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90年代的我,正处于少年懵懂、求知若渴的年纪。那时,街角的小书摊还是盛景,每天放学后我总爱溜进去翻翻新杂志。 第一次翻开《今古传奇》,就被里面那些荡气回肠的武侠故事彻底迷住了。那个年代没有手机、没有网文平台,纸上的每一个字、每一幅插图,都是打开想象世界的大门。有那么一阵子,我常常攒钱去买一本,捧回家如获至宝,一页页看得如痴如醉。 那时对文学的感受很简单、很纯粹,就是看故事是否精彩。现在
1 自21世纪以来,人类社会步人了信息时代。信息技术的飞跃式发展改变了人类认识世界、表达思想、传播文化的基本方式。这一变化对文学领域的冲击尤为深刻。传统意义上的文学,一直是整合信息、提升思想、凝练情感的高阶文化形态,在漫长的文化史进程中扮演着不可替代的角色。而文学史作为文学与时代关系的系统性书写,不仅是学术研究的组成部分,更是文化认知的重要工具。然而,随着信息社会全面展开,文学史的书写遭遇了
那是2014年的事情了,如今写作这篇小文时,时间已无情流逝了11年。 那年,我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小说集一《内脸》,由太白文艺出版社出版。这本书的诞生对我来说很重要,算是多年来写作积攒的一次自我整理和交代。更让我欣喜的是,出版之后,很快就受邀到陕西西安,参加新书的分享活动。 我是陕西人,能带着自己写的书回到家乡,与老朋友们分享,这种滋味很特别。说实话,当时心里既兴奋,也有点小小的忐忑。一方面觉得
犁铧 三月的一个下午, 一把犁铧把自己到一片荒芜多年的稻田。 四周的油菜花开得正艳,但它已忘记菜籽油的味道。 沟渠旁的那块高地上曾住着两户人家,但现在 房屋已坍塌,人不知去了何方。一把犁铧, 一个赛口一个赛口地翻找,它找了油墨似的淤泥,松树将腐的 枝干,泥鳅一闪而过的身影,还有破碎的 玻璃瓶、坚硬的石子当它捧起一块残缺的墓碑时,终于忍不住,扑通 跪下一一在一片翻耕了一小半的土
会说早安的花 清晨,它在花圃 向我早安 紫色的蝴蝶,从透明的光开始 炫目的蓝,细长花管开出喇叭 翠芦莉 蓝花草 当小小的重量,吹开自由的空气 像我居住在它的微光里 第一次涌现梦境 冒出敬畏之花 不再奢望香火从我这里得到延续 他孤力奋战,收集布瓦 青砖,刨制木门 他打造理想的记忆 占据精细的檐角 大于所有 只有老屋的斑鸠看见,他眼里进过两次沙子 一次是清明节的傍晚
阿肯 一勺舀了花草 冬不拉弹唱的时候 夜莺,戴了花草帽 在云朵帐房前巡回 一勺舀了心上人 骑马远去的身影 月亮落上马兰花 露珠含在眼睛里 长草沟 琴弦啊,你的彩虹 何时能搭在我心上 翻过当金山,每辆卡车 都要喘几口粗气 像扛了整座山 牧羊女 司机有些眩晕 茶缸的开水 雪一样冰凉 牧羊女掌心里 擦着一把星辰 他们站在道路旁 问我敦煌有多远 最近的哈萨克帐
当下 个中差异被艰苦地表决 随后步入混沌之地 试探性的春日渐渐平坦 漫长的时间下 存活至今的人们基本度完 除了焦虑不安 春日崎岖 某一刻天空平坦 倚着晨雨缝合撕裂之肉身 高高在上的秘法 涂抹于细密的缝痕 人类和人类被准确地一分为二 触及不毛之地的行者 只能短暂停留 并写下担忧和恐惧 关于阅读写作 很多年或若干年以后 应该还记得茂密的山坡上 你一个人在走 清晨
门槛 门槛,有时候像难以逾越的高山 需要紧紧抱住,然后手脚并用,慢慢 翻越。那是三岁或者四岁,祖母的三寸金莲是 我的 指南针。但她手里不停活计 总是忘了挡在大门或屋门的这道横亘 长大才发现,看不见的门槛才更可怕,你在虚 空中 找不到翻越的抓手。你只能独自一人站在 城市的街道,一任霓虹嘲笑你的孤单和无助 这时,你会明白 门槛从不会客观地对待你,每次想翻过一个时 你都要重新分
书签 一双手停顿,离开。你被留置 在一本书的夹层中 在填满与留白的 缝隙里,倾听文字纠缠 你站在树下,望向她 大小不一的漏洞 从窥孔中,天空无限延伸 漏下星星碰撞的声音 你眯着眼睛,侧耳倾听 一只蚂蚁正穿过孔洞的悬崖 从正面到背面。你听见它 微微颤动— 背面有同样多分岔的路径 仿佛贴近一个人的心脏。黑暗中 触手可及的温度,孤独与疼痛 层层叠叠的故事。挤压着 一枚单
相遇 太阳更高了,但雨水很远 我渴望的清凉藏得隐秘 多么萧疏的场景 叶子萧疏,林木萧疏,但日子阔大 经过的背影细细长长 落在屋顶,沟壑,山峰,落在宝马车 三轮车,自行车上 还落向每一个直面天空的人 虫子换了姓氏,全被秋天开头 一晚上掩不住兴奋地叫 春风拂过的旧人,又在秋风中相遇 每一棵柳树都有熟悉的面孔 且不问他是富有,还是贫穷 是高贵,还是平庸 就这样铺天盖地的,植
长安雪 三五家蜗居的小院,一棵枣树都会 成为多余 一种荒芜 把自己掏出来,平放 让风经过、雨水经过、阳光经过 虫鸣为我保守秘密,树叶隐蔽了我的姓名 小草从头到脚,掩护我 从热爱到守护,从坦诚到恍惚 雪落在山岗,轻轻地掩埋着我的身体 右手举起被冻僵 悬停半空。向着长安心口 对着的方向 荒草立于风,我站在人群中 它结着种子等一季旺盛 而我,瘦下去的三季,不适合春花秋月
黄亚洲 诗人,影视剧作家。1949年8月生于浙江省杭州市。中国作家协会原副主席、浙江省作家协会原主席。作品《行吟长征路》获第四届鲁迅文学奖(2004—2006年)全国优秀诗歌奖。 好几次动念头,想去的小村看看李杭育。杭育在那里住了好些年,据说居住条件不错,户外景色也很好。之所以几次动了去看的念头,是因为多位作家造访之后,都说杭育住得乐胃(吴语方言,舒畅,安逸),村子这头有专门写作的工作室,
从北京北站出发,去乌兰察布,再转察右中旗。高铁过张家口、大同,进入内蒙古后,我从掠过的风物中,看到内蒙古高原的山峦,那是著名的阴山山脉。与我们南方迥异,很少能看见连绵起伏的山峰,多是像堤一样的高坝,一座连着一座;且看不到参天的大树,多是茵茵绿草和灌木。我猜,可能是风大的缘故,适者生存嘛。但正因如此,我对察右中旗之旅始终保持着浓厚的兴趣。 了解一地历史,最好去看它的博物馆。在去察右中旗博物馆时,首
有声有色才是我们追求的美好人生。所谓有声有色,我以为声是音乐,色是花朵。我的故乡长满了花朵,漫山遍野,一年四季都有。故乡更有十分独特的音乐,比如地花鼓、丧鼓、薅草锣鼓。但是,却没有几样乐器来支持这么古朴厚重的声乐。 小时候见过的乐器就是生产队的那面比筛子还大一圈的铜锣和用牛皮绷的一面鼓。队里把这一锣一鼓当作宝贝,安排专人保管使用。那时山中的劳动力多,薅草挖田都是要打锣鼓的。五六十人下田薅草挖田,
岳父离世已经四年,我仍不时想起他。 第一次见岳父很突然。那天放学后,在回家的小路上与岳父一个大碰头,躲避不及,我只好怯怯地喊了声“余老师”,他好像轻轻“嗯”了一声,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倒是他身后上小学的小舅子“嘿嘿”一笑,朝我扮了个怪脸,稍稍缓解了尴尬。 再见岳父已是四年以后。由于双方兄弟姐妹多,为减轻还没走出贫困的父母的负担,妻子带队参加县教育工作会议期间,我们自主领证,以极其俭朴的婚礼,结束
我与北大荒的缘分始于千禧年的夏天,上级安排我到黑龙江学习调研,这是我第一次进入北大荒。在后来的20多年里,我又陆续"闯入"这片领地。 一 去往鸡西、牡丹江的路旁是大片的稻田。绿油油的稻田像铺展在大地上的毯子,一直延伸到天边,与蓝天相接,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这片绿。这是典型的北大荒垦区,辽阔而壮美。海林农场的森林与绿地交织,绿得浩浩荡荡,无边无际。北大荒的绿是独特的,从嫩绿到墨绿,色泽万千,丰厚而
禅虚寺 洛阳东去,邙山逶迤,洛水蜿蜒。 邙山之南,洛水之阳,天造地设出一片狭长的冲积平原,这片背山面水的“双阳”之地,一向被看作帝王建都的风水宝地,一座建于西周,废于初唐,延续近一千六百年的汉魏洛阳故城,便坐落其间。 当年,孝文帝迁都洛阳,都城也在这里。 北魏崇佛,在伊阙,开凿了龙门石窟;在邙山,修建了禅虚寺;在皇城(即汉魏故城),兴建了“皇家首刹”永宁寺。 禅虚寺选址别致一一衡山的悬空
采花的秋,不仅在土里种着、碗里盛着、锅里煮着;也在树上长着、藤上牵挂着、屋角旁隐现着;还在蓝天上倒映着,白云中荡漾着。采花的秋,千姿百态,举目四顾,满眼都是。 五峰采花的秋,才进农历七月,就已渐渐灿烂起来。山一重,水一重,从高处往下,有了深绿,有了橙黄,也有了暗红,一截截地变化着,延展着,虽比往年来得迟,但比往年来得浓烈 刚立秋的采花,绿仍是主打色彩。迟玉米还挂着红胡子,知了附在红胡子上叫得正
一 看当下或未来的事,只需要睁大眼睛。而在某个安静的时间,轻轻合上眼睛,过往便没逻辑没次序地在脑海里冒出来,就像一截栎树雨后不经意间冒出一粒蘑菇,一抹青苔。 对咪当一声就杵在眼前的腊月,鸡鸭鱼虾便以各种形态开始粉墨登场,穿梭市井。但不管怎样,这些似乎只是一些花边新闻,头条还是猪肉。我不嗜肉,对猪肉的需求不疼不痒,情感上却黏黏糊糊,如同吃不厌的白菜土豆。所以,腊月我首先想到的还是猪肉,自然也会勾
一 下班铃响过很久了,不想动身回家。他不愿和同事们在电梯间里扎堆。在他看来点头或搭汕,是一种无辜的负担。清闲的打趣或疑惑的眼神,有时也会使他局促不安。尽管大多数情况下,他会在一种自嘲的神情里礼貌周全,幽默而不失稳重。但在下班时刻,正常的理性却无法与烙进灵魂的那份孤独相抗衡,仿佛有一种力量桎梏着他,于是就有了心瘾一般的逃避和反感。 这样说来,他一定出现了某种类似强迫症的心理疾病,实则不然,他
诗人 多年后我见到诗人,看他一把割断烦恼丝,将头剃成葫芦瓢,跟刮过毛的猪一样,就觉得时间真是一把杀猪刀。 那时候诗人是留长发的,细细的,黄黄的,软软的,没精神地牵在脑门上,像穷蹙的屈原在行吟。行吟的“屈原”走路是散散的,碎碎的,慢慢的,头是低着的,像找钱,像梦游,这让他看起来更像诗人。诗人有不少女粉,她们来的时候,穿戴整齐,像相亲,但见到我都说找老师借书。诗人曾经教过书。 那时我刚到小城广播
6月13日至15日,“今古传奇长江流域县域明珠行”活动走进湖北省鄂州市梁子湖区,来自武汉市、仙桃市、潜江市、应城市、嘉鱼县、来凤县的文艺名家和鄂州市及梁子湖区、鄂城区、华容区的本土作家共计40余人齐聚于此,共赴一场文学与地域文化深度交融的盛宴,探寻深藏于梁子湖波光瀲滟间的诗意密码,为水乡注入新的文学活力。本期遴选优秀采风作品,推出梁子湖笔会小辑。 走笔梁子湖(组诗) ◯ 高晓晖 武昌鱼幸
天还没亮透,梁子湖就热闹起来。不用看就知道,是那群白鹭回来了,我的老玩伴又回来了!这份重逢让我心头一热。我是一名水乡女子,总把这群穿梭在水天之间的白鸟,当作自己放养在天地牧场的宠物一一没有围栏圈养,但它们总会准时归来,而我,也在与它们无数次的邂逅里,寻得了属于自己的水乡浪漫。 清晨时分,老远就听见耕田机“突突突”地响,像只笨重的甲虫在慢慢爬行。走近了看,那耕田机像是一艘在泥海里航行的船。白鹭们有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越人歌》的桨声欸乃,荡过两千五百载烟波,依旧在梁子湖的晨雾里回响。这不啻是中国文学译诗的初啼,更如一粒古老的莲子,深埋水底,标记着这片澄波与人类文明相濡以沫的悠远。 清风拂过浩渺的梁子湖,激荡的涟漪,正如我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也引发了我对梁子湖文明更深沉的叩问:这千顷碧波下,除了生态的宝藏,是否还蕴藏着更为丰厚的文化基因? 探寻的起点,正是
一般而言,故乡是血脉生根处,是童年烙印地。而我,却想把这梁子湖畔,认领为三天故乡。 梁子湖原名“娘子湖”,传说因地壳变动高唐县变为泽国,孟红玉母子报信使乡亲们得以逃生,为感恩他们,人们将此湖取名“娘子湖”。这份庇佑众生的恩情,或许早已为“认领故乡"埋下了伏笔。 从踏上那条一边是鱼塘,一边是近岸荷塘,远处接着绵延山峦的公路时,我就默默将这里认作三天的故乡了。 这瞬间的决定还可能源于10余年前第
我是生态文明馆的一只小流萤,吸足了白昼的光,在廊檐处闪烁。又一批游客进来了,灯光亮起来,在光与影的重叠中,梁子湖如一部生态典籍徐徐展开。 一泓碧水在光影中荡漾,锦鳞游弋处,水草随波舒展。竹排轻晃,如行波涛之上。湖面、荷塘、苇草扑面而来,白鹭展翅,野鸭啼鸣,恍惚进人一个真实的水底世界。 玻璃展柜里,芦苇标本定格了摇曳的瞬间,叶脉里还凝着晶莹的露珠。“物种基因库”中又何止这一根小小的芦苇? 漫步
黄昏 太阳西沉时,我抵达驻地露营山庄。这时,天边渐渐泛起了橘红色的余晖,湖面被染上了一层梦幻般的金色,把周围映衬得五彩缤纷。湖面上,梁子岛如一粒青螺浮于苍茫烟波之上。湖岸边,青石板路散发着未散的余温,缝隙里苔痕幽绿,蜿蜒引向渔村深处。檐下悬垂的渔网在晚风中簌簌颤动,网眼间还嵌着未剔净的银鳞,夕照里倏忽一闪,恍如时光的碎屑。空气里浮荡着鱼干的咸腥与水草的清香,混杂成梁子湖独有的气息,让人感觉水一样
梁子湖畔往前走,是我萧瑟的童年。 母亲倚门而坐,守着两尺长的柜台等乡亲们来买货。那时的山里没有路,只有深浅不一的枝丫和坑坑洼洼的羊肠小道,母亲常常挑着两个箩筐去镇上进货,五里多的山路,她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一点点担回家里的柴米油盐。 落,依然中气不减。 父亲还是老样子,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不社交,成天蹲在村卫生室里给人打针看病,老实巴交的人,从来都不偷奸耍滑,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儿,有时忙得一天
“不要让前排空着呀,那个演说家,你坐到前面来。"长江丛刊杂志社原社长、主编老师声音洪亮地说。 坐在最后排的,四顾,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疑惑。 “对对对,就是你。"老师和蔼可亲地笑道。 第一次被称为演说家,关键还是老师现场授予的头衔。原本淡定的,有点手足无措,似有醉人的光在周围蔓延,一些久违的关于文学的细节重新走进心里。 这是在举行的座谈会开始前的小插曲。 坐在前排,更容易被看到。 “阿林姐
走进梁子湖生态文明馆,我们立刻被里面的构造震撼! 讲解员说,这个展馆,总投资3.5亿元,项目规划总用地面积28.55万平方米。2022年10月18日,它被列入创建国家4A旅游景区名单。这是华中地区首个以湖泊保护、水生态修复、水生物多样性保护为特色的研究展示中心,集设计、科技、生态之美于一体。 展馆分为两层,第一层有六个主题单元,围绕梁子湖湿地演变历史、生态文明建设与发展探索进行演示,第二层专门
陈武发表于《十月》2025年第2期的中篇小说《声音》,以城市小区为叙事场域,通过主人公胡阿古对声音的极致感知与异化体验,构建了一座由各种声响交织而成的现代性迷宫。小说打破了传统叙事的线性逻辑,将声音提升至核心叙事维度,既延续了法国新小说派对感官经验的美学探索,又深植于中国都市的生存肌理,在声音交响的迷宫中展开了对当代人精神困境的深刻解剖。 小区的“单砖过渡墙壁”成为声音入侵的物理载体,胡阿古的居
廖志理近年来致力于自然诗的创作,他的诗非常有特色:注重文字的张力,追求语言的凝练,表述委婉、含蓄,意象清新、不落俗套,文本诗意充沛、自然流畅、毫不做作。 这些特点与他对古典诗词优秀传统进行创造性承继、创新性发展有关。他写诗,是跳出诗歌的诗,是纯粹的诗,将大道奥秘蕴含于内心,构建于文本,有厚度。 这种厚度,不是指一排排文字的堆积,更不是有意将情感推动得激动澎湃;相反,他的厚度是建立在诗意淡白的背
还是那条窄窄的小巷,存在有一两百年了吧,倾斜的路基紧贴两边的屋墙,青石条路面泛着岁月包浆的油腻冷光,黄泥混合红糖砌成的青砖墙体历经咸涩海风的常年侵蚀,形成了与海蚀地貌同出一辙的斑驳陆离,圈层起伏。 那古拙清奇的图案仿佛是一双双岁月的眼睛,执拗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 这是小时候上学的必经之路,那时巷子的尽头是大片的空心菜田,田地的尽头是家,而穿过这条巷子的另一个尽头就是
【壹】 您的作家之路。 我生活过的鲍坪,山,无疑是强势群体。有山必有河。山若 俊俏,河则涵涌。山若贫瘠,河则挣狞。山的紧凑结构,便夹疼 了河流的梦想。它咆哮过、愤怒过,甚至痛骂过,终究只能一任 山的摆布,隐忍着疼痛裹挟而下。 我爷爷早年跟其父辈从山后面的青龙河搬迁过来,在这个被称为鲍坪的地方扎下了根基,开创了祖业。母亲共有六姊妹,只有幺幺是谭氏家族唯一能传承香火的男丁。为了保证这个家族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