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宋叔 我一走进公司,主管就笑吟吟地过来递给我一包东西:“这是现在市面上最好的。咱没办法不工作,就一定要把保护措施做好。” 我接过一看,居然是两个孕妇专用防辐射的肚兜。我本来打算在网上买的。 “谢谢!”我由衷地说,随即打开钱包要给他钱,他按住我的手有些生气:“我只要你好好生一个健康的孩子!” “领导,我”我的鼻子又开始发酸,忍着,却不知说什么好。他又说:“我正式宣布,从现在开始,你按
程芳坐在门口的条凳上砍豆瓣。一张细竹筛搁在膝头,里面装着晒干的蚕豆。在秋阳下炙烤过的豆粒泛黄,如同一粒粒黄金。 她右手握着一把小柴刀,左手从散发着清香味儿的竹筛里挑选出饱满圆润的蚕豆,敏捷、熟练地送到刀口下。右手虽握着柴刀,却能空出食指和拇指,准确接过左手递过来的豆粒,将种脐贴上刀口,随即在条凳上一磕。啪的一声脆响,蚕豆就裂成了两瓣儿,手指头一松,豆瓣就落在搁置于凳脚的竹篮里。条凳是由厚实坚硬的
肉丸和肥肉丸 在一个遥远的、充满奇幻色彩的小小世界里,生活着两个圆滚滚、胖嘟嘟的小家伙,一个叫肉丸,一个叫肥肉丸。 他们住在一间温馨的小房子里,四周是郁郁葱葱的草地,不远处,是那片他们再熟悉不过的山林。自小,他们就有着明确的分工。肥肉丸每天留在家里,将屋子收拾得井井有条,准备好日常生活所需。而肉丸则扛起小鞭子,赶着一群毛茸茸的小羊,前往山上放牧。 每天傍晚,当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肉丸哼着小
甜果沟村的夏天,要么灿烂明媚,要么梨花带雨。如果用“红装素裹,分外妖娆”来比喻,也恰到好处。 晴天的时候,万道阳光爱怜着大地,走在风里,仿佛跃进了无边的温情,使人沉醉;雨天的时候,雨仙子飞舞在空中,飘逸在树梢,游走在人们的脚下,挑逗着生活的强者。一处处诗意般的仙境,让人感动至深;一个个不经意、不起眼的点滴,一旦滑进心田,都是惬意。 旧时,甜果沟叫“田果沟”,是一个姓氏村,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多数姓
“小和尚从来不和我们说话,他的朋友是一只鹿。” “小和尚还给鹿取了一个名字,叫安北。可那只小鹿一点也不安分… “和尚说,他能听见小鹿说的话。只要他愿意,他能听懂一切生灵。” 小和尚坐在寺院的红墙下,光秃秃的头顶反射着高原的阳光。 一身沉重的僧袍衬着他干净又稚嫩的脸,一边听着旁人说话,一边把手放在小鹿头顶。 鹿角快长出来了 “我想走出这座寺庙,去到外面的世界。”小鹿在说话,和尚能听懂
十里山水画廊 十里画廊,霸王岭下的一条幽长的峡谷,大地的裂罅,盛满一湾昌化江之水,承载啼不尽的猿声,和十里如烟如霞的木棉花开。为了便于游山逛水,秘境俨然被人们打造成人境,群山也应邀进入梦乡。游船,载着春天奔放的情怀,载着馥郁的花香和阵阵涌动的碧水,以及隐隐的山鸟啼鸣。浪花溅起,日影晃动,车马舟楫一时也都沦为行走的风景。再过数月,节令变换,草木随之也会凋谢,或变成散落的流霞。人们白天攀爬霸王岭探幽
生命 记不起什么时候开始对“生命”有了模糊的意识,有了探究的好奇与欲望,那时,我的生命里还没有“生命”这个清晰的词语。 或许是弟弟出生的那一刻起。记忆已经很遥远,屋子的木门紧闭着,我被关在木门外,寨里的几个阿姆阿婶进进出出的,往屋子里端水,拿各种东西,又忙碌又紧张。父亲在哪,记不起来了,似乎在院子一角抽烟,又似乎跑去请什么人了。四乡八寨经常有小孩出生,顺利出生成为天大的喜事,不幸的也有被夺去性
光 在国际航班上,我的座位靠窗,邻座是一位外国年轻乘客。 起了个大早,有些累了,我打开两个舷窗的遮光板,明晃晃的太阳光透过舷窗,照着我的腰部腿部。太阳就像制作了一块毛毯,盖在我的身上,让我感到全身暖洋洋的,舒服极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却看到邻座的乘客正将手机放在小桌板上看电影,可能是因为舷窗的光太强烈了,他不得不斜放着手机来看。我马上把一个遮光板拉下来,只给更靠近自己的遮光板留了
边边街的水声 水,是白水河的水;水声,是白水河在歌唱。 喜欢叫白水河为翡翠河,河水有时候是清花亮色的,有时候是墨绿色的,更多时候是翡翠色的。白水河从弓杠岭山上大张旗鼓地哗哗过来,穿过浓密的九寨沟国家森林公园,穿过甲蕃古城,穿过迷人的甘海子,就流到了九寨沟沟口的边边街。 九寨沟边边街位于九寨沟沟口火地坝,离九寨沟沟口游客中心大约一公里,整条街呈线状沿白水河修建而成,故名边边街,号称中国旅游第四
傍晚,我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堂哥爱民打来电话,说坡上的农活基本上忙完,天气也凉快了,现在有空闲时间,看你家老屋房顶上的瓦还翻不翻?爱民大哥是留守故乡至今的人。我问如果要翻,需要几个人,大概要干几天,需要添加多少瓦匹?爱民大哥说,人倒是不需要啥,我把鸡公娃喊上就成,至于青瓦,估计翻了之后缺口有些大,主要已经3年都没翻过了。 我正要应腔,一旁的爱人不停地扯我衣袖,于是我在电话中撒谎,我在外面应酬,晚点
老家 竹篱茅舍风光好, 道院僧房总不如。 ——民谚 成群的房子,星星样闪烁 奔跑的孩子,果实样流动 坚硬的石头,号子样响亮 除了扑腾的翅膀,匆忙的雨水 没人打扰的田土 家书一样沉默,铜镜一般迷离 四季皆有夏 一雨便是秋 如果你不相信日子会飞 请到我老家去看一看 古老的山水间,居住着羽翼缤纷的家族 倘若有人问起老家,我会告诉他 老家其实是块斑驳的时光 单薄,易碎
三角梅的虛度时光 三角梅,拂去一身杂念 潜心修炼每一片花瓣 屋里的喜怒哀乐,似乎与它无关 绽放自有禅意 只管把一簇簇的火焰 红于房前屋后 最后离开小院的 是一朵洋芋花,和一条 与主人走失的老狗 静静地流入玉龙河 玉龙河奔向澜沧江 正如,一江春水向东流 没有回头 春雨 山冈,养了一坡笔直的松林 在冬末 我们把千万个眷恋 种在这里,与松林 一起生长 远远地,望见
对面的答案 从楼上往头顶看 仰望天空 看群星中的自己 看着眼睛越大风越大的现象 在石头上刻个嘴巴 鼻子、耳朵、舌头 刻出一个四肢像自己的不可磨灭的你 教她读书 教她唱歌 教她喝酒时看到天空的想象 石板上洒满食物 寻找公路和水路的一句问号 喉咙里的空间 看嘴里 看肚子里有没有星影 看有没有撞到蝎子石 背着一块太阳去淘金 淘宝光 毛坏房 有石头的祝福吗 用石头
在李杜祠听雨 绝句与律诗的大唐吟唱 挂成檐口汉字的珠帘 放开缰绳旅途的蹄声或马嘶 被丰茂的工业水草 喂养成新时代高铁的信步闲庭 醉了的将进酒没脱唐朝的靴子 和衣而卧的鼾声散发青莲的乡音 用游弋东津的数百鳞研墨 写一幅离别之外平仄的渔宴图 有那么几尾,在茶杯里撞水 蜀字磨成青石板的镜子里 一座祠堂的烟雨水墨,挽起三千白发 吹拂茅屋秋风的手,卷帘推窗 绵州方言的雨水间,拿壶
爬上十万大山去看桃花 梦见雨水的香气 阳春三月 你说不知到哪儿消遣日子 那我们就到山上去吧 春雷和闪电一齐捣鼓夜空 蟠蚁排着队匆忙赶往巢穴 如同黑白电影从眼前过了一遍 广西有十万大山十万亩桃花开 我们要像桃花那样 拥有百分之百的盎然与释怀 灵魂失重的我,想起白天看见的那条蜈蚣 它左顾右盼地攀爬着一棵电线杆 莫不是冒犯了雷公而动怒 让“倒春寒”的心情走开吧 满山的桃花与
青春,已从清澈的目光失踪于 浮肿的脸庞,还有诸事的咸淡 渐渐淡出,你的交谈 漩涡,是拦河大坝无能为力的规劝 有成群的绵羊,从上游赶来 白色堆积,成深邃的幽潭 鱼在光线的惊恐中逃脱,在晦明间得水 生灵自律,阴阳交替,少长咸集 楼高不过犬牙交错 凉风的铁锹下,夜的厚重 身份可疑 渐起的灯火,像老漆 在一点点地剥落,又像蛋壳 从裂开处透出鲜红的新生 在众生的缝隙里,一条鱼
与太阳如此之近 近如我与身边的人群。兄弟 父老乡亲,我看见他们如往日一样 行色匆匆,继续泗渡于 多年的生活流水 突然有了喊出的冲动 和说的愿望 这是早晨,晨曦的微光抚摸着草叶上的露珠 我因惊喜而不敢妄语,任你 为日月同辉倾心提供一次证明 整个村庄,包括昨夜的雾 与我共同领受你一夜朗照之后仍不肯离去的 告诫或救赎。我要用多少种颜色 多少款修辞,才能佐证 骨头还是白花花的干
成都之南 岷江河畔 传承千年的金黄油菜花 变成多彩的锦绣华章只因 科学家手指在基因库的某个节点停留 无人机掠过温暖的风 春天在屏幕里弯折成七种弧度 那些花瓣呈现液态的流动 将阳光穿过叶脉 写入根系数不清的方程式 泥土深处数据正以毫米级速度 膨胀成柔软的色谱赤橙黄绿青蓝紫 游人用脚步丈量油菜的间距 蜜蜂突然悬停 正在思考蜂王的晚餐 在互联网编织的网格中央 金黄绛紫 雪
北部的甘孜 把满天的白云举在头顶 化作一座白色的庄窠 半山坡上的雾气 落在绛红色的房屋上 甘孜,群星荟萃的圣地 洁白而美丽的城市 一半的诗一半的远方 德格,不只是一座城 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记忆 存放于光线黯淡的经版库里 雅袭江上游的甘孜 像极了一首情诗 常年隐没在雪山脚下 石渠,太阳部落 唐蕃古道上 有一座隐秘的小镇 松格玛尼石城,人间的寄魂地 德格,不只是一
叙事特色是一个作家在创作过程中呈现出来的独特的风格和方式。《强盗酒馆》通过传说进行开场叙事,将有趣离奇的民间文化、野蛮与快乐并存的酒馆、有限制的第一人称视角等因素组合在一起,形成了突出的叙事特色。以等述和概述相结合的叙事节奏,描绘酒馆的环境和人物的神态、对话,使读者被其独具特色的叙事魅力深深吸引,不由自主地期待着传说被印证,期待知道酒馆的一切,沉浸于小说营造的醉意朦胧的情境中。在轻松琐碎的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