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门栓朝上,泛着陈旧的光泽,四周铁皮锈蚀斑斑,部分地方已经发红。那群蚂蚁聚集在它们的洞口,似乎被即将而来的什么灾难给攫住了,它们慌慌乱乱,不停地爬进去又爬出来,我可以认清它们,比如那只脑袋略大于其他蚂蚁的蚂蚁,我给它起名叫小黑,它步子很乱,有时候停下来抬头望望,有时又跑到另一只蚂蚁跟前报告什么信息,它好像不懂得什么是疲惫。我的胳膊有些酸,但我还可以再撑上一会儿的,我习惯了,立志家的土烟筒开始冒
1 时值1970年初冬,葫芦嘴村还没通电,家家户户照明用的都是煤油灯。吕麦成老婆王胖妮一向俭省,傍晚点灯也就是做晚饭那会儿时间,待饭菜舀好,她就把灯吹灭了,撵鸭子似的说,去月亮地儿吃去!大小儿书汀皱皱眉,月黑头,哪儿来的月亮地儿?爷爷说这个这个、想当年我们打鬼子那会儿,钻树林歇山洞,摸黑吞炒面啃生山药蛋,哪儿兴点灯啊! 爷爷老爱念叨些陈谷子烂芝麻。他当过几年红军,至今紫檀木小匣子里仍保存着那张
1 阿福乘上船,船随壁转,进入一个长长的峡谷,天空各处还是云海茫茫,乌沉沉的云雾突然隐去,一注阳光像闪电一样落在左边峭壁上,右面峰顶上一片白云银片样发亮了。两面巨岩,倒影如墨。近处山峦,碧如翡翠。船随势左一弯,右一转,两岸绿茸茸的草坂,像一支充满幽情从高峡上盘旋的神鹰嘴中吐出的乐曲。黄石碧岸,高与天齐。再驶行一段,江面陡然下降,波涛汹涌,浪花四溅,船迅速飞下,旋卷着,聚合分散,滚沸了一样。忽一会
1 邢璟和女友拉着邱天在吹牛,单晓东站在窗子边凝视着远方,屋外比屋内还要安静。这个千年古镇十余年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发展,东西一条老街至今还是破破烂烂的,可是黄海县又过于看重“千年古镇”这一名头了,大小领导开口闭口都是“保护”两字,由此发展便缓了下来。不能走工业,那就便走旅游业吧,可带着一脸风尘的黄海人宁愿再过条江去周庄、乌镇之类的水乡去沐浴春风带雨的恩泽。平茶镇虽然只在长江以北五十公里,但终究是江
一 早上七点四十。 光明大道,这个城市的象征性道路,像一条河流走到了气象良好的下游一样,宽阔宽容地接纳着,塞满了人群、汽车等代表着文明的事物,速度缓慢。 声音被更大的声音隐去,人们脸上都是不耐烦,在心里暗暗用力。 加加旁若无人地迈着自己的脚步,用匀速的快捷穿过大道。汽车、摩托车以及侧道上的自行车都相互配合着迟迟疑疑起来。到了人行道,加加站在了高处,回头看刚才的同行者,他们还站在大道的正中间
村长祝山心中酝酿着一个宏大的计划,在他任职期间村上小学一定要修起来,到时竹坡小学撤并了,孩子们没地方读书,村民要怪他这个村长无能,会留下千古骂名。可是想到一个钱字,祝山蔫了。 祝山想到一个惯用的打法,向在外地发了财的故乡人募捐。这个念头一产生,祝山的脑中就浮现出祝淑的身影。据说祝淑如今腰缠万贯,穿金戴银成了富婆,如果她愿意捐款,事情不就好办了吗? 祝淑是个孤儿。祝淑小时候日子寡苦,天天清汤寡水
刚进清园时,我住在客堂旁边的一间厢房里。房子很大,空荡荡的,朱漆铺地,由于年代久远,露出灰黑色的水泥。有几样简陋的桌椅,两张床,墙上贴着大势至菩萨的画像。我白天在图书馆看书,晚上即回去睡觉,有时也去禅堂焚香打坐,独来独往,倒也逍遥自在。有一天中午,我回房休息,看到门开了,另一张床上坐了个小和尚。十七八岁的年纪,长得不怎么样,眉毛挤在一块儿,眼睛很小,嘴角往下撇,这就是海涛了。 寒喧后,海涛说他也
1 后悔那天认识了老赖,因为后来发生的事情,与他有关。 1993年3月底的一个星期天,我正在家为午饭发愁,是米饭白菜,还是面条白菜?不管什么,在小碗酱油里,点上几滴香油作卤子,就对付了。这成了家常便饭,有什么办法,被没有逼的,每到下半月,都是借钱族,财务科的会计出纳,见了面就连讽带刺,弄得做贼似的,都不好意思了。由于恶性循环,不借钱的日子不多。就巴望着,母亲能从乡里搭车来一趟,捎着她爱吃的猪肺
舒驰喜欢读书,老是觉得书不够看的,他就成天买书,看得眼睛近视得一塌糊涂,镜片厚得跟酒瓶子底似的,还老是看书。他不仅买新书,还买旧书,后来发现旧书比新书还有意思,就喜欢上了逛旧书摊。 于是逛旧书摊就成了他的业余爱好了。这座弹丸小城哪个街道哪个小巷有旧书摊且有几个旧书摊他都了如指掌,跟朋友谈起他逛的旧书摊,那是眉飞色舞,如数家珍。久了,那些摊主就和他熟了,有时淘到稀罕的书就给他打电话: “舒作家,
初春,东南风呼啦呼啦的刮,刮的日头昼长夜短。去年分的粮食在缸底,薄的用瓢都舀不着了。坡地里返青的麦子簌簌的正拔节,秀穗开花灌浆到麦黄还得一个多月,田间地头能吃的野菜也让人们拔光了,满眼只剩下东岭上那坡碗豆青翠欲滴了晌午了,收工的社员懒懒散散的回村了。村子的上空弥漫起几缕瘦弱稀薄的炊烟,轻风一不小心就吹没了,鸡声狗叫也有气无力,这个青黄不接的村子,像个害了黄病的穷人,饥饿困乏。 麻子队长卡着腰站在
老树的乡愁 一 那些似曾相识的老树,站在河边,被搀扶着,在冬天的风中呻吟。我站在老树下,看着它们被斧凿刀砍后剩下的残枝,心里不由得一通感慨。 我经常到那条河边,原来没有刻意琢磨那些老树。在春夏季节,鲜花和碧草是河两岸的风景,老树静静地立在那里,缄默不语。 那条河是被搬进城里的,十年以前,它在城外。 河的历史并不长,但是人们以为它很久了。产生这种错觉,是因为它有一个与开辟中国第一个封建王朝
1、桑科草原 印象还只能用落俗的词:辽阔 ,但有边。星星被神镶在那里,值更。而我面前是同样辽阔的烈酒。 塞满黄沙的骨笛,无法奏出箭簇如雨,战马嘶鸣,但我确定,那条叫大夏的河流,就是骨笛轻轻哭泣。 水洗的青草,没过午后的烈日。一切在变,只有野玫瑰,仍是秦时的含笑,唐朝的妖冶。 我什么都爱,爱羸弱的矢车菊,星光、紫气;爱草尖上晕染的奶质,泥土里惺惺相惜的草根。可我这小小的篇幅,只能让一棵青草活
故乡板桥 像人体分布着脉络似的,辽阔大地到处是江河湖泊。有水就有桥,石桥、铁桥、木桥、浮桥、索桥,有多少呢?谁也说不清。古桥名桥能载入史册,传远流芳。不知怎的,我却忘不了家乡的板桥。 板桥,冬至前架设,春分时拆卸。有搭有拆,与河水的季节变化有关。河水柔畅、缓和地流淌在平原上,虽不很深,河道却挺宽。雨天暴涨,满河激浪汹涌,左右开弓恣意打滚,把河道给倘宽了。到了深冬,远方山寒,河水瘦下来了,缩成为
稻谷终于抢收回家了,玉米也一串串挂在屋檐下了。人也终于可以长长地松口气,坐在屋檐下歇口气喝口茶了。这一休息不打紧,一抬头就看见围墙院角的那面墙不知什么时候缺了一块。 什么时候墙缺了呢?这些日子,似乎也没听到过墙倒塌的声响啊!要从脑海里捞出墙是什么时候缺了口的印象,再细心的人拍破脑袋瓜子也难想起。是啊,是下大雨的那夜?似乎是,却又不是。是布谷声声一大早牵着牛出去吃露水草的那早上?似乎是,却又不是。
丝桐琴韵 梧桐是一种通灵嘉木,它丰腴的胸间藏着一张古琴。虽然最终有幸做琴的只是少数,但这并不影响每一株梧桐的心灵中都蕴藏着音乐的精魂。 梧桐外表粗枝大叶,内里雅致灵秀。天赋的音韵质地和容纳万籁的情怀,造就了制琴的奇才。春风起了,梧桐忙着萌新的芽,吐绿的叶,忙了整整一个春天。夏天,梧桐长得枝繁叶茂,荫翳交叠,亭亭如盖。在这个日益浮躁的时代,对生命的热爱,对生活的感恩,对理想的执着,似乎已被一些年
唯物主义的人文学者认为,人的感情,因对象而有异。像我和父亲,就在故乡的概念上颇有分歧。父亲所怀想的故乡,就是我的祖籍;而我认为的家乡小城,却仅是父亲成长和打拼的客地。 光阴如梭,父亲年事渐高,尤喜怀旧。几次我从外地回家,父亲总要对我叙起往事,悠然神往中常露几分黯然伤怀。老父早就与我和大哥商定,要在有生之年,带我们去拜谒祖辈生于斯,长于斯的那块土地,那个村庄,那段历史。似还愿,似朝圣,抑或是寻根。
五岁那年,梁元龙因为不听说不服管跟自己的父亲起了冲突。给我感觉,梁海山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在自己儿子腚上狠狠抽了两巴掌,梁元龙不但不喊不叫,反而把摇摇欲坠的眼泪牢牢夹在眼皮上,涨红着脸瞅着父亲就是不认错不告饶。梁海山一把拔拉倒儿子,倒提着梁元龙两条秫秫秸样细硬的小腿把他倒悬进了家里的吃水井,大着嗓门说:“你再犟,你再犟!你再犟老子就手一松把你撂进去!”梁元龙的头在井桶里瓮声瓮气地喊着他父亲的名字回敬
刘墉与逄戈庄 赶到逄戈庄时,刘大学士刚从村子的宅院出来,书童掩好身后大门,手臂搭一件深蓝色半旧棉衫,追着主人隆起的背影,一路颠斜,向东南方向走去。十几里外,现在叫方市的那片高岭,是刘墉相好多年的一片林地,地势高平,水质甜美。 走进村庄,把坐骑停在村委大院,它北侧曾是刘墉祠堂的一溜石头房子。只可惜,晚了二百多年,石头房子早已几易其身,倒下去,站起来,面貌全非。攀上窗下横卧的路灯杆,把镜头对准漏成
很喜欢“清明”这个词。透明,干净,隐忍,清爽,像用清水洗过。 清明,本身就是神清气爽,生机盎然的。 清明,应该是从天空开始的吧。一交三月,柔软的东南风,蘸足了清亮亮的雨,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天空。然后,天空就显出旷而远的光洁,盈盈的,宛若青蓝的湖水,静静漫过天际。不久,这里就招来软软的白云,灰色的麻雀,带着白色项链的喜鹊,或一身黑衣的深沉的乌鸦。也有披着白色围裙褐色外套的布谷鸟,一声声,叫着——布
地热,放射绿色之光 秋日的朝阳普洒着金灿灿的光芒,给凉飕飕的秋天平添了丝丝暖意。地处齐河县的山东省地热新能源公司那片芦苇围闭的如镜的湖水,静静地接受秋日的沐浴,那洒满金色的匍匐的芦苇、鞭状的蒲草、柔顺的垂柳倒影湖中,如同一幅和谐而静美的油画融入醒来的齐鲁大地。此时,还不是芦花飞雪的季节,芦花象一支支红缨枪吐出紫红色的缨穗,又象少女染过的秀发,不断摇晃着,点头迎接着三三两两的文化人在湖边蜿蜒的小道
火焰 相信它是口无遮拦的人, 越是说得明亮,越是离开的越早。 相信它的光明,也相信它的温暖; 相信它的炙热,也相信它的坦诚; 相信它的微弱,也相信众人拾柴火焰高。 相信我是火焰的一部分,木柴的 一部分,草木的一部分,泥土的 一部分,空气的一部分,水的一部分, 这仅仅是生命的一部分。 一部分之外一部分 成为 宽容、仁慈、温和、亲近、赤诚和守信。 一部分之外的一部分 分解为
刮痧板 取自牛的一条肋骨 它的弧度,保留着生活的卑躬与厚度 内侧,削薄,锐利 外侧,光滑,内敛 这是祖母留下来的一段骨头 像祖母一样,它总能疏通紊乱的经络 晾出你身体里的湿气或火气 “瞧,总有那么多痧 是藏在骨头深处的风” 只有疼痛才能唤出它的真面目 伞 叫你别怕,叫你躲到伞里 叫你小心过桥,跟你说,放心,走吧 那次别离,十三岁的我躲在母亲怀里 那么多事,让我悲伤,让
行走山河 秋夜如水,如泥沙俱下。 洗着我的脸。 白发滋生,能装满一辆美丽的公交车。 孤独啊,无处不在,倾倒在头盖骨制作的酒杯中。又凉又硬的床板上,坐着的生命,那么小,发出叹息。就在这儿思考,我凝视自身:日子,不能盲若石头。 它需要一根闪亮的肋骨。 率先,破笼而出。 让乡愁之孤独。 犹如粗糙的刨花在黑夜中,震颤。 天很快黑了下来 当我躺下,腹部长出十万亩雪花。 哦,雪莲花。
黑 十岁那年的村庄,乌鸦飞过 阴影随处可见。野草肆无忌惮地疯长 爬过墙上的日历,好过待嫁的姑娘 那些野草还钻进我的骨头缝 和我抢夺身体里的阳光。那年 我就和屋后的麦子一起,背对光阴生长 烈日炎炎,父亲在田间挥汗如雨 那弯起的腰是一座山脉的走向 我送水经过,在绿油油的花生秧面前 父亲的沉默是我的全部黑夜 我急忙跑回家,想告诉母亲天的黑 当我走近,低矮的土坯房 烟囱还在大口大
外公之死 您的一生匆匆忙忙 现在 您终于不再为落伍而惋惜 不必再向我打听有关城市和大学的消息 在落进古井般沉默之前 您误把二姑当幺姑 又提起死去多年的四姑 您说一辈子从没见过全家像今天一样团聚 您的一生与土地、算命、看风水和大声攀谈紧紧相连 随您的死 它们不再眷恋生 春日如此葱茏 您说那些东西属于我 您声如细蚊 还想说点什么 关于春天 关于门外的樱桃 还有一辈子靠外孙描述而
有一个我知道的人来了又去了 1 “啦啦啦……” 歌声中走来白衣少年和他的忧伤 我没有翅膀,去不了远方 想象羊群,低头陪在他身旁 “啦啦啦……” 我想起故乡,一望无际的田野上 那只河蚌在深夜里,开出光芒 “啦啦啦……” 我的青春已散场,我的田野早消亡 我思念的村庄,在夕阳下,升不起炊烟 袅袅 “啦啦啦……” 我的爱情已埋葬,我的小船不知去向 我期盼的生活,在熙熙攘攘中,
母亲在我腹中 母亲已经盘踞在我的腹中 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寂静中听见母亲的笑,响彻我的喉咙 它让我恐惧,让我疼痛 我应和着她的笑在平面的镜中 滋养着她的皱纹 她的白发,被我的腹膜提拉到云的高度 以至我祈求母亲别丢下我 母亲的抱怨,此时 撑痛我脆弱的心胸 我承认我吃了她带血的奶,带血的牙印 证明我一来到这个世上就成为她的仇人 后来我开始吃她的手和脚 吃她的眼泪和勤劳 再
清醒但无法纠正的秩序 应朋友之托去挖荠菜 邀上儿女,这两个与我息息相关的人 他们拥有自身的花朵与露水,也拥有母亲的清风 与河流。走在路上 久握书本的人像玉兔回到原野的日子 ——废弃的鸟窝、爬动的昆虫,以及荒草下 毛茸茸的绿眼睛,他们的爱似单纯的泉水 单纯地叮咚 顺流而下时光洞开的河道,它的固执让童心出于原始状态 又让自己执掌裂变哲学 避开喷过农药的麦田一路向西 一片栗子树把
送葬 黎明时分 纷纷扬扬的大雪 落在了荒野里 落在了你的墓穴中 一阵喧嚣后 往事也随着黄土 一锹锹地落了下来 你自始至终没有言语 我也没有 唯有漫山遍野的雪,浩浩荡荡 一条名字叫“虎子”的狗 多年来 我常常会脱口喊出“虎子” 那天下午 我紧紧抱着它 像抱着世上最亲的人 它呆呆地望着我 吃力地添了一下 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它八岁,我十五 我们的眼角都挂着泪珠
李永昌 李永昌在板厂做事多年 有人说,他就出生在一堆乱木头里 他熟悉这些圆形内部的年轮 像熟悉老婆浑圆的乳房和屁股 厮混多年,他早已相信 自己是不折不扣的金命 金克木,大大小小的树 被他源源不断送向断头台 “管它什么杨树柳树,老子只管杀” “杀树”,他说话时轻描淡写 就像乡下人说杀鸡,杀狗,杀兔子 秋风问斩的刽子手 “其实电锯是有思想的” 这物什,这锋利 天下没有不可
原来 夜是被你熏黑的 山脚。野菊发出黄色的声音,拼命往山的深处, 赶路,一些蒿草丢下翠绿的脚步,隐没溪涧, 你把勺子,放进碗里,勘查古老的年份, 往屋子装炊烟,把门神的威严,熏得憔悴, 夜从窗外飞入,屋内外事物的回声,让你感伤不已, 以至于从这间屋到那间屋,要花很长的时间, 门外是月光,蹑手蹑脚地走路,你在想女儿, 在恨她,再过几天,她才围着紫纱巾,回来, 你才会有安眠的药片,茅
乌蒙 即使在幽暗的阁楼我也一样不忘 捕捉嫦娥的衫纱,乌蒙啊 我像珍惜碎米一样珍惜你驼峰上的 光芒。你纯金的头颅被草原弓高 你婉约的心语在这里引蝉鸣月 在这月与铜的故乡,蕴藏着瑰丽 神奇与旷达。这里有通往月亮的 梯子,这里是嘉靖通宝的故居 你的磅礴招引月韵遍撒,于是古人 就用堂琅洗盛装。怀着愉悦我来此 采月,抚摸斑铜像捂住历史的 霞光。躺在你月光软软的床上 谁的梦中响起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