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以食为天,作为在历史上灾难频仍饱经风霜的中华民族,从来将吃饭的问题看得如天之大。远的不说,近代以降,我们这个文明源远流长的国度曾经风雨缥缈积贫积弱,依靠小米加步枪终于打出了一个崭新的共和国,筚路蓝缕,后发直追,创造出许多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但是毕竟错过了两次世界工业革命的机遇,又刚刚走出遍地疮痍,家底子薄,直到新中国成立29个春秋之后的1978年,在一些经济落后的穷乡僻壤,仍然还不能从根本上解决
儿子在郊区的外语学校上初一了,夫人苏叶自然去陪读了,好在郊区有个别墅,有两个阿姨一直在那里,生活上没什么让人不放心的。只是苏叶到底比他小12岁,在他心里还是个孩子,他想让他妈妈来帮忙,又怕苏叶不喜欢,不想苏叶却主动提出来趁着他50岁生日的时候,把妈妈接过来养老。 四点多钟的火车,接到他妈妈回去正好是晚宴。司机开车,他坐副驾驶,夫人和儿子一左一右坐在后排护住了妈妈,三个人聊天聊得火热。他妈妈说最近
分数是11点31分出来的,我妈给我爸的电话是11点33分打完的,我爸那辆雄赳赳、泥糊糊、挂省城牌照的路虎是下午2点31分开进院里的。 车门打开,人还没下车,车载音响播放的网络歌曲就先污染了整栋小楼,歌词曰:“男人别哭,把泪水止住。” “你说气不气人?离重点高中线差三分,前几次模拟成绩一直很稳,偏偏这次发挥失常。还是怪我,倪大师建议我把他卧室的床改成东西朝向,他不愿意我也没坚持。哎,你说要真差个
1 韦茜决定不走了。这消息犹如一记惊雷,几乎瞬间将整个V 号雷达站震得不知所措。对梁峻峰而言,这甚至比中东的巴以冲突还要残酷、紧张,来得令人猝不及防。 V 号雷达站炸开了锅。大家带着猜测、疑惑、惊诧的心情,去琢磨着、质疑着这一重大事件。 这到底是啥原因? 韦茜,你莫不是疯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遇,一旦错过,未必还会再有。你苦等的调令好不容易来了,可你倒好,轻飘飘一句“不走了”。 这是梁峻
我在光明派出所见习的时候,和两个人熟络些,一个是比我大20岁的郭超,另一个是比我大6岁的马一川警官,郭超被雷所长任命为我的师傅,带着我见习公安业务,马一川和我住一个备勤室,老是拉着我谈一些过去的话题。他经常和我讲起他的求学路,这让30岁的他显得老气横秋。他说他最讨厌泥泞,小时候也从来不和小伙伴们玩和泥巴的游戏。这源于那条他避不开的求学土路,有3公里,他从四年级开始一共走了六年。 春夏多雨。走在泥
葛大巷 运河有根子,它是用派河来打底的。派河古老,六千多年前,派河两岸就有人类逐水而居,把石器当工具,捕鱼、狩猎、耕种,洐生出一代代的传奇。 派河边有派城,派城有一条巷子,叫做葛大巷,藤蔓般游动在城中。派城不大,顺着派河,倚着一条官道长。葛大巷说是大巷,也就百来米长,两顶轿子并排过的宽度,可它有来历,南宋名将葛升,在派城周边随岳飞抗金,后战死,留下了草草花花。这些草草花花在派城扎了根,留下一条
周立挺开了一家皮鞋店,已有一个月,突然叫我去。 我以他为原型,曾写过小说《天线》。小说喜欢一根筋式的人物,但是,现实中,这样的人往往处境尴尬。1991年,周立挺折腾了一个星期,在楼顶的平台装了天线,像栖了蜻蜓,能收视所有的电视节目。我问他怎么样?他说没看头。问,为什么?答,都差不多。 据说,后来为了生计,周立挺从事过多个行当,却是小猫钓鱼,蜻蜓点水。按他母亲的说法:干啥啥不成,三十而立,咋就立
秋后的日头毒得能晒裂石头,孬人蹲在铁轨边的榆木墩子上抠脚丫。火车轰隆隆驶过的热风掀开他汗衫下摆,露出肋巴骨上结痂的抓痕,那是昨晚上翻王寡妇家墙头,让看家狗挠的。 “孬货!又来偷地瓜?”看道班的老赵头举着铁锹追过来。孬人撒丫子往村里跑,破布鞋甩飞一只,光脚板踩在滚烫的道砟石上直蹦跶。村口碾盘边上纳鞋底的婆娘们哄笑起来,三婶子啐了口唾沫:“三十大几的人了,比野狗还招人嫌。” 这日子孬人过了整八年。
他是一名道具师,在业界颇有名气,他在风靡一时的偶像剧《爱在春风里》为女主角设计的“百转千回帽”,因帽顶与帽檐匠心巧妙的褶皱,勾勒出一抹不可言喻的风情,意外在网络上爆红,成了影迷们争相追捧的文创延伸品,大卖特卖,不过这笔利润并不归他。 他平时生活节俭,对金钱没有过多的渴望,但他有一个越来越强烈的愿望,看多了演员演戏,心里难免蠢蠢欲动,特别是看到某些流量明星在镜头前生硬浮夸的表演,恨不得一个箭步冲上
午后,十月的阳光如一匹温驯的小鹿,静静地游走在新翻的土地上。老杨慢腾腾地驾驶着播种机,身体随着坐垫轻轻颠簸,机械的“突突”声宛如呦呦鹿鸣。一块地播完,他来到池塘边。水面也是安静的,好似被一层薄薄的金箔给整个儿很熨帖地覆盖了。老杨蹲下身洗脸,雌雁悄无声息地划来,啄他的手。老杨轻捋它的脖颈,抬头看,雄雁静浮在不远处,四只新雁却不见了。老杨向天上寻去。秋天深远,棉絮一样的云,大团小朵的,散乱在蓝色的天幕
省台公共频道灯火通明的大办公室里,稀稀拉拉闪烁着几个人影。巨大的落地窗边不断渗透进冷气。中央空调轰鸣声中吹送来的暖风,在巨幕玻璃上留下了一场激烈厮杀的湿漉漉的痕迹。不知道是谁在那片冷冰冰的战场上用手指画了一个水淋淋的爱心。 剧烈咆哮的声音从融媒体部总监董大喇叭的办公室传来,像算错了日子而提前复工的春雷。李梦圆站在一群同龄人中间,觉得自己是正在经历惊蛰的虫。 “什么阿猫阿狗的需求都往上报!《梦圆
秋日的午后,仍有些炽热。客厅的大门静静地敞开着,没有一丝儿风吹进来。可阳光却像名莽撞的大汉,一头闯了进来。大概阳光也有些困乏吧,想溜进屋里,小憩一会儿。在乡下,秋天的阳光四处耍泼、撒野,山林里,溪流中,田野上,无处不是它们的身影。可真进了屋后,它们又像戴上了一只嵌金花帽,顿时变得乖顺起来。客厅里,铺着灰色的地砖,想必它们该有些魔力吧,别看它们紧贴在地面一动不动,等到它们念起那支神秘的紧箍咒时,再调
1 夜,正汹涌着黑色的波涛。田野、村庄、河流,隐现的骨骼,还有那些聚拢在晒场上观看露天电影的拥挤人群,渐幻成暗色之海般不分彼此的整体。 我倚坐在晒场旁一株高高的梧桐树杈间,小小的身体没在浓密枝叶的巨大阴影里。深秋的浩瀚夜色之海,在我足下翻滚,我如浮萍的身体漂浮其上,腥湿的寒凉,侵蚀着我的骨髓。阵阵涌来的波浪,随时会将我吞噬进它无底的深渊。 银屏上影影绰绰的声息与影像,飘忽如梦幻。晚风倏然吹过
雨越下越大,我和儿子撑着一把遮阳伞,直奔伊金霍洛圣主后院。风不时掀起伞角,像是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冒失,不听劝阻地在雨中闯荡。雨打湿了我们的肩膀和脊背,我能感觉到雨水钻进鞋子的透凉。 后面有人在呼唤,同行的人示意我,“雨太大,后面没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回去吧!”我没有回头,雨算什么?今天就是下刀子,也阻止不了我。 我要去看那匹白马。 酥油圣灯 伊金霍洛(圣主的院落)的草地上,有一匹不加鞍鞯、不
1 略去夹江,这片江滩跟不远处的江心洲浑然一体。据县志记载,明崇祯十七年(1644),江心洲像一块落入水底的珍宝,潜伏多年后露出水面,彼时江水夹带流沙不远万里奔腾而来,在这里稍作停歇,打一个回旋,部分流沙便沉淀下来。 当然,这只是臆测,这片江滩也可能是江北陆地的延伸,谁也猜不透时间的秘密。它带着秘密而来,也带着秘密而去。这片江滩停在早春的萧瑟里,意杨、柳树赤裸着身子。树下衰草倒伏,落叶尚未完全
可以将水阳江下游的南漪湖称之为海,这是我到达渔村模村后最真切的感受。 八月,阳光还有些炽烈,我们清晨就到了渔村。村口穿着雪白T恤的年轻人天上指挥着车辆,示意靠路边停下,后座的模村女儿,我的朋友刘辉红探出了头,对着后生柔声细语地说:我回娘家呢,还能不给进村? 你真回娘家呀,你姓啥? 我姓刘。 后生把手一挥。进去吧,当心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啊。 今天是休渔161天后的开捕节,外出的村人这几天都回
误入房间的蝴蝶 看着它就要倾覆,小的颓唐 和残酒。其实是我的心境,如此而来 它带着外面的光线和阴郁 它的折和合,逍遥或者下坠 沧海有泪?束缚了的骑手,把轻盈 移过了午后的重:它将是风暴? 这薄的肉身,几乎是大地的样子 斟酌、转折,遵循于自己的轨迹 一点盲目,却无法挽留。 我知道它梦见了我,更加广袤的 空间:这房间是它的黑洞 被光所吸引,光挡在了它的翅羽之下 汹涌而来
陈涛,原名余素芳,安徽省霍邱县人,1920年出生,1939年参加新四军,1941年在苏北牺牲。 一 很早就听说 邻家有个姑娘 去了很远的地方 这个我不认识的人 从此写进我的记忆 写在放学的路上 写在我的作业本里 后来我参军了 像她一样去了远方 我还会经常想起她 她成了我的故乡 我把她写成文字 发表在报纸上 我的每一篇作品 都有她的影子 都有关于她的想象 半个
消失的解释 熟悉的节拍,不同身体的舞蹈 五彩之灯在头顶旋转 光束,侵占了所有,在你 倒空了所有的容器里。陌生人 那不是邂逅,那是重逢 如同新雨砸向枯石 既不能取出,也不能进入 这同一个名字,直到有一天 你甚至放弃了试图解释 而是选择,跳着舞消失 平庸之光 看过隔离带里盛放的 桃花后,小区门口的雕塑 在傍晚变得冰冷 众生芸芸的水池 倒影在风中急剧变形又慢慢复原 互不
秋日絮语 想把特殊的日子记录下来, 很多时候 内心浮起的词语呼之欲出。 只是在喉结翕动一下 便以失踪的方式隐藏。 午后滚过的雷声 让酝酿的石榴苏醒, 听见斑鸠的叫声 咕咕,咕咕, 寻找着前世今生。 原来,忘却的回忆 藏身于子夜的静谧, 在黎明前的梦里 才能抵达—— 月落日出的缝隙 新年辞 夜饮归来,天空依然亮着 旧年的星星 再等几个小时,朋友们的祝福 才能生
“闭上眼睛,原地向右转三圈,然后 朝前走。” 一直走。修行就是,一脚踩空,就用 另一脚踩实。修行就是,钓鱼城 长出劲枝虬干,咬紧牙关,咬紧每一寸疆土 把自己关在江水滔滔之上 独自面对大军压境,面对黑暗和荒芜 面对无尽的挣扎和厮杀—— 这看上去多么简单: 生存,需要使用的力量仅仅是牙关一咬 然而,要摸到“福”字,需要一直向前走。 “闭上眼睛,一直走,不要停” ——在“独钓中原
第一步靠近的是草木,一出现就有花朵 我梦见了唇边羽翅 天真的童年,浑身挂着露珠 我们抬头望山,那么高,那么远 每一座山峰 怎么看都是母亲的怀抱 所有候鸟正在跋涉之中。水路是这样 山路也是这样 产生波涛,起伏不定 飞翔的翅膀一路开心微笑 在途中画出各种弧线,每一条皆回到 大山盛开的花朵里
整个下午在恍惚中度过 给鱼换水的过程中 一条红色的鱼掉进下水道 沦落未知的地方 无尽的尽头 三条很小的热带鱼 在家里度过一个冬天 黑暗中会有怎样的力量 把消逝的事物运往哪里 夜半梦醒。那条失踪的热带鱼 游进我的梦里,注视我 它经过我,就像经过另一条河流
为什么喜欢坐在堤坝上,看渔夫撒网 把一池的晚霞打碎 为什么倾心于黄昏以前灯塔的忽然闪烁 醉心于研磨手心里的汗,可是身旁的 风在拼命地吹,云在动 为什么远处的白色风车莫名攒动,像 童年时的我们,一下高一下低 跳起了天堂,跳起了绳 可是当我蹲下去,看所有细小的花开时 才知道平静的时光不会被细小的事物磨损 现在天就要黑下来了 一个人的海,是如此安静 我并没有等待归航的人,我只是
在崂山行进 就是给岩石划开一道口子 许多陌生人 都会成为你和沙石之间的朋友 爬至半山腰 突然有了一种尴尬 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的中年 而巨峰在等你 摇晃的悬梯,一线天,云间天梯 都是你要追赶的生活 在摘星亭观海 还有什么不能消解的万古愁 百合会 无非就是去龙井冲 看看溃败的云,和百合坐一会儿 你好,陌生人 把内心的消耗往后抛一抛 无非就是钻进菜地 摘掉点灯的辣椒,上
昨天晚上 我梦到很多人在逮鱼 不记得最后逮到没有 早上醒来 浑身湿答答的 仿佛自己就是那条漏网的鱼 鸟 鸣 清晨,一只鸟在窗台上鸣叫 我伸出头去 它呼啦一下飞走了 抬头看一看天空 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转身,我听见更多的鸣叫 从身体中飞出
是沱江小镇归来的。是银杏枝条 旧年的记忆。是玉兰花蕾招手春天的 茸毛。是望和桥右转育慧南路延伸至 东土城路25号的海棠花。是 芍药居一月的花相。是 文学馆路45号的荷塘 散文的日子在零下七度的莲池上 丝滑地叙述。天色已晚 有穿大衣的鲁迅文学院学员 走到茅盾和巴金的雕像边 絮絮聊起徐志摩 月光悄悄地落下来,落在 院边小径右侧的那排钻天杨树枝上 落在院中间那一树树爆炸般的丛枝
混凝土凝结的城市 被草长莺飞 包围。这是个春天的黑洞 海棠花,还是开在我的窗口 转身离去的河流 在拐弯处,恢复着体温 所有事物的动静 指向天空,几幅熟悉的剪影 掠过我的头顶,像一阵风 围观春天的人 抽空了这个城市,他们放飞的姿势 被远方拘捕 凝滞。虚寂 一声布谷鸟飞进黄昏
能吱呀呀地成功收拢上下颌 闭住嘴巴,是加诸自身 又向外彰显的美德 大多数情况:全身都是牙齿 咬合不良,嗖嗖灌风 那时候认定有一天 会看清自己的黑胡桃贴木皮 多么坚实耐用。如今,沉默地 看着樱桃木餐桌吹起口哨 一层层发烫地自证着 润滑油沿着轴线渗入颞颌关节 合页在看不见的动荡中 做出很多表情—— 难以流畅地挥舞肢体时 维持方正的脸型也是一种决心 隆冬时节,诸位谨记戒掉推
提琴曲穿过胸膛独奏悲伤 午后的太阳沉默 错乱了黑夜,燃烧梦中明澈的眼神 淡黄色的沙漠,脚印在亲吻 用一滴泪作为礼物留下 听遥远的天边玫瑰花歌唱 这是左岸,无数回声冲向天空 落下来渺小不及沙粒 朝前走啊,越过这片开过花的地方 右岸有片海 在那里跳舞的孩子提起了蓝色裙摆 责任编辑 王子倩
青年写作是一个常谈常新、经久不衰的永恒话题。在任何时代任何地域,对于大多数作家来说,能否成为一流的作家、能否被历史和读者所铭记,在他的青年时代定会显露端倪。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青年写作是文学史意义上的一种“衰年变法”,即以一种先锋前卫的姿态,在“破与立”的辩证关系中为文学史的前进加码续航,它不仅意味着文学的现在,更意味着文学的未来。如果我们在青年写作中无法看到文学的魅力和革新的希望,那么我们未来的文
那一年,张海兵二十六岁,赵加梅二十五岁,一个没娶,一个没嫁,经人介绍,两人顺理成章成为恋人。 单位的老大姐之前给张海兵介绍过对象,还不只一个两个,张海兵都没看上。介绍到后来,老大姐自己都着急了,说,海兵,你到底想找什么样的对象?但张海兵只是笑,什么都不说,直到介绍了赵加梅,张海兵点头了,也没要老大姐催促,第二天就请赵加梅看了场电影。 张海兵中专毕业,三年前被分配进入县委大院,在宣传部任宣传干事
多年以前,我刚刚学习小说写作,一天,一位同样正在学习写作的朋友冷不丁问我,写小说有两个最为重要的问题,你知道是哪两个?我茫然摇头,朋友于是给出答案,一是写什么,二是怎么写。我点头,朋友又问,“写什么”与“怎么写”,这两个问题哪个更为重要?我再次茫然,于是朋友又给出答案,“怎么写”更重要。 之后,我真的在“怎么写”上花了一些功夫。这样的观点其实早不新鲜,至少先锋文学就是这样创新写作方式的文学流派。
县城,是一个特别的地理空间和文化空间。在地理意义上,县城是乡村到城市的过渡性形态,是城市与乡村的结合体,也是庞大、多元人群的居住地。在文化意义上,它兼具城市性和乡土性,黏合了现代观念和传统价值,镜像呈现着时代与社会的文化表情与心理面孔。县城生活的多样性构成与复杂性内涵,给文学提供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创作资源。同样,这种多样性、复杂性,也给文学反映县城社会生存形态,揭示县城人的文化心理结构增加了难
“县城叙事”抑或“县域叙事”,是近年中国当代文学日益凸显的一个重要现象。这种创作倾向尤其在“80后”“90后”作家群体中蔚然成风,其核心特点在于聚焦中国现代性历史进程中被夹在大都市和乡村之间的县城(县域)这一特定空间与地域,描绘其独特的生存状态、精神困境和社会变迁。双雪涛的《平原上的摩西》《飞行家》、班宇的《逍遥游》《冬泳》、郑执的《生吞》《仙症》、阿乙的《下面,我该干些什么》《早上九点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