪着生命的方向? 偶有几只鸟停靠,仿佛远航归来的小船。它们不停地谈论,一粒粒兴高采烈的种子
人生,仅有两行脚印 无人的河滩,允许我将两岸的堤坝用孤独代替 一行是河之南,一行是河之北 人生,仅有两行脚印 不是东边日出,就是夕阳西下 亿万光年了,追求圆满的地球,也只能是椭圆 这是一个无知者的诗情画意 不知道水往东边流,不稀罕,可怕的是水往高处流,打湿了眉毛 仿佛,白天垂钓游皮子鱼,甩开长长的线,空空如也 光阴汇入银河,宁肯蹦跳于龙门,也不咬钩 昨夜,在人和巷弯来拐去 破
无声的歌 这一声唱,冲击着我的天灵盖。 这一声唱,游走在我灵魂的各个角落。 从头至尾,无字无词。这样的无,在陕北的群山,在这些泥土一样的人群中,就像天变了要下雨,雨没有来,风来了。风里有什么呢,什么都没有。 又什么都有,什么都包括进来了。无字无词的歌,把人在世间的万千,都抚摸了一遍。哪里疼,谁疼谁知道。 有的疼说不出来,也唱不出来。 无字无词的声音,竟然唱出来了。 又没有全部唱出来。
涨 水 下雨了。祖母递给我黄色塑料袋,戴在头顶,跨过栅栏边的清澈山洪。 涨水了。那条河还没改道,沿着儿时的记忆缓流。 逆流而上,捡拾泡沫,鱼竿,手机,玉石蚂蚱。 河床上没有路。有车,也在逆行。 想扒车。手抠车厢后门,双脚也搭上去,像吊了一个猪尿包,一摇一晃。 这是要去哪里?我这样问自己。 应该是一直走到河流的源头吧!可我是要去做什么呢? 脱 牙 上门牙松动,脱落。捡拾门牙高抛于瓦
莎草的断章 夜幕下的花园,摹写着春秋的样子,无始无终。他们说草木掩去生活的残章,余下一部分未枯败的植物,与来年的春风为伍。 林野间,有无数好坏之事,背离自然法则,上演一场场难以改变的剧作。老家的西墙上,三餐四季,总有一小撮莎草背对阳光的影子。虫鸣的日子,晚风悬于心口,向往返的路人叩问着四季之事。 那些属于莎草的断章,像是银河遗落的记忆,吟咏着人与草木的关系。河滩上,满是旅人撞见的故事,轻易就
清醒寂 一 三月,北纬30度,清晨静谧,瓦蓝天空。 一个人的俗世生活在时光的瓷瓶中荡漾,缓缓沉淀。 睁开眼睛时,玻璃窗上的反射光偷走了睡眠。 租房内的景象仿佛从箱底翻出来的黑白照片。安静,凛冽。 走在安静的白色走廊上,宽阔的落地窗迎来明晃晃的阳光。像影片中描摹的通往天堂的入口。 投身于这金色海洋中,像鸽子一样乖巧,像狮子一样粗暴…… 二 黑色浓烈。 黑色的内衣,外衣。黑色牛仔裤
手 影 冬天的性子那么谦和,亮堂堂的阳光轻轻洒下来,像一场温润的甘霖,把楼宇的裙裾熨得暖暖的。我们从街头走到巷尾,踩过石头画成的“跳房子”,踩过炸葱油饼的焦香。真的,我们嗅到了孩子们香甜的笑,它多么像蜜蜂嘴尖上珍贵的花粉。 白墙上,一朵朵黑色的花儿反季节地绽放着。它不会打闹,它是由纸、通草和绒绢制成的一个个精灵。这不代表它没有同样鲜活的生命。恣肆地盛开着的,是小狗耷拉的脑袋,是张开翅膀的、那欣
隧道史记 大地上,山川中。 隧道,像极了一声声只闻其声不见其形的蝉鸣。 这些大型盾构机的杰作,以经典的方式,让高铁反复阅读,被记忆在失去中牢牢获得。为了让自己追赶上自己,它,删除了所有表面文字,以从不张扬的深刻深刻于天下,以通透大自然的通透力通透自我。 从形象学的角度,隧道把自己压在山下、埋于深海,多好的一部史诗般的蝉鸣啊!在最深刻的地方,它把诗意的爆发性,隐藏到了极致。 仿佛无声无息,
一粒水稻的一生 时间冒出新芽,每一滴泪水都是新的。 给我冷暖的尘世,故事美丽又残忍,太多的事物艰难诞生又迅速消失。 历经劫难,请允许我骄傲地称自己为“万物之灵”。 为了更多的生灵,我忠诚地守护并养育自己。 “喜看稻菽千重浪”,一切早已水到渠成—— 白昼和风云,草芥和流水,风声与雨声,忠实地见证了我漫长而短暂的一生:浸种、催芽、播种、生根、长叶、移栽、分蘖、分化、孕穗、扬花、灌浆、成熟—
惊 梅 梅枝条一直在寒风中构成一种热力。铁在那一刻想象是被烧红的自己悬挂于斯,这多少有点不切实际,那么是烙印在大雪中的红唇?突破铁的封锁,这已然是一种彻底的蜕变了。 铁的传统对幻觉的新身份莫名感到羞愧。这羞愧到此炸裂开来,火星四溅,使得梅,成为一种可以灼伤冬日表皮的灯光,凌驾于铁之上。 红艳艳的事实,可能只是浅红甚至嫩黄中带着乳白。我顶着这样一种灯光在寒风中夜色中行进,或我只是在暗夜中享受由
在雪山 缆车不断上升,上升到我从未抵达过的高度。 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雪山,我,以及我身后无法正视的世间万物。 松树被大雪精心雕刻,却不小心露出马脚。松针像一根断裂的伞骨,忍不住冲破尼龙布,要揭开某些庇护下伪装的脸谱。 松树将我举得越高,我越有机会俯视你。 我把胆怯和惊喜连缀成裸露的灯芯草,一节一节抽给你,像一只小猫头鹰一次又一次,用翅尖触碰它刚刚卧倒的同胞。 一切都将抽离,我们也是如此
冬夜:一片人世的飞地 冬夜有风,却深陷奇怪的安静,那浑身长满针刺的风。 无论何时,“人不得不在恨的同时也在爱。”* 而他想做梦,却又怕做梦,更怕这物欲时刻,再不能变现的梦! 一年多来,淡蓝色旧枕巾,常常或浸泡在漫漫长夜的海水中。 ——如果,你偏要说,他还有梦,那应该一定是夜晚的冷风中,慢慢风干的,或孤寂的寒意间冻裂的梦—— 胜似北纬47度根河岸边,冷极的冬夜。 灰鸽子筑巢龟缩身躯的3
醒 来 夜色里的灯火,在细雨滴落声中闪亮,盛开的丁香玉兰,梦里走向凋敝,一切不可替代的事物,被温柔的语言和盛大的影像复制。 此时,心情多了些许疲倦,悲哀几分,肉身几分。投奔的主题,已无从选择。 水,在壶里,涌动成思绪,难以摆脱的夜,有异乡的声音隐约穿过。 她说,一只银鸟载她单飞。田野空无一人。随风摇曳的树木,印刻于年轮的记事簿,一种情感,幽禁在文字的栅栏里,有人继续为爱诵读。 屏住呼吸,
生活之重 夜近亥时,淅淅沥沥的小雨,仿佛山村轻声的哭泣。 火塘边,身患肺癌的大伯,形销骨立,不停的咳嗽让他喘不过气来,吃了许多偏方都不奏效,此刻,他准备上床睡觉。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坎坷多病的大伯,一生都是下坡路,像一颗滑丝的螺钉,从未将自己拧紧。如今,病魔把他拴紧了,正盯着心跳。憔悴的脸上双眼深陷,腮帮上的雾气正在四处延伸,皮包着骨头的手背上,被一根根蚯蚓似的青筋和血管爬满。
珍藏展与嘉年华 从珍品向珍品移动,跃涧般跨过时间断层。 悬荡于文化史、艺术史交错的崖壁,流连的目光,不肯轻易收回一根蛛丝。 凝集在画幅、器物中的时间,花粉似的充溢于蜜源,珍藏展吸引的蜂群,冲撞着博物馆容量的极限。 几乎瘫痪的线上预约通道,提前启动了嘉年华无眠的告别盛宴。 放大笙歌呼应乐舞的扩音器,播报文创产品折扣的广告牌,给酿制甜蜜燥热的蜂箱持续增温。 有必要到常设展厅中寻觅冷却高热的
南山见 一座山杵在那里。像那个从乡野里走出来,第一次面对庞大城市的少年。 他沾满泥土的双脚站在城市边缘,脸上写满慌张、懵懂和生涩——脚步笨拙盘桓不前,不知道下一步迈向哪里;舌头打结一时无言,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些什么。 城市毫无表情,一日日向一座山蔓延。 作为城市的触手,大道首先伸了过来,试探地抚摸了它。楼房紧跟其后,在山下安营扎寨。人们从老城区出逃,搬来卧室、客厅、书房,也搬来了菜刀、砧板、
若非的散文诗组章《南山寄》,其标题让人一下子就想到了陶渊明笔下的南山,一座诗意的山峦吸引着人、激发着人想象和阅读的兴趣。进入文本后,我发现若非的南山虽然没有打上陶渊明的回归自然、畅然忘忧的烙印,但他沉浸的状态和氛围,是他从自己日常经验和思考中,借助于变化中的生存现象获得了属于他自己的南山的表现。就是说,若非的南山不是某种不期而遇的邂逅,而是他生活的地域,也是在他生活一直向他敞开的那一向度,即他流连
蜘 蛛 第一颗雨拆解着黑夜的纽扣,地上潮湿浸染的是路途的无尽意志。灯塔此刻出现。在大风里要靠近岸,需要错位生长,避开灯光于蜘蛛是正确方式,不会搅乱纸面上的笔画。 画家对城市的勾勒充满阴影,影射一种客观的冷。当我触碰蔷薇园的残羹冷炙,想到它曾开得姗姗,脱落后雨中有足迹出现,帆船行动中雨水滑入我。 风经过的地方,浮出剔透的萤火虫,这种远走方式令人着迷。 期 待 一颗柿子下落,风朝低处的树林飞
这是一组有意味、耐咀嚼、构思精巧的散文诗。比如《蜘蛛》,从字面看,写的是雨中蜘蛛的处境与经历,但它呈现出两种事物、两个世界、两种情绪、两种心境的对峙:雨与网,潮湿的黑夜与灯塔,路途的无尽意志与灯塔照见的岸,靠近与避开,织网与绘画,喧嚣的城市与角落的阴冷,等等。这些对峙的双方,又有某种必然的关联,可以是时间、空间、意念、命运,既是蜘蛛也是人,其思想和情感容量极大,语言颇有张力。结构上,作者善于捕捉瞬
河畔鹭影 江南梅雨季,水能酿故事。 清晨,我伫立大桥上,凝视着河面。迷蒙烟雨中,水位已然上涨,河水也变得混浊不清了。潺湲的河水不紧不慢地流淌着,有的地方在打着旋儿,有的地方倏地冒出个泡来,一扫往日的宁寂。 倏忽间,宽阔的水面上,变戏法似地钻出两只灰褐色小野鸭,它们相互追逐着、嬉戏着,兴致正酣地顺流直下。一晃眼,便不见了身影。正懊恼间,对面河岸边茂盛的树杈上,扑棱棱飞出三羽身姿矫健的白鹭,凌空
小池的静默形态 安静下来时,我的心跳得更快。 一荡一漾,收集时光,打造属于自己的“海”;一湍一滞,在季节之外,设下更多的拾光人间。 山川入眼,草木渐绿,一只鸟喝了水就离去,留下来的想象却如此辽阔。 那天夜里,我想起了与塘的对话,在一片沙漠的最深处,或者说是某个停留处,一条河流穿透了暮色,乡愁与远山对立着。 水深见天。未经沉淀的人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每一种生活都有自己的叙述方式,每一
南 河 这大面积水域,傍依南河的梨花溪是幸运的,夕阳的金丝带将村庄紧密地缠绕。 南河的水来自雪域高原,大概梨花的质感也是与它相同。在五津古老的内涵与外延之间,百年梨花在时光的融合里,沿着廊桥泛起新意,在流水的指引下,终于在永商安营扎寨。 风吹梨园。一位老人靠在花树下,那刺目的白在她混沌的眼神里越来越清晰。苍老的容颜依稀可见当年青春的轮廓。白发在风中飞舞,与此时花瓣搅在一起,深陷的眼窝越加深邃
收 敛 日子久了,花落得多了,一只走兽也惊扰不了她。日子久了,她习惯面对白马和黑米。 直到现在,世界还是一无所有,一切都显得那么空白,连人也躲到被单下面,只剩赤脚的她走在空荒的马路。一无所有,包括做梦的权利。 瞧,连只苍蝇都没有。连背影都被时间即刻融化。年轻时候的恐惧,像一桶水被倾斜。她的身子变得空虚,她需要继续的暗,来证明那强迫症般的坚强。 心 事 心里面其实什么都没有,我便从命运中摘
只是从夜色降临开始,像一只老了的银狐,把一些欺骗视为潜伏者的目的,过于相信别人的人,最后相信了自己。 最薄弱的一处,因繁星存在而疏远。 正因为我们比昙花更细致,在偌大的阳台上,构思出飞天的梦想,那只美丽的蝴蝶还能不能拍打窗棂?还能不能钟情一个季节? 从多余的委婉中得到掌声,得到万物中最细小的鼓励与责备,就当是一尾鱼,在油与火中煎熬成黄色。 唯有星光,在无限地亲近我们,彼此心照不宣。 看见
村子里那棵柿子树 村子里那棵柿子树,长得很像一位故人,我望了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这棵柿子树了。 柿子成熟的时候,我常常绕弯去探视,去攀摘,小伙伴们总是跟在后头,咯咯咯的讪笑,让我不好意思…… 这棵柿子树枝壮挺拔,是隔壁王老汉栽下的,那一年,王老汉家出生了一个女儿取名柿子。我长到16岁这年,柿子出嫁了,王老汉也死了…… 今年回返探故旧,柿子树苍老了许多,叶片发黄不时掉落,但柿子独自红着,粉
白云之身 从山下,爬到山顶,我学会克制语言,学会坐在最高的那块石头上,安静地看各种枝条的针,穿引春风的线。 层林中,它们用绿叶、花朵和果实,一针一线地缝补,冬天留下来的每一处破绽。 从山下,一次次爬到山顶,我已是白云之身。 黔化路113号 躺在林荫道的椅子上,我的耳朵,正对着石梯的缝隙。每一块石头,都像蛐蛐夜唱的音箱。 头上的梧桐树和香樟树,正在为蛐蛐鼓掌。 借着走廊上的灯光,我看见
在攀西,在阿署达,我与风声交谈。风声让我想起裂谷,让我想起裂谷里彝家村落雨后的彩虹。 这里阳光尖锐而饱满,裂谷因此充满生机。就像我曾居住过的彝家村落,就像彝家村落里正在生活的彝民。 花香百里,果园千顷。乳汁般的阳光将彝家村落喂养得如此富饶。官山滴翠,寿湖泛波。彝人们夜晚围火而舞,鸟儿们晨曦枝头对歌—— 阿署达!阿署达!一声声呼唤歌舞中响起,那般美妙,那般诗情。 *阿署达,彝语,风吹树叶沙沙
喜 鹊 无非是活一些念想。 它代替我叫出心底的愿景,我替它活出生活的不易。 村庄里的人都喜欢听它讨喜的叫声。 那些被离别、疾病、衰老,一一掌管的时光里。生活的病句,占据的光阴,就会少很多。 喜鹊朝着阳光的一部分,用喜庆的叫声,填补我们简单又期盼的日常。 要有光 要有光啊! 村庄记住了这句话。阳光从杨树叶子间挤出来,挤进村庄。 树木身上有了光,房屋有了光,瓦片上有了光。 那些菜呀
我设想,我从未踏入此地。没有看见阳光挂在礁石上:晃悠——消失,无缘无故。 没看见蓝色游艇,那现代怪兽的屁股后面跟着一群白色精灵,所有的水杉都没有留住风的痕迹,粉桔梗更没有见证语法的失序。 我设想深绿色的湖水下,有一双我失踪的灵耳。那是我的至亲!它曾助我无数次偷听月亮与露水的争执,还助我“骑虎下森林”。 我设想那是一段苦旅:嘈杂的戏剧团里,不断重复着“看猴”与“被猴看”,摄像头每天被各种声音击
哲学家 一个人说,我思考,因此我存在,他的母亲迅速击打他的头,说道:我击打我儿子的头,因此我存在。 这个人大叫:不,不,你误解了这一切。 因此她再次击打他的头,还大叫:因此我存在。 这个人大叫:你不存在,不是那样的。你应该思考,而不是击打。 ……那个人说:我思考,因此我存在。 这个人的母亲说:我击打,因此我们俩——击打者和被击打者,都存在。 然而就在此刻,这个人停止了存在。没有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