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007年起,短短7年来,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已达到500多人,并在云南、贵州、甘肃、青海、内蒙古等地举行了六届中国西部散文节,成功举办了首届中国西部散文论坛、贵州省散文高端论坛等研讨活动,开展了首届中国西部散文奖、第二届中国西部散文奖、首届中国西部大生态散文奖及连续6年的中国西部散文排行榜评比活动;中国西部散文学会还成立了甘肃省分会、青海省分会、云南省分会、内蒙古呼伦贝尔分会、云南省牟定分
1 被大风刮走的二十世纪末的某个秋天,亦是家里光景最为惨淡和黑暗的日子。 夜晚从头上慢慢爬下来,顺着额头,蚕一样钻进我瘦小的身体,凉丝丝的,很不舒服。 整个青瓦房又冷又暗,我点燃一支蜡烛,借着它的死亡取暖。 脏兮兮的衣服,皱巴巴的裤子,一双被两只生长迅速的大脚戳出的蛇洞一样的鞋,内心时隐时现的恐惧,还有因为吃不好穿不好滋生的饥饿感,让我感到十分寒冷和孤独。
午夜六只烟头,横七竖八躺在烟缸。一派晦气,雾气缭绕,如夜色般深邃。 月亮在天上旋转。 这是我在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写下的几句诗。现在,我居住的城市,这座叫鄂尔多斯的城市的情绪,用我的这几句诗形容,最为恰当不过了。 这座城市已陷入了一种不可救药式的泥坑。她先是靠着地下的煤与天然气等资源,成为全国最富的城市之一。房地产等各个行业在这座城市悄然兴起,放高利贷这个行业也风靡了全城,紧
老远望去,白豹古城堡呈三角形,梁顶端有一堡垒,堡垒两边各伸出一道城墙,沿山梁两边的深沟漫延而下直达城底。城底下有条河,名白豹河,河滩开阔,视野清朗,河边靠坡根处住有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的屋顶上方,古城墙夯土断茬清晰可见,据说,这就是古城城楼的墩台。 关于白豹城的名称来历,民间有两种说法:一说这白豹川曾出现过一只豹,通身雪白,是天上的灵兽下凡,能给人们带来吉祥,所以这川就叫白豹川,后来这里修
天高云淡,风吹草香,夏日的康巴什永远是那样的温和,如同父亲慈祥的目光,如同母亲灿烂的微笑。我一个人站在碧草绿水环绕的康巴什的景观湖畔,张开了心灵的羽翼,在蓝天白云间翱翔,放飞了自由的梦想,在康巴什的气息中徜徉…… 我琢磨什么呢,我思索什么呢? 纵观人类发展历史,以人名命名的地名不计其数:胡志明市、左权县、黄兴镇……人名命名地名,无一例外是行政行为,而康巴什呢? 巴什系蒙语,汉
也许春天有那么道门,春天是一本掩卷的书,我们要打开春天。打开春天,撕去冰雪魔咒的封条,放出所有的生命和花朵,让世界从此无比新鲜!打开春天堤坝,放出势不可当的春潮,让冰封的江河打开喉咙,铁青的山茶破涕为笑,让含情脉脉的梅花走上冰雪覆盖的树梢…… 那漫山遍野的草呀,是不可抵挡的、一个劲儿的绿。 春天,在不断地接管冬天丢下的地盘。 心中还无所盘算的黑豹,从冬眠的山洞里走了出来,乜斜
远远望见郁郁葱葱的六十棵榆树 虽然遭受连年大旱 却依然青翠如初 远远瞭见了苍苍茫茫的辽阔原野 那就是我心中常常思念 魂牵梦绕的故乡 ——鄂尔多斯民歌《六十棵榆树》 鄂尔多斯高原上分布着毛乌素、库布其两大沙漠,沙漠中总是有一些令人赞叹的奇迹。 在浩瀚如海的毛乌素沙漠腹地,千百年来任由西北风吹拂着一链链沙丘绵延涌向东南,波浪起伏的一道道黄沙之间点缀着
一 我很爱马,却无马可牧。我就是自己的老马,我牵着我自己,驮着行囊,一路向西,远行着就到了新疆地界。我甩了一下尾巴,赶走了讨厌的蚊蝇,喷了一个响鼻,尥几个蹶子。新疆的地盘太大了,没有马怎么行呢?大家挤在一辆汽车里头,多不方便。还是独自一人骑马爽快,想走就走,想停就停。 跃马天山是一个让人神清气爽的词语,多读几遍会有些跃跃欲试的勇气。天山像是一匹骄横无常的野马,在古老的西域大
“一个英俊神武的少年,骑着一匹大灰马,手中举着战刀,像闪电一样冲向敌人”,这就是永远的尕司令,一个真正的骑手。(红柯《西去的骑手》) 诗人北野写过一本《马嚼夜草的声音》。光听这书名就溢满了诗情画意。 诗人秦巴子说过,有一匹通灵友好的骏马,即使闭上眼睛,也可以到达天堂。 以上几位陕西乡党的说辞真是太经典了,我想他们都是与马有缘,惜马爱马的好兄弟。 我时常仰望博格达峰,祈盼
站在兰州城的黄河岸边翘首望西南,青藏高原势如一架追赶苍穹的云梯,雄浑漫远。 不知是我们家族和大西北有着千丝万缕的缘分,还是生命的根脉源于边疆,总觉得像是欠了人家一笔永远无法偿还的陈年老账。 正是父亲和大哥在祁连山下和青海湖畔当过兵,加上二哥大学毕业后又去了新疆的缘故,那种血脉相连的惯性拉扯着我一路小跑,向西,后来大部分时间在西部边疆地区和青藏高原奔波。 若要去西部赶路,无论是
一 草原如玉…… 从我懂事的那天起,草原就像一块翠绿的玉屏障一样澄静诱人,散发出清香浓绿的波光。远方水草丰美的牧场上,飞奔的马群如风,掠过丘陵草坡,冲向了湖水对面的山冈。马蹄如鼓,敲击着丰盈温润的草原。鼓点和弯刀孕育着古代草原英雄的远征,激扬着勇士们去纵横驰骋。牛羊似云,倒映在蓝天的怀抱里。长歌如魂,女人的歌声伴着马奶酒守护着老营盘的帐房,刚刚出生的婴孩还没有见过从军在外的父亲。春
一 又是一年三月三,正是油菜花开时。 春风吹来的时候,渭北高原上的油菜花快要开了吧? 那一株株绿色的油菜苗已经长得齐腿高,快要追上姑娘们的小腰。原野上星星点点的油菜花远远望去是一片天然的风景。它们嫩绿的枝干上摇曳着鲜艳的黄色小花。嗡嗡嘤嘤的蜜蜂跟着养蜂人一路走来,从南到北追赶着油菜花次第开放的花期。花香太迷人了,讨厌的蝴蝶也跟着凑热闹。这时候,一个招蜂引蝶的贬义词容易蹦出来。
喜悦 清明节一过,渭北高原成千上万的苹果园就开满了白里透红的花儿。一朵朵,一簇簇,一树树,一片片,连成了一个花香沁人的海洋。出没于花海里的不仅有大姑娘和小媳妇,还有婶子大爷们。初春的阳光乍暖还寒,稀薄的灿烂遮不住丝丝的凉意。嘤嘤嗡嗡的蜜蜂成群结队地上下翻飞着,在花蕊间采蜜。它们一年四季在花季里忙碌赶场,乐此不疲。赶花的路千里万里,由南到北。渭北高原今年风调雨顺,气候温润,满园春风
我祖籍陕西,现在新疆乌鲁木齐谋生,十年有余。 由西到北,不远万里去一趟北极村找北,如同探访了一趟多年不见的远房亲戚。 ——值了。 在我多年南来北往的长途旅行中,漠河火车站算不上最偏最小的一个,却是最显孤独的一站。旅游淡季,到此下车的人稀稀落落。一出车站,眼前是空荡荡的一片洼地。对不起,县城在远处等你。 大城市人满为患的火车站看上去眉眼都差不多,只是规模大小气派有别罢了。
陕人段遥亭,毕业于渭南师范学院,得学历。浪迹江浙、青藏、云贵、东北、新疆,得阅历。年四十余岁,经商好文学,积多年之力,得此一集。我零星读过其中几篇,印象尚佳。其一为情真,其二为意切,其三为不梳乱发,其四为珠目混杂。 情真者,坦诚,真实,称得上披肝沥胆,有性情,无虚饰。意切呢,不平之气,跃然纸上,急躁之心,尚不可控。可以称为“有激情”,但人情如水,清溪可赏,瀑布可观,洪水则需要控制才能成为
那一刻,我正走在家乡弯曲的山路上。风,在秋天的原野上轻舞,树叶簌簌的声音,是风的语言,诉说着一个秋天的苍凉。 山野里长满柿子,红丢丢的,鲜红透亮。那么多的柿子,没有人采摘,只有鸟,在柿树上飞来飞去,寻找着最鲜艳的果子。那些柿子,经霜后变得柔软,鸟就把尖利的喙伸进柿子的内部,贪婪地吮吸着柿子的汁液。 柿树之外,是漫山遍野的枫树,叶片由绿变红,浅的红,深的红,把山燎原。偶尔有一只野兔
薄荷清爽 太阳这只大鸟,从东边的小树林起飞的时候,它火红的翅膀盘旋而上,村庄一下子醒了,叶尖尖上挑着的露珠亮了。洪沟河从西边的一团墨黑里流过来,携带着两岸的绿和天上的云彩,流到我的村庄,它的欢歌鸣溅成一些草叶叶,蒸腾的水汽落地生根,长成一片片嫩苗苗。 那些草叶叶嫩苗苗,被阳光一照,上涌的地气一托,有些小陶醉,南来的小风一吹,天地之间就拥挤着各种各样的气息,青涩,腥甜,芳香。
凌晨,我又一次来到卢沟桥。 放眼远望,秋天的西山,显得有些太过招摇,抖擞着山影,连柔情似水的夜色都无法让它安寝片刻。朝霭袅袅,树影婆娑,仿佛故意要跟微弱的晨曦“混为一谈”。幸好还有悬浮西天的“疏星晓月”相助,否则,即便我穷极目力,这“曙景苍然”的晨景怕也是无法看清的。眼前这份明代邹缉眼中“树入平郊分淡霭”的氤氲,恰如其分地印证了跟他同朝代的诗人杨荣的那句“远树依稀云影淡”。人间大美,大抵
堂嫂名叫雪莲,一个好听又高洁的名字,她高挑的个子,白皙的皮肤,声音响亮,做事泼辣,无论夏冬,天还不亮,全院二三十口人中她总是起得最早,呼儿唤女,挑水推磨,像只报晓的雄鸡,于是小院从静谧中醒来,开始又一天的喧闹。 堂嫂生养了一儿三女,她每天非常忙碌、劳累,但总能听见她大声的说笑。记忆中只有她家没有主要劳动力,只是在过春节时,一个身材只及她肩膀,皮肤黝黑,五官极不匀称的男子在她家出入,院里有
一 纳兰容若的一句“半世浮萍随逝水,一宵冷雨葬名花”远没有“黛玉葬花”名气大,只是因为没有如电视剧那样被经典地呈现过而已,却同样凄美冷艳,读到若思量亦令人百转千回。 世态炎凉如水时,黛玉含泪自吟:“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初看时,是她对自己身世遭遇的伤情感慨,实则却一语成谶,暗合了贾家的兴衰,而金陵十二钗最终陷入悲惨境地,也正是所谓“花落人亡两不知”。
风似有似无,裹挟着硬朗的寒意,直抵你的衣角、你的颈项、你的后背,甚至是你的内心你的灵魂。你知道,北方的冬天已经很深了。不远处的纳林河,早已被冰层封住,你听不到它流淌的水声。大片大片收获后的田野,被严霜覆盖着,沉郁寂静。那些曾经茂密的杨树柳树,托举着孤苦无依的枝干,瑟瑟在风中。就连高耸的井塔,也裹上了厚厚的棉被,叮叮当当被什么敲击的声音,也不再那么清脆和悠长。 清晨或者傍晚,庙滩村被什么地
要使你的心地像一个祭坛,让圣洁的火在上面永远燃烧。 ——读书手记 “噗噗”!“噗噗”!今夜我听到这声音,在这故乡的土窑土炕上,我感到许久以来热切期盼的也许就是这声音。 “噗噗”!“噗噗”!一种无穷的寂静在周围飘浮,使那声音更显得清晰。我辗转反侧,支起头颅细听,那声音便有节奏地一会儿欣悦一会儿隐微一会儿昂奋一会儿孱弱地径直奔来。 “那是蚕蛾咬茧。出蛾了。”母亲喃喃地说。母
城市好比森林,有它们最恶毒可怕的生物的藏身洞。在这里躲藏起来的生物 是凶残污浊,卑微而丑恶的;而在森林里,躲藏起来的是凶猛,壮伟,是美的。 同样是洞,但是兽洞优于人洞。 ——(法)雨果 那一年,青草织就的杭盖草原,因大片大片的沙粒驾着风像蜜蜂一样飞行,呈现出了一种亘古的荒寂和苍凉。干旱在晚春的草原分娩,星星点点的浅绿,终于在裸奔的阳光和牧人望穿秋水的泪眼中蔓延而来,但近
在我的记忆当中,祖母留给我唯一的印象就是永无休止的谩骂声、对我人格侮辱的诋毁声。那是一个盛夏午后,阳光的炎热不仅没有退却,反而如同火炉散发出一股股逼人的热气。 我边唱边跳、嘴里不停地吹着手里拿的小毛球;脚下时不时踩着小蚂蚁、沙花、羊粪牛牛之类农村固有的土特产——爬行小动物;追着彩蝶顺顺溜溜到了祖母家。悄悄溜到门前,四处张望了一下,祖母家门大开着,但是家里没人。唉?这人哪去了?只听见园子地
库布其沙漠是一首粗犷雄壮的歌,传奇的故事是歌词,跳动的沙丘是音符,呼啸的风声是韵律,我要放声高唱这支歌! 库布其是神奇的。其美妙的名字充满了诗情画意。库布其乃蒙古语,意为“弓上之弦”,而“弓”又何指?弓是蜿蜒流经鄂尔多斯高原北部的“几”字形黄河,库布其像一条黄龙横卧东西,把黄河紧紧地套在了弦上,一弓一弦,天搭地配,其形其状,神哉!奇哉! 库布其的来历有着神话般的传说。大自然说,远古
早晨起来,天就阴沉沉的,半明半昧之间感觉没有生机,但是我知道现在阴霾只是灿烂之前的铺垫,如今立于窗前那种感觉就是你明明很渴望得到一件期盼已久的东西,可是它总是晃着你的眼儿,吊着你的胃口,让你求之不得,这天儿,这雪便是这样。自去年入冬以来,雨雪仿若与这片土地失了缘分,眼见得草木上蒙了一层又一层的沙尘,小溪里水也渐渐耐不住寂寞活泛地动起来,而今新春伊始,仿佛才有点冷下去的势头。 我是一个爱雪
我与风暴搏斗,轰轰的气息 大声吹出,吹灭了闪电 ——雨果《巨人》 黎明之火点燃了沙场鏖战后的箭垛,沙沙的响声升起一片虚幻的烟雾,我来到你颅骨堆积的高原,看最后一位高僧圆寂时,于东方升起的世纪之光,八亿只白羽鸟拍翅背负青天而去,如流星射向大地的边缘。 期待的能如许来临吗? 一个年轻的岁月,出现在树木托举的天空下。王公的牧鞭追随响尾蛇的影子闪过草丛,远方出现牵驼人的漠
虽然机遇屡屡不得,我曾有过去看天山南北的想法,却计划了好久还是未能成行。我喜欢读关于新疆的文字,喜欢看反映新疆的图像,喜欢欣赏新疆人跳的舞蹈、唱的民歌、弹的琴弦、喊的粗犷……当然,让我记忆犹新的还有那《吐鲁番的葡萄熟了》的歌声、故事、爱情和香甜。 对于伊犁,我记得清代乾隆年间设立的伊犁将军,记得禁烟大臣林则徐曾被贬黜到伊犁,记得中兴名臣左宗棠带棺征西时收复伊犁……伊犁是当时新疆的政治、军
散文集《陶或易碎的片段》全书共分“记忆的刻度”、“泪水中的故乡”、“城市的疼痛”、“行走的脚印”四个部分。在这本散文集中,作家用优美而抒情的文笔为我们描绘了贵州沿河土家族地区的水光山色、人物事件、风土人情、民俗文化、民族风情,是贵州沿河土家族地区一部具有地域文化的人文小百科、乡土史诗。 眷恋中的不满,穿越后的困惑 我和刘照进都有一个共同的地方,那就是生长我们和养育我们的地方
中国西部散文学会是一家介于省级和国家级之间的作家团体,2007年7月3日正式挂牌成立。学会主席由曾以散文《怀念红狐》选入高中语文选修课本而知名的散文家刘志成担任。由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主办的《西部散文》选载描写中国西部(陕西、四川、甘肃、内蒙古、青海、宁夏、西藏、新疆、广西、贵州、云南、重庆12个省级行政区)人文地理、风景名胜、文物古迹、历史人物、宗教文化、民族风情以及戈壁、大漠、草原、高原、山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