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8月1~3日,首届中国西部散文节在内蒙古鄂尔多斯隆重举行,来自全国各地的著名编辑家、作家史小溪、张守仁、王剑冰、韩作荣、许淇等145人出席。本地作家、文学爱好者55人参加了这次活动,中国作协及西部12个省区市作协和20多家地方作协发来贺信贺电。这次活动中有两道亮丽的风景:一是认真总结了从1979年1月至2009年6月的西部散文现象,评选出了时间跨度达30年的首届中国西部散文奖;二是成功举
一 从可乐出发,汽车沿山道盘旋前行,一路颠簸,坚持向上。 终于到达。 打开车门,就一头撞进空前的大雾之中,四周一片混沌。 五步之外,已是雌雄莫辨。把手伸直了,你甚至看不清自己的掌纹。上面的生命线、事业线和爱情线,茫然混淆在一起,不禁叫人浮想联翩。 这是高原的屋顶:洛布惹,韭菜坪。海拔3000米,近似值。 那雾气势宏伟,为他处所未见。白色大氅裹住了整个天地和全部历史,一无遗漏。只见一片迷
发源或流经青海东北部的湟水河、大通河、黄河史称“三河”。三条大河天然一域,先人早有高见。现今,“三河”一说很少用到,皆曰“河湟”,就远不及古人眼光口吻大气了。 诚然,“河湟”亦是古称谓(见《后汉书·西羌传》),专指黄河与湟水。那“河湟”的“河”也应含大通河了?想来这个可以有。有时,我们也会听到当问及何谓“河湟”却分不清即是黄河、湟水者仍大有人在,可见此概念似清楚实又有些含混,如仍沿用“三河”,问
在甘肃敦煌的飞天藻井壁画中,有一幅仙女反弹琵琶的壁画,夸张浪漫,飘逸传神,极具魅力,堪称经典之作。 在吴起县的群山大川中,有一座酷似琵琶的山梁,横斜在群山环抱的川道边,历经沧桑,固守岁月,让人遐想,同样引人注目。你看这个“琵琶”,惟妙惟肖,浑圆的山围、平平展展的山梁构成了它的“音腔”,在“音腔”的西南方向,蔓延着一道梁,由高到低直直地伸下沟底河滩,构成琵琶的“琴柱”,就连琴柱两边的“弦扭”,大自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又一次品尝了童年时无数次享用过的美味烧山药。这久违了的烧山药,让我倍感激动和亲切,它是那样的朴实、那样的可口。我慢慢咀嚼着它那种带着泥土的清香和焦糊的味道,思绪又回到了少时,回到了乡下,回到了田野。 我的家乡在准格尔旗东部地区,山药是农民的主要食物,几乎天天都吃。烧山药并不经常吃,但在一些特定的年代和季节里,因为烧山药的简捷快速,它便成为人们特别青睐的一种方便食物。 秋天是吃
浓眉,大眼,脸稍长,牙白大而尖,脸上堆着几片红晕,老是微笑着,闭不上嘴。这是大舅结婚前给我的印象。大舅是聪明的,也念过几天书,当时当地唯一的私塾是一位姓史的老先生开设,史老师对大舅非常喜欢,视为较有发展前途的学生。后来不知何因,大舅放下手中的书拿起锄头铁锹走向田野,永远告别了课堂和知识。 据说大舅是水命,栽树极易成活。姥爷家周围的三条大沟成为大舅播撒汗水和希望的所在。其中最大的沟石泫沟是我写过的
上千棵百年梨树,错落有致地长于山坡和山脚,形成一道蔚为壮观的风景,着实让人赞叹、称奇。 这便是令人向往的——方山后山黑坪村的百年梨林。 一百多年前,厌倦了官场腐败和勾心斗角的黎姓人家,解甲归田,在此种植梨树。村邻乡人,因崇其人品和智慧,纷纷效仿,不多年,方圆数华里内,梨树成林、生机勃勃。 每年春天,绽放的梨花漫过山岭,像云像雾又像蝶,那沁人洁白的花瓣让人舒心惬意。经过秋霜和寒冬的梨树,又释放
一位秀发垂腰间,颈间戴着珍珠项链的母亲,正满怀柔情注视着偎依在膝上的小男孩,慈爱的暖意有一种圣洁的光芒。这是云南作家淡墨赠送我的美轮美奂的汉白玉雕塑。 看着雕塑,我仿佛又看见端庄娇小的母亲那两条麻花大辫,它一直拖到腰际,黑油油的,走起路来轻轻摇摆,摇出陕北一个少妇的美。干活时母亲会把长辫子盘成圆圆的髻,有一种干练的美。我好喜欢母亲的大辫子,尤其母亲走起路来,轻哼陕北的信天游:满天星星一颗明/天底
我在雪域高原参加国防工程施工,在军营旁的藏寨我认识了一位穿着红色镶边的藏袍的牧羊姑娘,她的名字就叫格桑尼玛。 她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藏家姑娘的动人眼神,我惊奇地发现,那笑就从眼神开始,当她面对我这位军人的时候,睫毛一忽闪,眼睛忽地睁大,一束亮亮的情感就向我快乐地放射出来,从眼角到嘴角,溢满整个脸庞,这是第一次让我感受异族姑娘的动人眼神与笑容。她那清秀的面颊,微笑中的两个酒窝
一 夜幕低垂,雪落无声。炉火喷红,淡去了屋内的寒意。 家人的咳嗽声渐次平息,鼾声均匀地响起。从警察岗位上退下来的我,又开始在文学典籍中神游万仞。我对各种艰难险阻和窘迫的生活超然漠视,永远漾着平静的微笑怀着宽容和淡泊的心态,使自己学会用理性思考问题。已养成读书习惯的我,从来不愿懒散地一任时光在空白中流走,那份满足、安宁,给予我灵魂依附和精神飞翔。家人说我与苏秦头悬梁锥刺股的酸气相投,颇多微词……
太阳绽放着玫瑰色的光芒漫过长天,甘德尔草原呈现出一派生机,各种鸟儿在舒展与簇拥的丛林里嬉戏着。秋虫唧唧鼓荡着亲切绵长和喜悦振奋,它们都陶醉在野花的香气里,咀嚼着绿色的童话,打开挚爱的思绪。古朴瑰丽、神圣庄严的成陵充满了旅游经济的文化含量和诗化般的气魄,吸引越来越多的中外游客纷至沓来。 成陵在故乡的草原上,根深情浓,难以割舍。在我刚记事的时候,成吉思汗的英名就已经如雷贯耳。成陵,常萦绕在我的脑际,
在这个日益忙碌的年代里,我像一只蚂蚁在不停地奔波着,总想逃离霓虹闪烁的城市。那一次,忙里偷闲,择日去故乡一游,仿佛走进岁月的深处。 故乡位于鄂尔多斯高原扎萨克盆地南缘的一角。天空灰蒙蒙的,壮美的太阳湮埋在昏黄的风沙中,失去了往日的温情和亮色。朔风呼啸而过发出尖利的嗥叫,给一切生命带来艰难和悲哀。只有耐旱的沙柳坚韧顽强地站立着……沙尘暴频繁,一次次剥蚀和吞噬着生命。规模宏大的一座座庙宇、古堡,变成
亲切的阳光、扎萨克河水,闪烁着迷茫的光,爱抚和温存着万物。熟稔的故土敞开天空般广阔的胸怀,惠泽着五光十色的世界。远远的地平线处,一幢幢鳞次栉比的建筑傲然矗立,繁华、杂沓、喧沸的市声此起彼伏,湮没了胡汉铁马的征战屠戮吗?湮没了记忆的低矮小屋和勒勒车辙的辛酸吗?一切早已在风中消逝了。 远离故乡的日日夜夜里,古朴灵秀的扎萨克盆地常常在我轻眠的梦呓里漫长地游历。而此刻,蓝天、白云、绿树,从远天漫过金色的
弗朗西斯·雅姆在其《十四篇祈祷》中写过这么一句:“这一切在那里就像一个善的海洋,光明和宁静在里面降落。”用这句话来综叙白才的散文,我认为是恰如其分的。我先后主编了《中国西部散文百家》、《内蒙古60年散文选》、《中国西部散文地图》、《中国西部散文诗》,白才都给了稿。这几本书选入了白才近3万字的作品。特别是《内蒙古60年散文选》一书,我请一位评论界的朋友作序,朋友由衷地写出了我还未来得及表达的词句:“
1 镇介乎于城市与乡村之间,它位居县城之下,盘踞村庄之上。 镇在仰望城市,但在俯瞰乡野。 同为镇,但镇与镇千差万别。江西的景德镇俨然是一个繁华的中等城市,灯红酒绿,但坐落于黄土高坡上的关庄镇,却体态猥琐,面目枯槁。关庄在我的记忆里始终是一个村庄,后来乡政府从稠桑迁移至此,它的眉目,才透射出些许的光泽。 江南的许多小镇宛若婀娜的少妇,柔情万种,但关庄仿佛一个呆滞的男人,笨手笨脚。太多的风,从
雅鲁藏布江 在这之前,雅鲁藏布江对我而言,一直是存在于文字与影像中的一条江。我对它一直有着瑰丽的想象:高原,雪山,深谷,河床狭窄,奔腾咆哮,激流翻滚,从青藏高原一冲而下,怒号着向前。 从八一镇到派镇的路上,从嘎玛村开始,一直沿着雅鲁藏布江而行。在林芝机场旁边的公路桥上,拐向河对岸再紧靠着雅鲁藏布江沿江而下。但是它在这里是平静的,高原大河在这一河段是悄无声息的。在岗派公里十九公里处,泥洋河在这里
苍穹似一把水壶,把个普陀山喷淋得碧翠如翡。 雨中行船,想象中是非常诗情画意的。坐在船上,望着普天一色的雨景,听着文友们天南地北聊,心情异常晴朗。或许都是文人墨客,思路也是海阔天空,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今天是五月初五屈原的祭日。这一声如雨中霹雷,喧闹的船上立刻静了下来,只有大海的涛声一起一落地响着。沉默了短短的一瞬,不知是谁又发出一声长叹:可惜我们不是在汨罗江而是在去往普陀山的海上。雨声、浪声,大家
六月,是麦子成熟的季节。如今站在老家的山头上,已经看不到麦子的影子了,高原上到处都是果园。那些山山峁峁,处处都是一片零星的绿树或成片的青草滩。看着一抹绿色的远山,越发怀念起童年时代看到的满坡洼黄灿灿的麦浪。那时候坡洼和山圪梁梁上,只要黄牛能犁到的地方,几乎全部种着麦子。 记得麦苗长满地皮时,像绿色绒毯一样铺展在地头,宛若一丛一丛逼真的韭菜,被风吹散的细苗,比姐姐绿色围脖上的细毛线还要逼真。蒲公英
我从田地里回来的时候,月亮已经爬上东山坡,她露出圆润而光洁的脸蛋,有点羞涩,但没有丝毫掩饰。小镇上的九月已经有霜冻了,此时我就感觉到有微微潮湿的气息不住地扑打在脸上,有点凉,有点冷,手腕上的篮子也有点倾斜。 田地就在我屋后,一片接一片,一亩连一亩。农忙季节已经过去了,万物在阳光的滋养下又焕发出它们短暂的春天。苦苦菜、车前草、黄瓜子、野苦豆、辣辣杆,它们一一被我收留在篮子里,成了我在冬季里清热解毒
一场雪过去,另一场雪又来了。站在窗前,阅读城市雪花曼舞的天空,高高的楼房像一块块洁白的床单,飘扬的鲜洁埋葬了肮脏。雪花敷衍的房屋,像一只只睡着的手表,静静地冬眠。一切是那么静,那么美,也那么冷! 北方的雪像南方的雨,司空见惯。南方的雪就新奇了,特别是云贵高原的雪,望穿秋水也难逢难遇。终于遇到一场雪,我想起了母亲,去了另一个世界的母亲。我读初一那年,家乡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大早母亲上楼来,搓着手说
内蒙古东西长两千五百多公里,南北宽一千七百多公里,一百一十八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以我有涯之生,大概永远也无法走遍。但是我的脚走不到的地方,我的梦却可以到达,我的眼睛看不见的东西,我的心灵却可以去感受,正所谓“精骛八极,神游万仞”是也。 内蒙古的沙漠主要集中分布在它的西部,以阿拉善的巴丹吉林、腾格里、乌兰布和,鄂尔多斯的毛乌素、库布其等沙漠最为著名。那确实是一片又一片沙的巨流、沙的海洋,除此之外再也
那年六月,太阳红成了农家檐下悬挂的辣椒。白炽的锋芒淌下来,令人眼皮都不敢抬。高考落榜的我在鄂尔多斯高原的小城东胜做了名三轮车夫,凭借着朴实的汗水洗涤落榜的伤感和生活的无奈。 那天,我在街口的视野因等待一场生意而扩大。街尽头飘来的红裙女人在眼前悠然展成古诗词的意境。她心事重重的目光在阳光中浮沉,好几次袅袅游来,又折回。她后来在街对面站下,飘扬的红色,在拥挤中飞起,像孤独的萨克斯,美得令人心碎,拽住
——我的心突然被挫痛了。 在我的老家,在我家的房前屋后, 一些树消失了,一些树又生长起来。 面对那些消失了的树, 我一想到,我就会心生疼痛, 我觉得它们是我的亲人。 对于我要说的树,我有一种清醒的自信。从我记事开始,我就记住了许多的树。在我生活的村庄,在我家的房前屋后,似乎是,我一呼应,那些树就朝我家围了过来。它们围绕着我家的土屋瓦房,用一种弥漫的绿荫小心地护佑着我的家,滋养着我的性灵
人真是奇怪,蜗居斗室时,满脑都是纵横千里的遐想,而当我在写各地名山大川游历记的时候,倒反而常常有一些静定的小点在眼前隐约,也许是一位偶然路遇的老人,也许是一只老是停在我身边赶也赶不走的小鸟,也许是一个让我打了一次瞌睡的草垛。有时也未必是旅途中遇到的,而是走到哪儿都会浮现出来的记忆亮点,一闪一闪的,使飘飘忽忽的人生线络落下了几个针脚。 是的,如果说人生是一条一划而过的线,那么,具有留存价值的只能是
曾多次到曲阜拜谒孔子,总有一种古意,总有一种端肃朝圣的味道:斯文在兹。心中无端冒出的是这个句子。 我常常为穆斯林麦加朝圣的虔敬和青藏高原那些用五体投地的方式行走到拉萨去的至诚而感动。 那是一种笃信,也是一种精神的坚守与质地,但在我们世俗的领地,这种最深沉的“信”,却被久久地放逐,越来越稀薄和苍凉。 每次到孔庙孔林我都是选在早晨抑或黄昏,脚步轻得不能再轻,为的是在静寂中,表达自己内心的一种虔敬
那一天,我正在柴达木盆地一座小城——德令哈,就是青年诗人海子曾经路过并写下著名诗篇《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中的那个德令哈,接到了参加全国青创会的通知。我清醒地认识到:此生,我的生活,乃至我的命运一定跟诗歌有关。瞬间,我做出的第一个举动就是打车直奔海子诗歌陈列馆。海子诗歌陈列馆坐落在德令哈市巴音河畔,绿树掩映,青瓦白墙,端庄典雅,是这个城市唯一一处仿古建筑,虽然与德令哈蒙藏文化风格的主旋律不大协调,
中国西部散文学会是一家介于省级和国家级之间的作家团体,2007年7月3日,正式挂牌成立。学会主席由曾以散文《怀念红狐》选入高中语文选修课本的知名散文家刘志成担任。由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主办的《西部散文》选载描写中国西部(陕西、四川、甘肃、内蒙古、青海、宁夏、西藏、新疆、广西、贵州、云南、重庆12个省份)人文地理、风景名胜、文物古迹、历史人物、宗教文化、民族风情以及戈壁、大漠、草原、高原、山川、河流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