钒钛之都 隐形的外衣,钒在蓝天下打破界限,伴随钢铁凌云九霄,学雄鹰睥睨万物,或者成为庄子的鲲鹏,一生逍遥。 各自圆梦,攀西在命运的河流里泅渡,曾经的渡口,水手用缆绳和帆布想像海洋一样不朽,心脉里的筹码,在天空下微醺,颠簸的海浪最易唤醒人性。 钛,敞开悲悯的本色。 孤独的船体并不怕倾覆,当缓慢的腐蚀,把一艘船变成荆棘丛生的荒山时,抗腐蚀占据上风。天下兴亡,谁人扬帆,高强度、无磁性的钛金属,凭
祖先留下的族名,可溯源村寨的过往。 ——傈,关乎采集狩猎;僳,关乎开垦种植。 于是我们看见,蘑菇、干果和灵芝、天麻,在村子广场和博物馆集会。它们用风干的语言和神秘的表情,阐释着傈僳族的不凡阅历。 看见向阳的山坡上,梯田如优美诗句,严谨而灵动地排列。 自祖先登上山冈,身形剽悍的汉子们,就用铁镐、斧子、锄头和坚韧的意志,和大山交流,与荒坡对话。历经无数日月更替之后,双方终于达成了默契:梯田层层
这一次,我们终于相约而来,在一路的歌声,在今日属于你我的欢笑声。我们的怀里,揣着早就在你盛名下梦寐与你“有朝一日,我们相见”的契盟。 无时无刻,我们不在大地上行走,带着各自的使命。时空中,我们各有自我“航线”。在属于我们的众多时间地点里,它们一直两两交叉,或许在冥冥中早就形成交错的网状。在这我们所能抵达的时间和地点里,我遇见你的那一个节点,就是我们的缘。 在同一片天空的深远辽阔之下,不可否认,
一 认识八角寨,缘于一个名叫福竹的村庄。 八角寨,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寨子,而是一座耸立入云、 形如头戴八角帽的山峰。 八角寨,属丹霞地貌。她的隔壁,住着我日思夜想的故乡——崀山。 崀山也是丹霞地貌,和八角寨肌肤相亲,不分你我。 因为爱,我喜欢丹霞,连同她怀里的山风、流泉、飞鸟、松林。 因为爱,我痴迷丹霞,在走近她的时候,我感觉一直在梦中行走的自己,顿然醒了。醒来的第一眼,我就看到了远在天
大同沙棘 在大同,会想起煤,想起挖煤汉子的眼睛。想起沙棘,想起百草枯槁的荒野。 一串串椭圆的果实,让整座山饱满,莫非这就是矿区的形状。每一株沙棘都与一大片石头有关,宛如大地坚硬的头骨。 在沙棘饮料里喝出酸溜溜的滋味,想念一日三餐。 生活如此简单,活着就好。再怎么干旱与贫瘠,他们有自己的世界。 被车轮压到的石头砸向沙棘,沙棘没有眨眼,它见过三晋大地太多的苦难。 你生长了多少年,你从哪里来
海湾红树林 蓝色的风,带上潮水,递一份无须履行的契约,把白色的浪花推到岸边,头也不回。 滩涂的红树林心潮起伏,海浪步步逼近,招潮蟹急促地寻找回家路;缘其弱小,经不起风浪,在汹涌来袭前,互相深吸一口气,潜入幽暗窄小的洞穴。 枝丫结满藤壶,每天反复浸泡在咸涩里,苦练筋骨洗漱烦尘。鸥鹭巡查绿叶摇晃的海面,猎食闯入水域的鱼虾。 “海上森林”净化海水、防风消浪,是珍稀水禽的栖息地,也是鱼、虾、蟹、贝
金马路 在城市蝶变的史书里,只有道路有资格设立一座里程碑。 金马路为行进的城市,标注一道鲜明的印迹。 驿道已被掩盖,最早的屐痕已被淹没。 脚印记载的荒芜和苍凉,也刻录了繁华与辉煌。 徐徐铺展的画卷上,我朝发夕至,伴着晨光与暮色。穿过沿途的写字楼、购物中心、大剧院,穿过四季轮换的银杏树和年代更迭的自己。 车如流水。我与那些同样在路上奔波的人擦肩而过,或者双向奔赴。 我与万物互为过客,但
在金属的表面一些事物溢出寂静 在钣金加工车间巡视。 切割的声音划过空气,金属迸射出夜空绽放的星辰。 折弯的过程充满力量,金属板材在机械的挤压下,以一种坚韧的姿态逐渐弯曲,仿佛在诉说着自身的适应与妥协。码放的动作有条不紊,蓝色托盘上银色的金属构件,静候着下一道工序的来临。 在工程师的电脑里一些线段与数字,正在解读。纸质的图纸从打印机腹中缓缓娩出,带着微微的温热,每一条线条都显得那么清晰而坚定
望鱼山:山海岁月 望鱼山环抱的渤海湾,探寻岁月的脉络。赶海人穿梭大连港以东的海浪,追着朝阳翻涌。 守岛人披着被岁月雕琢的望鱼山,发出树的低吟。在望鱼山巅,俯瞰沧海、见证千帆、承载祈愿,就能触梦生花,唯有一怀寂寥的海风和沉默的暮色。 时光悄然流散,矮的灌木,瘦的礁石,被雨洗礼。蓬勃的树,为岁月沉淀了故事与沧桑,留下藏起望鱼山目光的山海之约。 鸥鸣被浪声掩盖,回荡在山间的风声,同样是回荡在岁月
金石滩的雨 四月的海风是矜持的带着某种神谕。砂岩在咸涩的潮气中舒展毛孔,黄海岸的潮汐在礁石深处褪去盐壳。水珠裹挟西伯利亚冰原的叹息,在樱花初绽的瞬间,将金石滩装进倒悬的棱镜。 北纬39度的阳光,烘焙冬季的樱树,舒展的枝丫承接天赐的珠链。春雨脚踩着潮汐的节拍,与红粉的花瓣执手相看,分明是液态的星辰在经纬线上刺绣。十万颗水晶坠入初放的花盏,金石路缀满璎珞的帛卷——青石板洇染的墨色,水痕是造物主遗落
槐花大道 大道无形,却是城市的神来之笔。 零落成泥的,独有五月的槐花。正仁街走过的男人,都有初恋的感觉。 把一瓣一瓣雪花,安放在高过云彩的枝头,白云就一朵一朵开始飘香了。 把一只一只辛勤的蜜蜂,从故乡挨个找回来,动感的夜晚便不再形单影只。 一条大道,是去路,更是归途;一瓣槐花,是心结,也是良药。 槐花啊,你们追着我,追到了远方的城市,这个充满智慧的大街小巷。 风来过,雨也来过,你看那
起晨雾 太阳躲在后山,还没探出头。红嘴鸥,栖息在江中的荒岛,东津古渡的号子沾露,冒出青芽,露从江上迭起。石头铺的台阶上,渡船摇桨嗅着味儿靠岸,是涪江晨雾中氤氲的米粉香气。 在绵阳永兴汉墓群发现陶制滤器,细孔可以抽丝。早在东汉,涪江先民就已掌握“米浆沥丝”的原始工艺。浸泡稻米、磨浆、蒸制,经过蜀汉庖厨改良,后来创造出“以骨汤沃之”的食法,诸葛亮在南征时曾以此作为军粮储备。清代《绵州志》有载:“涪
长卿山下 青山环抱,长卿山静默守望。吱呀一声,推开信念之门。颤抖的晨光,令那些忘我忙碌的身影,模糊了双眼。 我拾起一片扇形的光阴,叶脉奔涌未冷却的呐喊——“不要让人家把我们落得太远”。邓稼先手植的银杏已参天。 梧桐叶以掌纹相认,轻拍我肩头的雪粒,是那年未融的誓言。王淦昌白天挑砖筑墙,夜晚挑灯演算。墙角立着的扁担是男儿的风骨:“愿意以身许国”。 长卿山的褶皱,苦难被坚韧磨亮,图纸堆成小山。邓
梧桐树里隐现的红砖房 跃进路的标语,还在大海里航行,人们追逐夕阳的余晖,匍匐在红砖上的藤蔓,追忆那段碎石路上的青春。 他们携带各种方言,深入丘陵,扎根荒野;黄葛树不惧风雨雷电,在褴褛的工棚里绘图、试验…… 除了两行梧桐,没有钢材、水泥,资金、技术。 背靠涪江,磁控管里打听微波的去向,正弦波里寻找翻身的机会。 蜂窝煤照亮的远方,拖拉机黝黑的烟囱在喷薄一腔热血。 打开光电的秘密,让十几种机
羌历年:云朵上的日美吉 木比塔的子孙,从《山海经》里牧羊而来。 岷山的雪事,挥舞雁南飞迁徙脚印白色音符的长鞭,击败戈基人,在大禹北川的云朵上,书写羌历千年的尔玛史诗。 木姐珠和斗安珠的雄鹰们,守护着荞麦上的蝴蝶、碉房吊脚楼上的炊烟、羊角花开绣荷包的爱情。 丰收时节,不怨杨柳的羌笛,将塘里火焰的万匹骏马,喊成羌民族奔腾血液的河流。 释比呢喃的山风,抚摸虔诚的心灵,就如晨曦或露珠,落在洋芋叶
三国鼎立的局面,最初就是在富乐山上开始萌芽。 孔明的羽扇轻轻扇动着,刘皇叔眺望蜀都的眼。 并肩远眺的目光,让他们志在必得的表情,空前一致。 涪城会的喧哗,已被一言不发的涪江,慢慢收纳。 每次上富乐山,刘备和诸葛亮的塑像,都会将我浑浊的目光,引向他们关注的方向。 翠云廊上的张飞柏;卧龙山上孔明的中军帐;白马关落凤坡上庞统的最后一声厉喝;埋在西山上的蒋琬;剑门关上姜维那双猎猎的目光…… 后
唇边月 在月亮的唇边行走,不要高声说话。 树下的牵牛花一低头,蜗牛就慢腾腾地哭了。它的哭声,粘着雨天的芬芳。 我偷听过月的发声,只是无处寻觅月檐下——镰刀大小的梯口,以及日月交辉时,潮水起伏不定的童真。 天空一天一天在变小,我们的青梅和竹马也迟迟不肯退去。体内苍老的时针,竟然是月亮的表亲。它蹒跚的步伐,一直靠着川流不息的溪水固执地维持。 从前奶奶唱过的歌谣,如今在我们发烫的额头上,长满金
穿越碧峰峡 当雨水与峡谷碰撞,你我的耳膜共振,我告诉你,潺潺,蛙鸣,还有树叶被鸟雀弹响,它们同时降临,这是多么美妙的事。 你也一定会看见,峭壁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以及头顶不断流动的翡翠,清水被巨石拉成白色的瀑布,多好的画卷。 多少人为峡谷而来,为峭壁上的那几口悬棺而来;多少人听闻女娲遗留的故事,幻想她的双手化作山峰,与日月分割同一片天地。所谓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正是适用于此。 过了龙凤桥,几
一只麻雀的校正标准 十月在时间的峰巅之上,窥探落叶。 一只麻雀借着最早的那缕晨光咬破黑暗,它站在用斑驳岁月修饰过的法兰盘上,按季节的指示扭动转轴、固定。校正,让虚无走出身体,让静止继续生长。 那些藤蔓在变相供养,成为动脉,在这个季节上演循环。那些静默站在大地上,自然成自然的一部分。 它在一缕秋风的催促下,越至焊接的过渡段,站在时代的缝隙上,重新阅读变速盘上的指示数,纵向和横向的进给量大概就
铁匠沟 人间有清寂也有深邃。铁匠沟清一色铁匠世家,应属于历史学家研究的经典文本。 铁匠们排成兵阵,渐次将打成型的偃月刀、钩镰枪、狼牙锤、弓弩箭矢,清沙河淬火。蒸腾滚滚热气。百年修炼的镔铁,终成天下威猛兵器。 太阳不敢观视,黑夜不敢靠近。星月柴火,泥土灰烬。鹰鹫驾战车旋飞山岭。疆域有铁,骨头有钙。骑风的人,以宝刀拍碎岩石。总兵李成梁誓言用三眼铳打遍辽东。 神把铁赐给人间,不是要人类以铁屠戮,
黄恩鹏一直强调有“历史感”的创作,他所谓的“历史感”,不是直接写历史题材,而是“意识到自己与此时代跟彼时代的关联意义”。他说:“我理解的历史,是民族的心灵史、精神史,是需要以现实的思考来蜇痛的历史。”因此,他的历史书写,是融合“爱、悲悯、劝诫、昭示”为一炉的“思考的锻造”。这种写作,一直延续到他的新作《清沙河》组章。 《铁匠沟》中的“铁匠”意象是一个承载历史、人性与文明的复合型隐喻符号,颇具深刻
长春花 清新的小雨伞,一朵朵。 阴,或者晴,喜意点点。 枯萎与谢落,从一簇正在绽放的花朵上推后、推远,推到一个鲜润的花名之外。 推远的,还有那些对花骨朵不怀好意的重风、虫噬,还有已被从鲜活的花叶上摘除的残枝和败叶。 足音轻盈,略略俯下的身躯,陷进淡雅的芬芳。 长春即常春。 借春的声名,花色约上花香,把四季打包。 从此,岁月的枝头,昼夜春暖,日夜花开。 百 合 明艳、鲜亮、丰腴,
莫独的本组散文诗以八种花卉为载体,在植物学与生命诗学、物性与诗意的交界地带,构建起一个充满张力的诗性宇宙。这组由长春花、百合、金银花等八章散文诗组成的作品,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咏物诗,而是通过花卉意象构建起多维的生命隐喻。诗人以花为镜,照见存在的本质;以花为舟,渡向永恒的彼岸。在植物学与诗学的交融中,《花间词》完成了对生命价值的重新诠释。 传统咏物诗往往停留在“形似”层面,而《花间词》则致力于“神似
石油井旁众人围坐,疲惫的红衣工作服,承载着整日的辛劳。 游梁式抽油机起伏,按着商定的节奏,将萨尔图的月光,推向寂寥的空中…… 他们仰望,几颗星滑入他们的怀抱,疲倦在此刻消散,野兔继续在沙地追逐。仿佛他们也在追逐更深处、更优质的石油,萨尔图的月依旧,照亮土地的纹路和一代代人的生命洪流。 青春献给了油田,从更深的地层开采,无法计算的承重,青春的岁月寸步不离。这仿佛是一场遥远的征途,被时间覆盖了身
落差辞 南川河流经西宁城。一生中最落魄的我,遇见更落魄的你。 站在亲水平台上。摘浪花,听水声,观“沧浪之水,清浊人生”。 米拉山口 一只鹰,徘徊在低空。一只鹰驱赶雪花,在给米拉山的雪地补妆。 一只鹰背负西天,像灯下黑,内心苦苦地支撑人间的光明。 米拉山口提前到了一步。坐在川藏公路线上,等候一个人。 连天接地的经幡,将拉萨和林芝紧紧连接在一起。仿佛年轻的男女背靠背。 站在海洋性气候和
在扎鲁特荒野的乱石中,一棵孤零零的老榆树,在探听着风声。 它的身后就是大黑山人面岩画,岩画的下方就是辽代古墓群。 辽代契丹的先人们在此生活过,后来,时间安置了他们。一些住到石头里,一些住到树木上,一些住在壁画里。 孤寂的山间,山风和飞鸟也停下来,居住在这里。 树使劲儿把根往岩石里探,它抓住了岩石的脚,在风口里喘了一口气,算是安定下来。 还看着住在岩石上的那些人。在夜色里,岩石上的那些人,
灯笼花 无数只绿色的大手,提着数不清的灯笼,簇拥在夏天的园子里。 火红的夕阳,轻轻抽出一根火柴—— 一夜之间,点燃一盏盏灯笼——披蜜蜂透明的翼,着蝴蝶艳丽的裙。 多少过路人,在篱笆墙外,驻足,回眸。 红灯笼,亮堂堂。漆黑的眼睛,倏地明亮;孤寂的内心,渐渐温暖…… 但是,我必须向大家声明:我才是这园子唯一的主人。 千年夫妻树 很久以前,先是一棵千丈树,然后是一棵榕树。 两棵树一见钟
那时候我很小,故乡很大,每到夏夜,妈妈就抱着我边拍边在院子乘凉。 妈妈话少,更不会讲故事,我就看夜空里群星闪烁。 我眨眼,星星也跟着我眨眼睛,一跳一跳的。 我总误以为,是有谁采摘好一筐筐发亮的橙子,故意从对面高坡上一筐筐抖进夜空。 现在我大了,故乡却变小,我把故乡夹在稿纸里,塞进行李箱,就能轻松行走四方。 只是再没有那成筐成筐的星星,从山坡上滚跳。 我只有一根烟接一根烟点燃,把他乡的夜
石苇的火焰 石苇的诞生,原因不明。 它生于石头之上,重复着自己的青翠,叶脉上的斑点,像火花四溅。 它应该起源于火,叶子上的记载,让这种火焰,治疗着人的痛疼和哭喊。它从人的河流蹿进,与一颗结石迎面相遇,然后让结石分崩离析。 有一个草医把它托在手中,呵护着它的火馅,生怕被风吹熄了。他每走一步,火焰就跳一下,风也跳一下。 他每走两步,火焰就跳两下,风也跳两下。 他每走三步,火焰就跳三下,风也
她背着苦难的大山,一辈子,未走出大山。 也好,老了是一座大山背她,命运互换。 而大山背起她,是轻飘飘的。尽管她以肉身之躯,筑起一座小山丘。 夏日的密林,很快会淹没它。 秋天的枯叶,很快会覆盖它。 渐渐,她成了大山的一员,融入了一座大山。 我这才学会了原谅。原谅了一座大山,原谅了命运。只是求一只蚂蚁,能绕过她;伸展过来的根须,也让一让。 成全她,做一回自己。
沙漠之魂玫瑰石,反弹着风的琵琶,吹着天下黄沙。 浩瀚之境大于目之所及,沙漠,这人类最后的净土,遮住了尘世的喧嚣。 极简的事物深藏奥义,顽强的事物都显现在荒凉的意境之中,骆驼、胡杨、仙人刺,探索者,都是沙漠顽强的分身。 天上有多少星星,地上就有多少颗沙子,一粒沙,我无从考证,它来自何方,去向何处,只见一粒沙推动着另一粒沙,向前推,也向后推,来来回回,匆匆忙忙。 一粒沙子,从不相信眼泪,它历经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在你的窗外,你看见一棵结着红浆果的花楸树,这是秋天,树叶飘零,那棵树伫立在那里,浑身黝黑,却被它那一簇簇浆果照亮——在秋天那烟一般的雾霭中,或者在暗下来的暮色中,那些浆果就像发光的灯盏。 你受到诱惑,像童话中的女王在镜子前询问:花楸果,树上的花楸果,告诉我,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吧! 那些花楸果可能回答: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时间被浪费,始终被浪费,你为了使用时间而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