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迷上了陶艺,此刻转盘上的一团黄泥正跟我较劲。我盯着它,拇指用力向下压,想“驯服”它。黄泥却瘫软、鼓包,像醉汉一样晃悠。老师用沾泥的手指点了点我发硬的小臂,说道:“放轻松,想想堵车时听的歌、冰箱里的蛋糕。”我勉强回神,思绪掠过地铁的人潮、老板发来的邮件、蔫掉的绿萝…… 忽然,我指尖的触感变了。黄泥不再是死敌,它在旋转中有了律动,内部在拉扯。紧绷的意志一松,我不再强求完美,手指竟然自己知
航空发动机高空模拟试验舱 大气状态变幻莫测,当飞机以高速刺破苍穹,航空发动机能否在万米高空、极寒极热中持续迸发可靠动力?这关乎战机能否制胜空天,也关乎乘客能否平安抵达。飞机飞上蓝天之前,需要在地面把风险降到最低。而打开这扇风险管控之门的唯一钥匙,正是航空发动机高空模拟试车台(以下简称“高空台”)。 高空台是航空发动机研制中不可或缺的“空中实验室”,名副其实的大国重器。操控这些“高空气流”的人,
一 “我生活在箱子里,紧闭的箱子里很安全。我藏在箱子里,注视并观察着这个世界,看自己想看的,如果感到不舒服就把眼睛紧紧闭上。”听了我的这些话,哥哥露出了浅浅的微笑,也许不是微笑。他那几乎僵硬的脸上,如果说有表情的话,也只是一边的嘴角不自然地向上提起罢了。 哥哥躺在一个昏暗的六人间病房里,每天只能望着天花板,需要我每两周去探视一次。他的时间已经停止了十二年。哥哥之所以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就是因
远处的锚响如断续的钟声, 云朵像小鱼浮进那柔动的圆浑…… 小小的波涛带着成熟的慵懒, 轻贴上船舷,那样地腻,与软。 渡口的石阶落向幽邃, 这港,静得像被母亲的手抚睡。 灯光在水面拉成金的塔楼。 小舟的影,像鹰一样,像风一样穿过…… (王世全摘自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郑愁予的诗》一书)
从前,有一位国王,不爱江山和美人,只喜欢听故事,因此在宫中养了一批讲故事的人。可是每个人的故事都是有限的,当他们将所知道的全部故事讲完,就会被国王流放到很远的地方。日子久了,没人敢给国王讲故事了。 于是,国王召集了全天下最聪明的科学家,让他们制造了一个会讲故事的机器人。开始的时候机器人讲故事很生硬,不过他具有不断学习的能力,可以在科学家的指导下慢慢地自我完善,因而他讲故事的水平越来越高。机器
这个家伙的眼睛真是非常特别,金黄色的虹膜占据了眼眸的大部分,眼周镶着一圈纤长的黑色睫毛。就在我盯着它看的短短几秒钟里,它的瞳仁已经缩成了一个小黑点。初次见面,它已判定我不配做它的朋友。它猛地一伸脖子,脑袋弹向我,同时发出尖锐的叫声,震得我耳鼓发麻。 年轻的女饲养员叹了一口气:“真可惜。罗杰才刚刚适应我们呢。这下他又得从头开始了。” 于是,我得到了第一个宝贵的教训:对待鹦鹉要像对待人类一样,
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停止和时间赛跑。 或许是一个阴天,一滴雨从天空出发。 它飘过屋顶,飘过树叶,飘过肩膀,凝成微小的镜面。 在楼顶注目,成千上万的雨滴坠落,每一滴都是一根秒针。 一分钟流淌着,一刻钟流淌着。 时光煮雨,万物更为明净。 借着雨打量自己,额头有棱角和书写年华的痘印。 光阴尚未落跑,不必预习失去和衰老。 在雨中,我们都有生长和修复的能力。 (离萧天摘自《散文诗》202
王红阳在实验室工作。孟楚尧摄 列车驶向荒漠 王红阳的人生,恰似一列不断驶向荒漠的列车。从大城市到大西北的荒漠,从临床医学到基础研究的荒漠,从顶尖研究所到空白实验室的荒漠。如果她在年少时选择随大溜,也许会在区委机关较为稳定地度过一生,但她身上的那股拧劲,让她不断放弃眼前的路,走向一条新的路,重塑一个自己。 17岁那年,这个在江南长大的女孩提前送给自己一份成人礼——从军。她辞掉了机关工作,坐了两
塞巴斯提奥·萨尔加多在拍摄 1 2025年5月23日,巴西著名摄影师塞巴斯提奥·萨尔加多在巴黎与世长辞,享年81岁。死因是15年前拍摄时染上的特殊疟疾引发的白血病。 巴西总统卢拉为他默哀,深深悼念:“萨尔加多不仅用他的眼睛和相机来描绘人物,还倾注了自己全部的灵魂和心血。”英国《卫报》的特稿写道:“萨尔加多走遍世界最遥远的角落,见证过最黑暗的荒凉。” 同行悲恸,媒体缅怀,这位老者却在离世前一
“菜篮” 蔡澜自小在新加坡长大,父母为避战乱从广东汕头下南洋,全家住在“大世界”游乐场内,推开窗户就是喧闹红尘。因小时候叛逆,蔡澜没少转学,母亲叹他“如野马,无校可关”。父亲蔡文玄是新加坡一家戏院的经理,同时也负责邵氏电影公司的部分宣传工作。从小在戏院长大的蔡澜曾经一度认定,电影就是自己的终身伴侣。那时他的最高纪录是一天看6部电影,中间吃点零食充饥,直到把城市中放映的电影都看完为止。 作为
很多人眼中的财务自由,往往极为简单:有一定数量的钱,一辈子都花不完。为此,许多理财专家都在为人们计算实现这样的财务自由具体需要多少钱。他们总是一厢情愿地计算出一个数字,甚至连怎么做都写清楚了,然而除了吸引眼球、引发热议之外,它对真正想要致富的人毫无益处。 很明显,在这些理解当中,很多人所说的财务自由其实是指赚到很多钱,可以一劳永逸地生活。赚到的钱够一辈子的花销,再也不用工作和忙碌。 如果你
昨天,我在电梯里遇到住在楼上的大男孩,差点没认出来。不久前我碰到他妈送他去看考场,他那时还穿着深色系的T恤和长裤,戴着黑框眼镜,头发厚重地压在头顶。 才过了几天,他像变了个人。粉色衬衫搭配白色大短裤,脚上是五彩斑斓的运动鞋。神来之笔是他的发型,明显烫过,做了金色挑染,蓬松而轻盈,像是在告诉世人他熬过了人生中的大考验,从此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 我家的孩子还在高一的甬道里穿行,我问他高中毕业后
在一家博物馆的第三展室里,灯光静静地笼罩着展柜。我驻足在一只看似寻常的粗瓷大碗前,它的釉色早已斑驳,碗口有两处明显的豁口,碗底沉淀着经年累月的茶渍。 这样普通的食器,本会湮没在岁月的长河里,却因展签上简短的文字而显得格外沉重:“一九四三年冬,地下党员林志明脱险所用器物。老房东陈德厚于碗底藏刀片助其逃脱,次日遇害。” 我不由得编织起一幕幕场景:一九四三年冬,朔风如刀,陈德厚蹲在自家门槛上,旱
暮色中,我掏出手机,右上角一个扎眼的数字跳出来:剩余电量20%!系统自动进入低电量模式,屏幕暗了几分,动画简化了,后台应用程序活动悄然冻结。这个小小的电子设备以退为进,可以延长40%的续航时间。人类发明的机器会节能,那么处在现代社会的人类,有没有低电量生存模式? 低能耗的生存哲学,古人在大自然中早有洞见。明人凌濛初在《初刻拍案惊奇》中写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句话可能源于一则民间故
作为一个有一点儿修理水平的“70后”男人,也许我终将会被淘汰,但每个时代的男人,总会在某个领域,用笨拙的坚持守护着对自我价值的追寻。 现在的年轻男孩会修理东西吗?这个问题是不能拿去问他们的,他们会反问:“这么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人士去做,为什么我们要掌握这样的技能?”你会被他们说得哑口无言。 我们“70后”这一代人,是要学习修理的。从上学开始,家长就会有意识地教育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食品工业化 真正现代意义上的预制菜,是伴随食品工业的发展及包装、冷链技术的出现而产生的。19世纪初发明的罐头,到了20世纪初,在轻便马口铁和开罐器的加持下开始普及。20世纪20年代,美国企业家克拉伦斯·伯宰发明了快速冷冻保鲜技术,冷链运输成为推动预制菜广泛生产和高质量消费的关键突破口。“二战”时期,美国军队大规模使用预制食品,使其后勤补给能力在各国中领先。 “二战”之后,美国与日本均成为预
在我开始创业前,有一家互联网上市公司的老板邀请我加入。我没有当场接受,而是答应去看一看,考察情况。在这家公司里,我发现了3个细节。第一,他们公司有个偌大的前台,但是门很小。大门紧锁,外面还配备了两个保安,可见这家公司的文化很不开放。第二,我在这家公司从1楼走到5楼,墙壁上贴的全是老板的“至理名言”,显然是家一言堂的公司。第三,公司里每个人的表情都是紧绷的,眼神疲惫、精神涣散。没有人在办公室里大
低回复率、低薪资、难对口,是当下文科生求职时面临的普遍困境。智联招聘发布的《2024年大学生就业力调研报告》显示,截至2024年4月中旬,人文社科类毕业生offer(录用通知书)获得率仅为43.9%,低于理工类学生的49.4%;2023年,人文社科类毕业生获得offer的比例更低,仅为42.5%。长期从事高校人才培养质量跟踪调查服务的麦可思的调研结果也显示,2023届就业落实率最低的3个专业是
夏天的雨,总来得急骤,却去得从容。那种雷声滚过天际、雨水倾盆而下之后又点点滴落的声音,总能唤醒人心底模糊的记忆。我对夏日烟雨的回忆,始终停留在一个湿润的七月和那样一个人身上。 几年前,正值盛夏,闷热的空气让人透不过气。午后的天空悄然暗了下来,滚雷从远处传来,拉开了烟雨的序幕。一场骤雨倾盆而至,我措手不及,只能急忙奔向街边的一家旧书店避雨。 书店很小,空气中弥漫着纸、墨与雨水混合的味道,令人
我们初次见面,他独自骑着摩托车赶来。他骑到我们办公楼门口,摩托车一停,就跳下来,冲我比画起来。我心里纳闷,这个小伙子为什么不说话,直到凑近了,我才看清,他嘴唇动了几下,但没有发出声音。 他的蓝布工服洗得有些发白,安全帽下露出几绺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车后座上捆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我一时愕然,指着沉甸甸的袋子:“就你一个人干这个活?”他腼腆地点点头,而后轻轻地拍了拍麻袋,再次表示确认。 他从兜
早春时节,朋友去林中散步,低头凝视小径,发现了一只蜗牛。她小心翼翼地把蜗牛拾起来,轻轻地放入掌中,带回了我正在养病的公寓。朋友发现草坪旁长出了几棵紫罗兰,于是找来一把小铲子,挖了几棵种在陶制的花盆里,又把蜗牛放在了紫罗兰叶子下。然后,她把花盆放在我的床边。 我34岁时去欧洲短暂旅行,结果被一种不知名的病毒击垮,患上了严重的神经性疾病。我几个月来都在跑医院,这一感染引起的并发症几乎让我命悬一线
一周以来,宁养院里越来越热闹。每个在这里工作的人都想着同一件事,给年轻的新娘举办一场美丽的婚礼。那么多工作人员都在尽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这个关怀网络完全是自发、冲动而愉悦的。鲜花和纸杯蛋糕已经订好,所有工作人员都从家里带来了节日彩灯,想把日间护理中心布置得更梦幻一点儿。志愿者司机风驰电掣地把新郎送到城里去试衣,试衣也是匆忙安排的,雪纺婚纱明天就到。 要准备一场婚礼,两天绝对不够,但我们的时间
袁辉为田艳青辅导功课 山里的“瓷娃娃” “山川险胜甲荆南,八百里巴东路难行。”湖北省巴东县坐落在武陵山余脉之间,壮丽的山川背后,是崎岖的地势。在这座山城中,散落着许多像清太坪镇青果山村这样的小村落。 田艳青的家就在五六座山峰交错的位置,零零星星几户人家点缀其间。从县城驱车前往她家,需要在蜿蜒的山路上颠簸3个多小时。但对于田艳青来说,大自然的考验远不如她身体上的困境来得残酷。 19岁的田艳青
想不到,在母亲年过百岁后,绘画竟成了我和母亲交流的一种方式。 那时,母亲的目光依然清澈明亮,脸上依然常带微笑。她心里什么都明白,但就是不开口。于是,我花更多的时间去探望母亲,坐在母亲的床头,对她说话。母亲看着我,微笑着点头或者摇头。我怕母亲听不懂我的话,便拿出一个本子,把我想说的话写在纸上。这时,出现了奇迹,看着白纸上的黑字,母亲竟然清晰地读出了声。我以为,母亲的失语从此结束。我买了一块白色
细心的读者朋友可能发现了,我的大部分情景故事画中都只有一个人。 这是想告诉大家:我们每个人都必须一个人面对世界。我们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但至少可以拥有独处的勇气。 我从小就不被看好,没有大人对我抱有期望。但正因为不被大人寄予期望,童年的我反而享受到了巨大的自由和幸福。 那时候,我可以花大把时间蹲在自家院子里,观察一只蚂蚁如何生存。然后我拿起画笔,消解掉小时候那些被忽略的不快乐。在树影晃动的
盛夏,暑气刚刚消散,阴山脚下吹来的风,让人感到愉悦又清凉。晚霞以泼墨般的肆意与豪放,铺满了天空。 下班回到小区的人们,趿拉着凉拖,打开后门,走进自家的小花园,在霞光中弯腰劳作。我和阿尔姗娜也在此时下楼,开启了花园里的旅行。 每个由老人掌管的花园,最后都会变成瓜果丰盛的菜园。虽然就在一公里外的老百姓市场,一年四季都有新鲜又便宜的蔬菜水果出售,但老人们还是乐此不疲地将他们对土地的热爱,以瓜果蔬
前段时间,我放假回家,在电影院遇见了一个高中同学,她惊讶于我近三年的微信朋友圈都是空白的。她的话让我想起几年前的那个我,手机相册里经常存着若干张等待精修后再发朋友圈的照片。 我后来想,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发朋友圈的呢?三年前的我,尚不理解微信好友里那些朋友圈的“长眠者”,直到某天发现自己竟也成了其中一员。曾经的我是个热衷分享的人,也是个“九宫格创作者”,时不时发出自己精心挑选的照片。旅行打
复杂而多变的外部环境,不请自来的内在压力,瞬息万变的情绪,让当代人从未停止寻求治愈的脚步。徒步、露营、逃离城市成为很多人喘息的缝隙,喝咖啡、撸猫、城市漫步成为自我释放的方式。治愈的本质是:开始于身体的探索,终结于大脑的体验,创造一个精神环境以唤醒人对“美好温柔的事物”的感知与理解,产生正向的情绪,从而让自己脱离负面情绪。 情绪的出现总是令人猝不及防。埋头工作,猛然抬头发现天色已晚;一觉醒来,
1968年,一个名叫迪克·福斯贝里的运动员带着一个在许多人看来荒谬至极的想法走进了奥运会赛场。 当时,跳高运动员多采用“俯卧式”技术,基本上就是朝着横杆跑去,身体各部位以俯卧姿势依次越过横杆,脸朝下。但福斯贝里并不认同这种方式。 多年来,他一直在试验一种不同的方法,这种方法看起来很笨拙,甚至在一些人看来,简直就是错的。他没有采用俯卧式过杆,而是以一定的角度助跑,弓起背部,向后飞身越过横杆,
一次“绿色的休息”,哪怕只有几分钟,哪怕只是看看窗外的绿色或贴在墙上的自然景观海报,也足以产生有益身心的效果。其背后的原因,总体来说就是:人类曾经长期生活在自然环境中,后来才逐渐与它疏远,人对自然有着本能的渴望。 森林带来的平静感源自我们大脑中最古老的一部分,即自主神经系统。它不受我们的意志控制,负责调节机体的生命活动。这个系统由两大分支,即交感神经系统和副交感神经系统构成。 当人处于恐惧
MBTI(迈尔斯-布里格斯类型指标)测试的4个核心维度共同构建了16种基本的人格类型。第一个维度是外倾(Extraversion)与内倾(Introversion),它描绘了你的心理能量指向何方;第二个维度是感觉(Sensing)与直觉(Intuition),这关乎你如何接收和处理信息;第三个维度是思维(Thinking)与情感(Feeling),这揭示了你如何做决策;最后一个维度是判断(Ju
1998年2月16日,东京地方法院侵华日军细菌战中国受害诉讼案首次开庭,王选和日本律师土屋公献带领该案原告准备步入法庭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日军在中国战场上散布了鼠疫菌和霍乱菌。2002年,日本东京地方法院判决认定,旧日本军731部队在义乌、常德、衢县(衢州)、宁波、江山等地将生物武器应用于实战,致使当地居民感染鼠疫、霍乱,造成多人死亡,被告日本具有国家责任。中国百姓受害的事实虽被日本法庭认定,却
李允则是宋真宗当政时的一名统帅,带领手下的将士们驻扎在宋辽边境。有一天晚上,他在营中举行酒宴,和众将士把酒言欢,喝到一半的时候,有一个兵士从外面急急忙忙走到他身边,悄悄地告诉他:“大人,离此十里之外的那个兵器库起火了!大家正在奋力扑救!”李允则听后,悄悄地嘱咐他:“我知道了,此事严格保密,不得声张!悄悄把火扑灭,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那个兵士领命而去,李允则依旧与在座的众将士谈笑风生,一直
现代人每天做得最多的动作是什么,非坐莫属。静坐时,我们的屁股看似就是放在座椅上,并没有受到外界强加的负担或者压力,但时间长了,很多人表示“屁股开始疼了”,屁股疼真的只是因为坐的时间长或者椅子不合适吗?不一定,还可能是因为你不会“坐”。 坐姿根据不同的身体姿态,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坐在自己的坐骨上,另一类是坐在自己的尾骨上。坐骨位于骨盆的下部,如果用手触摸臀部,正下方的“屁股尖”就属于坐骨
我的一生只有一个盛大的夏天,那个夏天之后月亮就陨落了。我用以后的每个夏天去描摹那轮月亮,我忌妒它的仅有,又爱慕它的温柔。 ——赫尔曼·黑塞《克林索尔的最后夏天》 真正的悲哀,不是我们终将死去,而是我们把大把的时间用来假装自己不会消逝。 ——这唯一的一生,别用它去表演,用它去活 照片能褪色,但历史不会——它只是等有人翻开。 ——电影《南京照相馆》 物质低配,认知高配,心态顶配。 —
拍照 在医院停车场,怀孕的妻子一下车就吐了,丈夫就站在一旁看着。“你倒是给我拍拍啊!”妻子气鼓鼓地回头瞪他。丈夫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对着妻子“咔嚓咔嚓”连拍了几张,说:“老婆,现在就发微信朋友圈吗?” 解读 狗狗生崽有半个月了,今天忽然把崽叼出来给我看了一眼,又放回窝里。我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了?你想说啥?”这时候,我妈尖声尖气地说道:“主人,你看我都有孩子啦!你还是单身。”
要问这个世界上哪里最快乐、安全,那得说我告诉妈妈我生活的地方。 世间的纷乱和争吵永无休止,但人生并不长久,还是尽可能把时间留给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对不起,除了“有我在”, 其他的话我都不太会说。 夏天,宜站起来向远方出发。 再荒芜的原野上也会有人用心唱歌。 当然不是每个人生来就拥有花园,所以可以试着从第一朵花养起。 我们改变不了时间流逝的速度和方向,但也许可
每个人有不同的业余爱好,有人喜欢集邮,有人喜欢下象棋,有人喜欢看戏剧。我老板的爱好可没这么温和,他喜欢拳击。他关注拳击赛事,观看一切与拳击有关的节目,现在他自己也开始尝试拳击运动。 我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老板突然找到我,对我说:“你站到我对面,我们比比力气。”我犹豫了,我怎么能这么做?难道我能冲着自己的老板挥拳或者用拳头打老板的鼻子和下颌骨吗?我想:任何时候,我都不能让自己打到老板的
你明白爱一个人是什么意思吗?你爱一棵树、一只宠物,你去照顾它、喂养它、关爱它,即使它不给你任何回报,不跟随你,你仍然爱它,这种爱你能理解吗?大部分的人不是以这种方式去爱,我们一点儿也不明白这种爱,因为我们的爱永远被焦灼、忌妒、恐惧等限制,这意味着,我们在内心中依赖着他人,我们其实希望被爱。我们并不是爱了之后,便把它留在对方那里,我们同时还要求回报,在这个要求之中,我们就变成了依赖的人。 因此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青春时代的某一天,按下录音机的播放键,启蒙时代便倏然来临。生命中只会有寥寥几个这样珍贵的时刻。你撞上了一个物事,足以改变你和这个世界相处的方式。就在那个瞬间,你永远告别了懵然的旧时光。你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饱满,然而也感觉到一些失落。 你知道这样的经验是无法言说、难以分享的。渐渐地,你会习惯这种孤独,甚至享受这种孤独,不过难免带着一点不甘心。你总觉得,世界这么大,总该有人懂得你的感受
失去,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并不是所有关系都可以挽回。一旦越过某条线,关系就很难逆转了。当回避痛苦的冲动大于接近对方的渴望,人的自我保护机制就会启动。你会对他重新定位,把他从一个爱人变成一个坏人、与己无关的人,以此提醒自己,不要再试图接近他,不要再受到伤害。 接受失去,是把一个重要的人变得不重要的过程。这既是我们失去对方的过程,也是我们找回自己的过程。 失去一段关系很可惜,可如果失去是不
伦理和道德当然不能作为入罪的直接依据,刑法只是对人最低的道德要求,不能通过刑法来推崇道德完美主义,否则看似善良的愿望往往会把人类带向人间地狱,用道德取代法律的积极道德主义是刑法要拒绝的。但是刑法也不能和道德相抵触,对于伦理和道德所容忍和鼓励的行为,自然没有必要处罚,伦理和道德可以作为出罪的依据,用道德来减缓法律的刚性的消极道德主义是合理的。 行为正义和结果正义在人类历史上争论了数千年,古希腊
病童。〔挪威〕爱德华·蒙克 比病更痛的痛,是你亲爱的人病了。这种痛苦,填满了蒙克《病童》中那孤寂、无力、悲痛交织的画面,直击人心。 当年,二十几岁的蒙克,用这幅画记下自己生命中最深的创伤:目睹姐姐约翰娜·索菲在肺结核的折磨中逐渐凋零。画中的少女虚弱地靠在厚厚的白枕上,脸色苍白。陪伴她的女人,一袭黑衣,低垂着头,似是无法直视这场离别。她紧紧握着少女的手,那双手在画面中央成为一个深刻的联结,仿佛要
昨天,小公园里洒满了阳光,孩子们、老人们,喜洋洋一大群。今天,太阳不见了,阴冷的冬天,像要下雪。公园里的人群消失了,只有一个人裹着大衣低头独自行走,太阳的消失没有影响他独自行走,似乎他心中本来就没有太阳。 太阳与大家有关,人们跟着太阳起床,随着太阳的沉没而沉睡,等待明天的太阳。大家喜欢太阳,等着看日出,《日出印象》是举世闻名的绘画作品,“夕阳无限好”是千古名句。太阳赋予大自然色彩,太阳在人间
顿悟与渐悟其实是一回事。有些刺激,偶然间碰到了机关,忽然打开了一扇门,使你理解了一个常会困扰你的问题,忽然使你警觉到一种特殊的精神状态。我这一辈子的顿悟,很多是机缘。 抗日战争时期逃难的时候,朝不谋夕,下一步会到哪里不知道,下一站有没有饭吃也不知道。我看见了周围的苦难,也看见了周围人与人之间在尽力互相帮助。并肩跑了一段路的人告诉我们“小心前面有坑”,过来把我拉住,让我别掉进坑里。日本飞机在天
虞玩之是南朝时齐人,他担任少府一职时,齐高帝在东府。有一次,齐高帝宴请宾客,虞玩之穿着木屐去赴宴。齐高帝取过他的木屐看了看,只见木屐已经被火熏黑,鞋带也断了,用芒草接续,委实有些惨不忍睹。齐高帝问虞玩之:“你的这双木屐穿了几年?”虞玩之答道:“我刚为官,担任征北将军的属官时买的,距今已经三十年了。” 齐高帝为之感叹,就赐给他一双新木屐,虞玩之却不接受。齐高帝询问缘由,虞玩之答道:“您今天给我
那晚和女儿聊天,我偶然发现,她微信朋友圈的签名换成了“去码头整点薯条”。出于好奇,我问女儿:“这个签名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发给我一幅漫画。画面中,两只海鸥正在对话,一只问:“我们该飞向哪儿?”另一只答:“我打算去码头整点薯条。”提问的海鸥又说:“你没懂我的意思,我是说咱们一辈子的终极目标,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对方依旧回道:“去码头整点薯条。” 女儿说,刚到国外留学时,
痛苦与悲伤不是人生走错道路的结果,而是经常伴随着正确选择而来的正常现象。 在艺术的种种用途里,其中一项出人意料的重要功能,就是教导我们以成功的方式承受苦难。我们可以把许多艺术成就视为艺术家“升华”哀愁的结果。在艺术里,升华指的是心理过程的转化,将平淡无奇的基本经验转变为崇高美好的事物——这正是哀愁遇上艺术带来的结果。 艺术可以提供一个宏大而严肃的视角,让我们检视自身处境中的辛苦和艰难。这一点在
在运动中有一个特别重要的指标,就是保持中立位,也就是保持正态。所有的动作,不管是扭转、伸展、弯曲,还是蹦蹦跳跳,都要在保持正态下完成才是最好的。只有时刻保持以中立位进行训练,才能精准地训练到身体的某一块肌肉、某一个部位,才能达到运动的效果。 这段时间,我跟着老师在瑜伽球上练习动作,深刻意识到核心力量的重要性,但凡核心力量跟不上,体态扭扭捏捏,就会失去平衡。每次练习,在高度警觉地保持中立位的时
《读者》是我最喜欢的一本杂志,2022年它又以一种正式的身份与我走到了一起。 1981年8月,我在遵义的一家邮政局门口的报刊店,第一次购买了当时还叫《读者文摘》的《读者》。当时我怎么也想不到,这次相遇后它陪伴了我40多个春秋。 那是一个夏天的下午,我坐在家门口,从封面开始,一页一页认真地欣赏这本杂志。杂志的第一页是“卷首语”,那是一篇短文。在那个年代,对于刚刚从高考考场走出来的我来说,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