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尔汗:在一片海的静默里爱你 靠近察尔汗,靠近一片静默的海。 奔跑。在水面,如飞逝的云朵,一轻再轻。 端坐。在岸边,似绽放的白莲,独自沉醉。 美,目不暇接。近的,远的,从四面八方,纷至沓来。 蔚蓝之下,大片大片的阳光,纷纷落下。 一面湖水,倒映出更多的湖水。荡漾,再荡漾。 深深浅浅的蓝,星星点点的白。哪一些才是旧梦的归所?哪一处才是最远的抵达? 无法静止。 最轻柔的风,也能荡起圈
疍家船上,响起咸水歌 扑面而来,一股股咸咸的海风。 有舢板击溅浪花,拖网捞起蹦跳的鳞光,海鸥或鲣鸟追着帆樯旋飞…… 我的心,浸漫在跃动的南海潮汐的韵律中。 在风浪里拼力解缆撒网,在颠簸中端稳黑白日子。有散发汗味的甘辛,有捞起笑声的欣喜。 浪的嗓音,涛的喉声。疍家老人在诠释额头上潮汐冲刷出的沧桑岁月…… 风狂浪汹中,舷裂橹断桅折的惊喊,震荡在一节节高腔里。荒岛避险衣破无食的哀伤,萦回在好
刺 绣 几百年、几千年收拢在一起,就是一幅图案。 从针孔里望出去,仍旧可以清晰地看见大千世界—— 有人在低头冥思,有人在仰天长叹;有粗大的树木被狂风折断,有纤细的小草,仍在不遗余力地撑起春天。 刺绣,就是把染色的阳光和月亮,拉成发光的丝线,然后把抬头偶然看见的风景,组合成画图,用一针一线固定下来。 或松鹤,或竹梅,或山水,或富贵花开…… 一种美好的寄托,让苦难暗淡了色彩,让向往频频叩响
凉 州 风吹河西,风亦吹凉州。 凉州不凉,灯火璀璨,亮出一幅绝世画卷。 凉州从一首词中走来,从古丝绸之路披挂千年的光阴走来,从天马的瞳孔里走来。 暮色四合时,这熠熠闪烁的人间,使我们再次找到光明的颂辞。 一座城,一条街,一个胡同,每一盏亮起的灯,都有放牧星群的人,提着灯盏,点亮漆黑的路径,为夜行的人找到归途。 光,盘踞在钢筋混凝土上,蛰伏在金属的金具之中,浪漫主义腔调在导线里穿梭,奔腾
大椿巷,那些遗忘的时光 摇曳的风铃和褪红的街灯,是古巷刻在秋色里的沧桑,或是留在归雁声里的凄凉。 远来的脚步踏碎的,不仅仅是一段零乱的时光。或许,断墙青瓦之间,消失的崇宁故国,会在某个不经意的黄昏,成为萤光下最为丰富多彩的龙门阵,流连于唇齿之间,刻进那些坚守而执着的脑海,那些凌乱而匆忙的背影。 于是,被玻璃隔离起来的,是一段过往,一段宁愿用生命和自由换取的过往。几家院落,存留在依旧悠长、悠长
行走在柴达木盆地 那时候,辽阔轻拢着苍茫。而就在这凝重的暮色中,我已经把相思缓慢地释放出来。 哦!这灰褐色土地,这生长着粗粝、莽苍,也生长恢宏和梦想的土地。我知道,亿万年潮起潮落,也曾涌动着我的相思,我的爱和蔚蓝色梦。 就这样走进故乡吧。走进辽阔,走进一个人毕生守望的疆土。 但有些时候,苍凉也会与忧伤一起走进我,犹如走进古老的神话。虽然,我并不知道灵魂的高度,可此时此刻,谁的目光才能与我不
我的心情像绿色的麦浪 十月,色相复杂的时间片段。橘红色、酒红色、锈玫色和沙滩黄,还有灰蓝的打底衫,折叠。 肯尼斯·科克蓝紫的沉思,“他是否用回声与污渍填满你静止的耳朵?”这句话是不是指向一个批评家,我并不肯定。 窗外,叶子们在窗口“沙沙”响着。 车间里,橙黄色的起重吊悬空往返。 “滴滴”的警示声应和着巨大而严谨的机器吞吐的逻辑,一个Pascal语言编程计算,寻找切割边界的灵光。升级改造前
圆形孤岛 傍晚,刚刚飘落一场薄雪,天空是幽蓝色的,一切是那么安静、透亮。 头顶柔软的淡黄色灯光,正一点点抚平内心的忧伤,我尝试在这片寂静之中,向自己打个招呼,但没有声音传到耳边。 双目盯着墙壁上的一枚钉子,像曾到过的海边,那座若隐若现的圆形孤岛。我们牵着彼此的手,在夕阳要落进地平线时,没有心事,悠闲地坐在石阶上,等待对岸城市的灯光亮起来。 就像此刻,黄昏已经来临,谁在雪中生着病,在洁白中思
纸飞机 选用被文字铺满的纸,做建造材料,横撇竖捺便如一张张座椅,构成了它内在的容量。 来回翻折。 空间几何与流体力学的艰深,被折进纸里。如此,一架纸飞机才能开辟出那条专属于自己的航线。 冬天,纸飞机的动力系统,并不是从口中哈出的那些热气。文字随机排列组合而成的小心愿,是深藏于机身的核能。 而是否续航,只取决于心跳。 纸飞机开往何处? ——未来或过去,都是不错的选择。清晨或黄昏,都曾是
南风过宅 今晚,我得到应有的休息。 只有灯笼,还在树上挂着,像是某种讯息,在等一个回响的到来。 在一个密闭空间的等待中,希望有人敲门。隔世的窗户,送来胸膛中的午夜。要如何酝酿一个季节的脾气,就像是搭乘过的列车,穿过山间的古村落。 我想到,深山的秋色。一阵风刮过,有松果掉落。 阳光带来微醺的暖意,而你手上的字典,是空的。那些文字,变成一部分彩色花纹的白昼,从你的袖口一只只飞走。 “更深的
一抔沙 抓起一把沙子,像抓起一把米。让它经过孩子们的手指,沙漏,和灯塔。 流水一样。或者卷起一场太阳的风暴。 消失的重量给我们警示,但世界上的沙子,并没有真正减少。 在被孩子手掌反复磨砺中,魔术般变换着自己的形状,它的孤独和喧哗在此刻生长出来。 太阳照着眼前的沙子,也照着我们。同样的幸福或不幸,流沙一样经过我们,却不真正属于我。我只是身体悬空,住在一抔沙的罅隙里,披着人的影子。 静寂之
身未动,心已远 五月的天空,欲罢不能。 我的城池,所有出走的路都被泡成腐土。 那些精心挑选的车轮和鞋深陷泥沼,像在纸张的褶痕里崴了脚的马,阻滞,又滑稽地变形。 天地被暴雨缝合,我被荒谬和虚妄缝合。 不能动弹的悲哀被四壁缝合。 雨声喧哗久了即成静寂。伤口太大,无所谓疼。 思念有多沉?重不过左手的掌纹,无法称量,亦无一丝明火,又分明在举手投足之间。 人世模糊一片,我只能与自己握手言和—
雪 柳 关于雪,或许虚拟。 关于柳,抑或修饰。 所以,重于花,重于色。 所以,倾向于琐碎,倾向于繁复,倾向于这絮絮絮叨叨的诉说。 纷纷向阳,向好,向这细细小小应景的白。 喷雪,只是强调碎落的光斑,新春的重述。 春的触须敏感、明确,丝丝缕缕,钟情于潜入的风流。 圆叶桉 那年,狼烟北起。 仲夏,西南联大的书桌,搬到南湖畔。 尤加利树下,朱自清先生书写《蒙自杂记》。 桉树的清香,
爱情燃烧为轻扬的灰烬,激活这一片贫瘠的土地。 ——题记 一夜骤雨同着乱红无数,拾不起的沉重坠入深处。你戴着被辜负的枷锁,行走在远处,为青春寻找一行被海水腌制的诗句。而过往的行人,数落着春天的种种不是,用发泄的快感把空气逼成一页白纸。 当我走近你,眼睛就开始湿润。天空虽已远离雨水,但记忆总是逆流。我像是一瓣桃花,在无根的河上浮沉,任两岸水草滑过嘴唇。如果能留住这孱弱的羁绊,等到青鸟飞过,衔去残
路上的风景 两点一线,直达自己的工作单位。 我每天这样单调,重复,有序行进着,风雨无阻。 走在乡间柏油路上,我发现阳光每天都是新的。 现在私家小车比头几年多了。路上开着,路两旁停靠着。 它们或他们,不断从我身边穿过。 看轿车匆匆忙忙的身影,我忽然想起,他们也和我一样,都走在自己上班的路上,去完成一天的功课或任务。 这些年,我一直住乡下,去单位有两里多路,徒步或骑车都可。绿色出行,是最
1 不知经过多少险隘与激流,漫漫长路,峰削似铁,路窄如肠,有时风吼住谷口,望而生畏的乱石,射出浪狭小的胸膛。 你看,峭壁高悬的小道,由我们要寻访的人开凿。 顺着三闾大夫的手指,我倒吸一口冷气,嶙峋的岩石俯下身赞颂凡人的力量。 比梦更深的旅途,不时漂浮奇美。 为雪白头的峰顶,碧蓝的天池水洗去我的惊恐、无望与极度疲惫。 唯有刺骨的寒风,搅动空中奔腾的万马后,又灌入我冻红的双耳,它们倾听的一
草的形状 风从南方吹,碧水抖开层层叠叠的衣裙,岸边的沙土,打开内心的大门。 一小撮钻空子的水分子,以为逃离江湖,便可以少些动荡。刚巧,被一群干渴的种子截取。 能为别人做些什么,是幸福的,这样的想法最符合人生定律。谁先占领有利地势,谁便可以发展壮大自己。 草用绿色包围利益,远远望去,像一只捞月的猴子。 碎 石 西北悬高。地陷东南。大风七日。 一块巨石内力不足,轰然倒下,雷声破天而起。奋
兰州蓝 从哪说起呢—— 是对你的钟情,终止了我习惯性的动作,奉命收回打火机,只是闻了闻烟草里的清香。 你说你越来越喜欢头顶这片发蓝的天空。 十年前,不比十年后,一条古老的河,终于映衬出了一座城完整的灯火。 从你的眼里,我看到了牵手约定的底色。 美丽的女孩,在兰州都有一个共同好听的名字—— 叫莎莎。* *莎莎,兰州方言,指漂亮的女孩子。 再唱民谣:苦水玫瑰 送你一朵玫瑰。 不是
一瓣菊,正试图怯怯地靠在我的肩上 九月九日。 一朵隐喻的紫菊把秋天的内心打开。 沿着记忆的脉络,层层叠叠的香,从婉约中袭来。 长亭外。我温柔地捧起菊的笑脸,倾听阳光,也倾听风雨。 一粒雨落在我的眉心。我想一定与年少时的爱情有关。 在炊烟升起的地方,一枚洁白花瓣正试图怯怯地靠在我的肩上。 一枚红月亮,挂在你途经的每一个出口 菊开了,梦醒了,是我该离开的时刻了。 今夜,我摘下一朵最美
地 名 我在手机上,看微信朋友圈里本市各地的积水情况。 看到熟悉的地方,就给妈妈说两句。妈妈说:“瞧瞧他们起的那些地名——迎水道、迎风道……” 合 并 我盯着微信朋友圈乐: “老曹又在写诗。警察成诗人了。有点儿像口语朦胧诗。”老曹是我的中学同学。 看着电视剧的妈妈这时问: “他在东北挺好的吧。” 我发了一会儿愣,在想老曹什么时候去过东北。忽然反应过来,妈妈别是指的是桑克。 “您把我
徐江是多面手,是记者,是诗人,是文化批评学者,在很多报纸开设专栏。几十年来,他在诗歌创作上始终坚持口语化追求,而且以不同方式与那些他不认可或者反对他的诗人、学者、读者“较劲”,他主笔的《十作家批判书》《十诗人批判书》等,去找来读一读,甚至读得很痛快。 徐江的这组散文诗《一位“被低估”的文豪生平》在表达上几乎延续了他一直以来的诗歌方式:日常化、细节化、口语化、反讽味,还带有一点后现代的消解性。这是
雨 水 这一天没有下雨,但他还是想起石阶上的雨,汇入长江的雨,当然也还有落在海滩、玻璃车窗上的雨。 从江边返回到室内,他们抖掉黑色伞面上附着的雨水,那些联结、流动的雨滴像是后来才被忘却的某段记忆。 他向她讲述起年少时莽撞的经历,集市上的暗语,一次难忘的非洲之旅。他用低沉的语调说起乡间的老房子已经多年没有翻修,他也有很多年没有回去,站在门口张望的母亲—— 她也准确地听出他语气里的柔软。 越
读蓝格子《节气书》组章,是围炉细品一壶暖热的茶汤,似某场颇具年代感的电影,场域交替流变,隐约的潜台词,时而接近一场欲扬还抑的雪事,链接亘古浩渺的星空,时而又像一枚遗世不古的童话,细嗅慢条斯理的流年。 时序自《雨水》拉开帷幕,无数地域场景、回忆片段,于文字推送下徐徐呈展,没有大开大阖的张弛、撕裂及杂糅,“静”是基调。第三人称视野下的物语,饱含“语气里的柔软”,以“乌云、石头和蚂蚁”意象,消解沉闷、
街边的梧桐在视觉内模糊。 傍晚,沿路落叶满地,唇边的话语被脚底沙沙的响声淹没。华灯初上,微红沉落于天边,城市的地标建筑瞬间成为剪影:夜色终于降临! 是的,时间淌入秋的河流,白天的事物与情愫在灯火下变异:有人狂舞,有人迷醉,有人沉睡,有人独醒。 城市之夜,只有灯火,梧桐在沿街投下一排排影子。 此刻,谁也看不清谁。 灯火在叶缝中缭绕,脸庞在一明一暗时片刻虚无。 这夜,注定没有睡眠。 他者
再过子午岭 这不仅是一片林子,那更像是什么?谈及树木的子子孙孙,那一年的子午岭是什么,一片荒山吗?那一年岭上的树没有人多,被驱使的人扛起铁锹和树苗,赶着日渐消瘦的身体,挖坑再挖坑,一个又一个不要停,才可忘记饥饿和眼泪。 在展览馆里,突然停电。因为一些陌生的名字,戴胜、雀鹰、阿穆尔隼……正在向黑夜挺进,它们束手直立,没有声息和半点躲避。我却不敢直视,怕从它们的瞳孔里看出自己的恐惧。总担心等人类退
惊 蛰 雷声轻轻咬了一下,又一下,春天伸了伸懒腰,终于慢慢醒来,小草在土层中竖起了耳朵。土狗儿醒来了,地牛儿醒来了,土蚕子也醒来了。 它们都是贪玩的孩子,一张张小嘴,在土地母亲的怀里拱来拱去,像在找奶吃。 雷声滚过村庄的梦境,母亲醒来了,乡亲们醒来了。熹微的晨光中,他们打着呵欠,牵着牛哞,扛着农具,一闪身,踏进贵如油的雨中。 此时,有桃花三两瓣,杏花四五朵,鸟鸣七八滴,颤颤巍巍,绽放在夏家
燃烧的叶子 叶子在男人的手中燃烧,烟从他口腔的烟囱里吐出。 女人是天生的猎人,只是路过,却最先捕捉到它的气息。借助风,这一缕缥缈,轻而易举勾起身体里的隐疾。 同样是缥缈,乡村屋顶缭绕的炊烟,却能栖息乡愁。 叶子也没想过,生命的终结,会以燃烧的姿态结束。 牧云人 做一个牧云人,没有牧云鞭的牧云人。 云群被我散落在天空里。阳光喂养它们,风追逐它们。 云儿自由且顽皮,它们贪恋池塘里的影子
穿 越 友人从西安来,带给我几个兵马俑。 书橱的一角,有意无意间,成为了它们练兵的沙场。 这几只陶制的人儿,矮小,又其貌不扬。 而个个眼睛却炯炯有神,注视着不可知的远方。 战车,明显有点逼仄。 只是那战马,却前足腾空,一副勇往直前的样子。 闲暇之余,我常常盯着这几只兵马俑,一看就是老半天。 而思绪,便会穿越到几千年前,那一幕幕的血雨,与腥风。 相 欠 因为前世里,某一笔还没有来
桌上那把钥匙平躺着的钥匙,让我想起了双腿不能行走之后的外公,他经常躺在一张破木床上,是那么安静。 外公家中陈年的谷物,此刻只能堆在门后发霉。一株稻草,被虫蚁蛀出两个小小的缺口,里面挤着他年少的背影。 倚靠在墙角的锄头,被重复的生活磨平又开刃,像这片锋利的土地,被放在时间的磨刀石上,反复磨掉泥土与荒芜。 曾经相伴多年的老牛,早已先他一步回归泥土。他生锈的双腿,仿佛折在锁芯的合金,再也无法打开掩
柿树有着丰腴的幸福 我对柿树的崇敬是从仰望开始的。 那些站在路旁的柿树,悬挂着满枝丫的小灯笼,喜悦是彤红的;在地坎边护着嘉禾的柿树,欢欣在脸庞上弥散,阳光的抚摸多了怜爱与疼惜;驻足于房前屋后的柿树,一盏盏别致而逸香的灯盏,照亮的何止是向阳花般绽放的盈胸暖意。 在附着斑驳与沧桑的吊桥对岸,与峭壁隔岸而望的一棵柿树,仍在暗示此岸与彼岸的哲理,落光了叶子后,在凡俗的尘世,只有搭建了鸟巢的喜鹊,比我
低处的时间 晚秋回乡,已看不到水塘高处硕大的荷叶上,霞光映照的一珠珠晶莹,以及伸出水面的一朵朵鲜艳。 只见我的父老乡亲,他们刚刚收拾完田上高处凝聚的阳光,一个个光着膀子,在水中踩藕。面颊上一滴滴汗珠,咸涩。坠入水塘的矮,水塘的黑。 一滴滴时间,矮过最低处的黑、最低处的白。 那些白净鲜嫩的莲藕,多像我亲人藕断丝连的时间,年复一年着涟漪与汗水的相连。 每每看到家乡人在藕塘里踩藕小心翼翼的样子
湖上日落 太阳西沉。在这片松树流连不去的岸上,蚊子懒洋洋地到处飞舞,苔藓冒出来,仿佛有话要说。宁静落在湖上,如今显得更沉重,也更冷漠。在远远的外面,大批野鸭像闭着的眼睛漂浮,某种无形的东西形成一条银白的细线,在南岸下面那黏糊糊的黑暗中,慢慢朝着岸边移动。只有一些鸟,焦虑不安的鸟,对大地正在暗淡的屋顶说话;小小的野草伫立,被遗弃,黏土把它的消息发回大地的中心。 秋 天 因为这是雉鸡季节的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