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越咀嚼越有滋味的原始古陆。 亿万年的沧桑,像油画堆砌的色彩晃眼。浓缩了古地质史、古生物史、古人类史的风神骨气,她本身就是一篇美丽的童话,散发着花香的气息。 三万年前,生活在鄂尔多斯大地上的人类祖先河套人,抛出了古老灿烂的“河套文化”之锚。从此,文明从一匹黑骏马的晨嘶中拉出,从一片马莲花叶子上滚落。 远远的草原上传来一阵又一阵凄清而苍凉的歌声,是谁在那里歌唱?又是谁的身影在草原深处晃动
那个野性十足的瑙海,是又勒吉额氏族最优秀的牧羊犬,它有着银河色母狗和黑色公狗共同的支系血脉,是乃曼部落独一无二的狗种。银黑色绒毛透出一丝火燎般的光气,眼睛凶巴巴地泛黄,头皮厚厚地堆在脑袋上,像红鬃狼仰着头不停地咆哮,微尖的嘴巴喷出白色的哈气。 瑙海看似凶狠,像熊豹一样有嗜血的本性,可那些狼居然躲避它,会毛骨悚然地从坡底下溜走,拖着毛茸茸的尾巴向另一座山冈飞驰。可对人和畜群而言,它的性情温和,从骨
仰望苍穹 仰望苍穹,星汉灿烂,宇宙洪荒,辰宿列张,浩瀚漫长。今晚,真是无比殊胜,好似要有贵客挑着灯笼悄悄来自远方。遥远的宇宙大爆炸,聚变的能量向四周持续扩张,我就是那时一粒微尘,一直追随光明飘荡。所有的生命无不是微尘的聚集与膨胀,生命的运动来自女娲炼石补天的磅礴能量。当生命幻化成灵魂,自由自在地在太空中激情流浪,应该学习夸父斗志高昂,马不停蹄地追赶着火一样的太阳。天女散花舞翩跹,琵琶声铿锵,满天
站在平坦的巴塘草原,仰望玉树的天空,耳边响起扎曲河的水声。 天空开始像河水般流淌。此时,我感觉自己像一只眩晕的鸟儿,已经飞到了某一航程的终点,不得不停落于红尘的杉树梢头。海拔3700米的高度,已接近我的生理极限,再高,我便不再敢打开生命的翅膀,因为那样会让我感到彻底失去大地的支撑和人间的依托,进入上下无着的“天”界。 世人没有见过天堂,当然想象不出天堂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看了玉树那蓝得透明的天
作家简介: 刘志成,1973年生于陕北,2007年就读于鲁迅文学院第七届青年作家班,2007年加入中国作协,现为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主席、国家一级作家、《文苑·西部散文家》选刊执行主编。散文《怀念红狐》选入苏教版高中语文选修课本。著有散文集《流失在三轮车上的岁月》等12部作品。主编《中国西部散文百家》(上下册)等散文选集15本。获全国第三届冰心散文奖、第五届鲁迅文学奖入围奖、2010年华北五省份优秀
一 斗牛者把自己灌得醉醺醺的。端着米酒的双手,颤抖着,米酒已经溢出了陶瓷的土碗,古铜色的脸,他有着一双无比虔诚的眼睛。人们知道,他在祭祀,祭祀的不仅仅是自己远逝的祖先,还有一头牛,一头健硕的斗牛。 “咚、咚、咚。”经久激越的鼓声,人群中燃放着鞭炮,场面宏大。每年,在苗乡侗寨的黔东南都要举行规模盛大的斗牛比赛。 不远处,那头牛,微闭着双眼,沉醉在遥远的梦中,均匀的呼吸声,反刍着胃囊的食物或者是
好老营子的葡萄园 走上故乡的土地,颤抖的心弦弹拨着深深的情感,掠过玉米高粱那一片片熟悉的笑脸,走进了生机勃勃的葡萄园。 通透的紫色,是血汗喂养的成熟,蕴藏着沙丘、晨露、挺直的架杆和藤蔓上闪闪的光泽,还有创业和生存的艰难。 弯曲的枝干把我领进了记忆的库房,穿过时间的门窗,看到了沧桑的烟雨…… 西沙坨子上的秋风,把瑟瑟的苍凉洒满大地,沙地上滚动的“毛毛轰”,还有扎人的“蒺藜狗子”,释放着荒凉的
风,连绵不绝无休无止的风,吹遍整个世界的前世今生。 在这个世界的一个小小角落,古印度后期吠陀时期一个叫迦毗罗卫国的小国里,有一个大彻大悟的人,正盘腿端坐在一株菩提树下,手持经卷闭目禅思。突然,一股奇异的大风吹来,刮走他手中的经卷,在风力的撕扯下,经卷碎成千万片,像翻飞的蝴蝶,飞向世界各地,落到那些正在遭受苦难的劳苦大众手中,于是,幸福像花儿一样绽放开来。 这个人就是佛祖释迦牟尼。当佛祖释迦牟尼
秋雨绵绵,霍墓湿湿。 我们撑着雨伞,游览霍去病墓。关中平原,渭河之阳,陕西兴平,居然犹如江南园林:绿树滴翠,清池见鱼,假山叠叠,形似真山;土山巍巍,状如峰峦。 迈步登上貌似祁连山的霍去病墓顶。览胜亭里览名胜:东望霍光墓,北瞻班超冢,南眺樊哙坟,西看汉武陵。汉朝的功臣元勋,文官武将,生前叱咤风云,死后环陵四周,众星拱月,尊卑有序,仍然陪伴着汉武帝。他们,足以构成一部汉史,撑起西汉,延续东汉。
慕尼黑是个响亮的名字,尤其是近代更是如雷贯耳。 到慕尼黑,我正寻思地陪何以带我们走进这家其貌不扬、与周围没有多大差别的啤酒馆,地陪已开始讲解了:1924年11月,34岁的纳粹头子希特勒带着全副武装的冲锋队员闯进这家啤酒馆,开始了第一次夺取政权的尝试,史称“啤酒馆暴动”。当然,暴动很快就被弹压,希特勒以叛国罪被判了五年徒刑。 这是一个不自量力的闹剧。而审判时,希特勒自当辩护律师,巧舌如簧的口才和
800多年前,一位年轻将军只手擎天,力挽狂澜,把掳去二帝、如入无人之境不可一世的金兵赶过黄河,赶回老巢,让惊魂甫定的赵构延续宋祧。 这位百胜将军姓岳名飞,此时正驻军河南,羽檄交驰,调兵遣将,做直捣敌巢的战前准备。 仰天长啸、壮怀激烈。想到二帝被掳的奇耻大辱,看到黎民百姓的生灵涂炭,岳飞义愤填膺,悲壮激越地发下誓言:“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但壮志未酬,誓言被鲜血浇灭,英雄屈死风波亭。 往事
秋风萧瑟,旅顺在秋月寒江中,倍感萧瑟。 辽东半岛像一把大锥子,旅顺就在锥尖上,一头扎进浩瀚大海。许是用力太猛,扎得周边波澜壮阔:东面黄海波翻浪滚;南边渤海惊涛骇浪;西侧辽东湾怒潮汹涌。 海浪日夜喧嚣,风口浪尖上,旅顺颤抖着! 300多年前的某一天,荒凉落寞的旅顺,忽然忙乱起来了。一队人马行色匆匆,赶到这里驻扎。 旅顺无战事。旗兵们开山取石,掘地堆土。看样子,是在建房屋。不久,离海不远的腹地
游罢昆明西山龙门,沿小路缓步下山。 无意间瞥见一座精致墓园,是“人民音乐家聂耳之墓”。我放慢脚步,轻轻踱进墓园。 步入聂耳墓,感觉就是冷清。这感觉来自思维定势同冷峻现状反差的撞击:划时代的巨响和张扬力的微音;民众音乐的丰碑与平淡无奇的墓地;摩肩接踵的龙门景点同肃穆宁静的聂耳墓园,令人感慨良多! 墓园竹篁摇曳,松柏伫立。不知名的小白花点缀在斜阳草树间。一只小鸟“啾”地一声朝滇池方向飞去,更使人
认识邱喜桂,应该是在30年前,那时,我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习作者,在《青年学习园地》等报刊上,经常能看到他和陈耿之合作的文章。作为一个20多岁的文学青年,我对邱喜桂的名字,铭记在心,耳熟能详。 1994年,我第一个散文集子出版,时任潮安县彩塘镇党委书记的邱喜桂,给予我雪中送炭的资助。那时,我从来没有和邱喜桂见过一次面,通过一次话。在西马路同安里23号那间破败的陋室里,我抱着一线希望,给邱喜桂写了一
我反性骚扰是从惩治黑骏马开始的。 供销社有三匹马,一公两母。那匹黑马肚子下常常伸出半根腿来,成为四根半腿的怪物。都说猴子见了女人发骚,这马也不逊色。只要女工们一经过,那匹马就咴咴叫,又喷鼻又蹬腿,肚子下的那物一撅一撅直往肚皮上挑。供销社食品厂的女工经过那里时一溜小跑。 车把式老杨躲在一边偷看,女工们臊得一跑,他就捂着嘴偷笑。女工们没有不骂老杨老畜生的。 食品厂的桂婶拿出一把糖问我:“你有办法
童年的炊烟,在我的瞳孔里,是一道美丽诱人的风景线。当夕阳笑藏山头的时候,家家户户烟囱里冒出的袅袅烟柱,被微风撕扯成银丝青线,然后慢慢地织成一条灰白的飘带,围着村腰轻匝细绕,似山岚,像风水,若隐若现地浮游灵动在村廓,把生我养我的那个小村,虚幻成一座蓬莱仙岛。我时常伫立村外凝神静望,我的小村,在那一刻,就被炊烟涂抹成一幅浓淡相宜的水墨画。那情、那景,煞是令人神迷。我不知多少次凝视那种炊烟,那美好的具象
冰 “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这是《数九歌》中对寒冬季节生动、形象地描绘。如今,寒冬腊月天湖河里的水还会结冰,但结出的是薄薄的层面,一两个暖阳的照射,它又复融为水。儿时冰上走,穿行戏耍河两岸的场景,只能在记忆中回味咀嚼,不经意间,心头便滋生出一种失落感。 我的儿时岁月是在大集体年代度过的,那时,人们生存的耐受能力,可以用“超强”两字来形容。因为“穷”字沾身,乡村里夏秋季赤膊、赤脚的
船 娘 欸乃一声,竹篙撑出半边天;轻舟一泻,船娘山歌遍水乡。 伴随着吴侬软语的船歌,悠扬着江南风味的小唱,穿越着一个又一个石拱桥洞,流淌在江南小河里的船娘,如下凡的仙女一般飘逸。 碎花青布的包头巾盖不住你红扑扑的脸庞,蓝花印布的拼接衫包裹起你健硕的身躯却裹不住你摇橹时优美的线条。手握橹绳,俯身、仰起,仰起、俯身……小船随着你的俯仰轻捷地滑过水面,激起浪花朵朵、涟漪圈圈。 摇船、掌舵,扬帆、
外婆在我的印象里只残存零零星星的记忆,只记得我和娘站在窑垴畔呼喊她,她会踮着小脚笑盈盈地说一句:“是你们来了,我说早上喜鹊怪叫呢。” 外婆长得不如我母亲漂亮,但她的言语里透出一股阳刚气,这一点与现在的我说话为人如出一辙。小时候,母亲一回娘家就会带上我,那些个小姨姨小舅舅整天缠着让我给他们表演跳舞唱歌朗诵诗文,还出些脑筋急转弯的问题考我。只要我答对能让他们满意,就赏我一个拥抱一个亲吻。每遇这时,外
故乡的树大多是有故事的。 我记忆中如母亲一样朴素却让人感觉温暖的树是一棵歪脖子枣树。它立于某个巷口通往大路的正中央。从它站立的位置和曲折拧巴的长势来看,它可能是被抛弃的一枚枣核,但它选择了落地生根。那些年,乡亲们没有谁刻意地修剪它照顾它,也没有因为它给那个巷子里的人带来诸多不便,而去伤害它毁灭它。一年一年,它努力地生长着繁茂着,终于成为村子里一道独特的风景。 枣树的枝干有碗口那么粗,在离地约三
人问曰,你的故乡在哪里?我说,在陕北在高原。那么,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我说,那是一个群山环列大河奔流的地方;是一个诗人毛泽东和英雄刘志丹曾经风云际会的地方;是一个千百年来狼烟边关烽火征战慷慨悲歌的地方。之外,在我的游子情怀里,我也想说,吾之故乡,那又是一个堆积着我父亲母亲的坟头而我却久久离开了的地方;又是一个每年的清明时节,当满树的桃花向着我扑面而来的时刻,身在他乡的我,总是想起的地方;又是一个
你听,它在风中风铃一样叮当作响,此起彼伏……我举目四顾,花儿有声!花儿们或脱苞绽蕊,吟哦唐诗浅浅唱;或伸枝展臂嗨嗨笑,可爱至极。 老屋是有声的,如慈母,孩子出行,她眼报叮咛串串;孩子回归,她依门守望,当孩儿饥渴的足音碰撞她殷切的目光,憨憨的笑在她刻满岁月烙印的古铜色脸庞尽情绽放,母性十足。 叶子是有声音的!曾几何时我把一片树叶夹入藏书,叶子渐渐枯萎,原来浓浓的书香不能哺育这大地的小精灵。书不是
自私而渺小的人类 关于人类的自私,是整体上说的。对于个体,总是有无私奉献的人,而且有些人还在努力做着有益于人类的事。 为什么说人类是自私的呢?人类生存的最基本元素离不开水、空气、食物(衣服:在适宜的环境,衣服不是很重要),而人类却让这些最基本的生存条件一点点变得恶劣,有的地方水不能喝,有的地方不能张口呼吸,而食物中所含的乱七八糟的成分已经太多了,人类为了猎取更多的财富,不惜对婴儿下手,不惜对同
当阎秉忠先生将其新近出版的《生命工程·续》递到我的手上时,我依稀感到书上留有作者尚热的体温。数年前当我接到其《生命工程》的时候,也有过同样的感觉,这令我莫名其妙。难道这中间有一根红线贯穿其中?于是,我从书橱上取来《生命工程》,一并摆上案头,两厢比照,重新品读姊妹篇,看看二者之间到底有什么端倪。 秉忠君的两本书,出版之前都曾让我看过原稿,并且听过他的创意说明。但老实说当时我并未完全弄懂其心路历程。
青年散文家高彩梅的散文集《客居在城市的玉米》即将付梓,它是散文界的一个重要收获,令我欣喜不已。 当年,文学为媒喜结良缘,火热的爱情让刘志成、高彩梅牵手走上了红地毯,珠联璧合成为夫妻作家,这在内蒙古鄂尔多斯还是先例。 走进堂堂作家之家,墙上挂名家字画,书房堆满了书,书多得没放处又堆在客厅,还有收藏的各类酒瓶琳琅满目,看上去乱而又显得有序,敞亮窗下排列的盆景,鲜艳嫩绿的叶子倔强地伸展,枝桠花朵绽放
中国西部散文学会是一家介于省级和国家级之间的作家团体,2007年7月3日正式挂牌成立。学会主席由曾以散文《怀念红狐》选入高中语文选修课本而知名的散文家刘志成担任。由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主办的《西部散文》选载描写中国西部(陕西、四川、甘肃、内蒙古、青海、宁夏、西藏、新疆、广西、贵州、云南、重庆12个省级行政区)人文地理、风景名胜、文物古迹、历史人物、宗教文化、民族风情以及戈壁、大漠、草原、高原、山川、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