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亘古蓝天飘落在科尔沁草原,马头琴伴着历史的沧桑,把你拉得曲曲弯弯,奶酒的浓烈蘸着阳光的香甜,把你醉成金色的灿烂。 沿着你的岸边,去探索文明的古老,顺着你前进的方向,追寻祖先逐水而居的神秘。人与自然和谐的功力,把滚滚的波涛抹成平静,平静的心态,又把你润得如此靓丽壮观。 圣洁的浪花拍打着无私的慷慨,奔腾的激情让你丰满的乳汁去滋养万物生机,释放之后,你袒露出真诚的心底,赤裸的身躯鲜活着千古的厚积
这是已故先锋派诗人张枣代表作《镜中》的最后一句,简单得像熟睡的孩子,却足以激活我们对南山的一切遐想:梅花像信笺一般飘飞,暗香袭人,让整座山都不堪承受似的。南山更遥远了,或许它永远只能住在中国古诗歌里成为一种仙风道骨般的意象,可望而不可即。所以,古诗歌里一出现南山的字样,都像是被袅袅云烟包藏着的大境界,在陶渊明一次次悠然的抬头间闪现。 对重庆人而言,南山永远在彼岸。隔着一河大水,如隔了文字去想象的
黄昏是一只金色的大鸟,领着一群它的孩子。这是姑妈的故事中常常出现的一个意象,在姑妈的语言世界里,黄昏被涂抹上了最尊贵、最美好的颜色;幸福的人们都是在黄昏,走进了茂密的沙枣林,沙枣花的芳香,也像一只金色的大鸟,领着它的一群孩子。 戈壁边缘的一座村庄,人们习惯了在黄昏的时候,坐在门前的木头上,遥望远方。单调的生活中,只有短暂的黄昏时刻,让他们充满遐想。 我是他们当中的一个。 敦煌东部,绿洲逐渐萎
《致青春》还没有被拍成电影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这本书。一直很想看看,但又觉得没什么可看的。青春?二十五岁的人了,还有青春吗?青春在哪里呢?长得好看的人才有青春!深刻地记得看到这句话是在网络上,彼时我在追当时很火的一个TVB剧,当在网页上无意看到这句话时,真有一种躺着也中枪的感觉,开始是觉得好笑,下一秒,却又觉得心酸,长得不好看的人连青春都没了吗? 前些日子回了趟老家,闲来无事,随意地翻了翻弟弟
我要说的不仅是铁,还包括木头和一些植物的藤蔓,以及被这些铁、木头及藤蔓压损的骨骼。 红嘴鸦和野雉鸡消失了十几年之后才又重新出现,在这个逐渐递减递增的过程中,高原上的植物们像火焰临风,即将熄灭下去却又重新熊熊燃烧起来。这种燃烧带着一种收复的意味漫过山坡,漫过村庄边缘整齐的庄稼地。当这绿色之火同样蔓延过祖先的坟头时,他们就要彻底被烧成灰烬与黄土混合在一起了——就像他们从未到达和在高原上生息过。 深
一条江流过一片山脉,巨蟒一样连绵不断地延伸,它身后便会出现一些滩涂,被山坡抖落在水边。水流过,风吹过,雨淋过,这样一些地方便会有人居住。房屋瓜果一样结成硕果,村道瓜藤一样四下生长,一个村庄也就在水边守着这些滔滔江水。有了村庄,它一定要有一个名字,让村里人在内心里有一个共同的称呼,让外乡人记住他们在陌路上曾经留下的脚印。事实上,确定一个村庄的名字,似乎又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比如这条江是金沙江,它一
在姚安,我久久地站在李贽的塑像前不能挪步。 这位明代中叶新兴市民个性解放思潮的勇将,晚明时期浪漫主义文学思潮的旗手,曾经离我是那样远,今天却那样近,让我一下子不能适应。 最早知道李贽,始于大学时期中国古代文学史里边的介绍和中国古代文论中的“童心说”。那时只觉得好奇,与我的家乡近在咫尺的姚安,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在中国古代文学史上千古留名的大思想家、文学理论家!后来详细捧读相关历史,才知道李贽又名李
柳絮杨花满幕飞,翩翩紫燕衔春归。 何处寻得相思泪,倾向塞北无鸿来。 又是五月,应该到了杨花飘飘柳絮飞舞的季节,今年却又晚了些。街头的柳枝才泛出鹅黄开始转绿,道旁的杨花确实开始展颜露笑了,而一些不知名的花却于一两周前早早开放过了。想起十八年前自己写的这首没有韵律的诗,将记忆一下子又拉回到了过去的时光。 北方的春天总是来得晚些,黄土高原的春天较江南更要晚上一月还多。而且我们这里的春天那些年总是刮
一次又一次,我走进这座浑身沧桑的千年古城;一回又一回,我品读这部记录吴起兴衰变化的历史巨书。而这座历史悠久的古城,这部博大精深的史书,始终让我领悟不透,阅读不懂。只是到了2003年,我被调往铁边城镇工作了近一年时间,才对铁边城有了一点了解。 2008年3月,为了整理全县古城寨堡的情况,我再次走进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古城。 铁边城古为定边城,在吴起县城西北90华里处。古城坐东北面西南,拦沟起墙,横
耽于玩耍的西塘,就这样在千年的水巷边,安然坐定。 我见到它的时候,它什么也没说,只是神秘一笑,嘴唇抿紧,仿佛在刻意地守着一个什么秘密。其实,看一看水巷里悄然而逝的流水,便知道,西塘已经把浩浩荡荡的时光都诓进了水巷,而自己却成功躲过了岁月的逼迫,继续在春色可人的江南忘情流连,并成为一个让人忘情流连的去处。 相传,春秋时期,吴国大夫伍子胥兴水利,通盐运,开凿伍子塘,引胥山(现嘉善县西南12里)以北
在村庄的周围,分布着许多家族墓地。家族大的,墓地大一些;家族小的,墓地小一点。大大小小的坟墓有序排列,像一片浓缩了的群山。有的杂草丛生,显示年代的久远,有的土堆新成,说明刚刚有人入列。墓地无一例外被苍翠的松柏覆盖着,阴森肃穆,偶尔有乌鸦瘆人的叫声传出,让人忽地冒出一身鸡皮疙瘩。鬼神之类的传说大都发生在此,也就使其充满了神秘色彩。 这些家族墓地是村庄厚重的历史卷宗。 如果把村庄比作一棵大树,那么
难以厘清对海的感受,这个庞大的事物,时常令我局促,甚而惧怕。海总是让我想到天空,有一年,一天深夜,和几个朋友在荒漠戈壁游走,繁星密布的夜空,在远方,以优美的圆弧笼罩住戈壁,这让我觉出天空母性的气质,博大而又慈爱。而海,总是以不可知的浩大无限延伸。我不知到底想要感受海的什么。一个深夜,我还是不甘心,想在海边有新的发现,乌沉沉的世界,一片巨大盲目的黑横亘在面前,除了波澜壮阔的涛声,一切感知都是徒劳。我
帘卷云天,舒雨飘飘。撑一把雨伞,沿着花香小径,走走停停。烟锁雾迷的西溪,宛若一幅卷在书柜里的水墨长卷,待我来时,辽阔地摊开,一览无遗。 阅尽沧桑的天下盐仓,千古流传的神话传奇,宦海沉浮的宋三盐官,儒雅孤高的禅修文化……历史在这里封存,时间在这里定格。 咸与淡,文与野,凡与圣,尘世之吾爱,入世之仁爱,出世之大爱……人文与自然在这里彼此融合,历经千年文化传承,岁月沉淀,古镇西溪有了厚重的底蕴,有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迷上霞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迷上霞的。霞不是人,更不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她是一种色彩呈现的状态和表情。 他们都说我还有一个前生,说我的前生是在两亿多年前一个有霞的早晨或者傍晚突然被毁灭的。突然,是突然,我也愿意相信是突然。我觉得用突然这种说法解释我前生的毁灭过程比较符合人类对我前生无法破译的理由。我觉得这样很好,我觉得这样至少省略了人们对我的前生不负责任的猜测和不着边际的推敲
一日无常到,方知梦中人,万般将不去,唯有水东流。《射雕英雄传》中周伯通说,报仇最好的办法就是要好好地活,和仇人比谁的命长。那个写了《九阴真经》的人,为了报仇躲进山洞。时间倏忽,等他出来的时候,却发现他的仇人都死了,自己练就的武功白费了。是时间帮他把所有事情都搞定了。天下大事,交给时间,时间会平复一切的! 一个人就是在时间里一分一秒地活着,这就是人生,也是人生的全部。 一夜之间,我感觉自己成了拥
一声长号,穿出沟壑,越过山梁,在空旷无边的陕北高原上激昂回荡,其声粗犷豪放,让人心情跌宕。 不由循声望去——啊!啊!一群壮实的汉子! 打鼓的人哟!请你莫出那么大的力,小心那牛皮红鼓被你敲破。 唢呐手哟!请你莫用足全部的气,小心时凸时陷的双腮破裂。 敲锣的人哟!请你莫使出浑身的劲,小心那面铜锣穿破个窟窿。 拍镲的人哟!请你莫费尽全身的功,小心薄薄的小镲撞成碎片。 细听,大碗唢呐音色明亮,
父亲是在卢沟桥事变爆发后,于1937年8月参加八路军,1938年元月加入中国共产党的。他和母亲新婚不久便离开家乡,随部队转战南北打鬼子去了。残酷的战争环境不能和家里通消息,六年杳无音信,全村人都说父亲战死了,只有母亲不知道。日本鬼子进村抓抗日战士的家属,把母亲关进了一个磨坊,经乡亲们营救才得脱险。后来有村上人在河曲见到了父亲,知道妻子带着他走后出生的、已六岁的女儿还在等着他,父亲泪流满面。怕给家里
转过最后一个山峁,晋塔终于到了。 一下车,两只小羊羔站在崄畔上迎候我们。 羊其实早就看见村口的路上游移而来的三辆汽车。它们浑身雪白,涉世未深,但依然装了老成的表情,站在崄畔上张望。 “快看啊,小羊——”第一个下车的人惊呼。 小羊与惊呼的人对视几眼,点一下头,算是礼貌地回应了客人,然后将目光望向下一位从车上走下来的人。它们就这样注视着三辆车上走下来的十多位来客,一一点头问好,然后,不急不躁地
黄昏时分,日落未落,停靠临泽。进山门,穿沙河大桥到临泽新区,绕湖而行。草木湖水的湿润扑面而来,神清气爽。云层在背后的夕光里明明灭灭,层层的有了羽翎的形象,罩着夕阳的是一团浅色的云,光芒四射,披纷的绚丽,天空中便浮出一只开屏的孔雀,口衔祥珠。 荒滩改造的临泽新区,沿大沙河而建,一边是鳞次栉比的新居楼群,一边是休闲场地,集水成湖,青山依傍,依湖而起几栋建筑,悠闲自在,人工湖蜿蜒游走,几座小桥,看似随
这几年,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把她约出来吃顿饭,聊聊天。 作为少女时代的闺蜜以及日后多年的朋友,在我们俩时疏时密的交往当中,一直放不下的,是在我这头。当然,她也会给我打电话,偶尔。我不计较,我知道为什么。我只是担心,特别担心她哪天会扛不住。 有一天我们吃完饭,我送她回家,她忽然幽怨地低声说:“我要早知道选择比努力重要,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我听了心里一酸,把目光转向别处。她极少说出这样的肺腑
在乐都县城东南10公里的洪水镇村南的拉脊山中,有一条曲折幽深的峡谷,名曰石沟,其里端有座佛寺,名曰石沟寺。 我于前年端午节结伴寻访了石沟寺。 据姜湾村遗老称,去石沟寺,可沿石沟之东的盘山小路抵达,亦可先进狭窄的石沟,然后向东攀山爬坡而至,相对来说走石沟比走盘山小路艰难费事,现今几乎没有人走石沟了。的确如此,那天早晨我们到达石沟口时,看到那些朝觐者、寻访观光者都循盘山小路缓缓行走,不见一人从石沟
在高原,彝族女人是水——似水柔情; 彝族女人是山——坚不可摧。 作为与四川凉山彝族自治州血脉相连的全国两个彝族自治州之一的云南楚雄彝族自治州,这里的彝族女人自古以来善于雕花秀朵,她们的身影被靓丽多彩的刺绣服饰装点如诗、如画,自有其迷人的风采。 “太阳歇歇么,歇得呢;月亮歇歇么,歇得呢;女人歇歇么,歇不得。女人歇下来么,火塘会熄掉;冷风吹着老人的头么,女人拿脊背去门缝上抵着;刺棵戳娃娃的脚么,
在学校时的第一次初恋,给我留下了美好的记忆,也让我经历了一次苦涩的咀嚼。 那时,我们班男生尚飞长得特别帅气,个子是班里最高的、郭富城的发型、眼睛好像不是花眼、白净的皮肤,他和我是从一年级到五年级的同学。渐渐的我有了一种朦胧的感觉。 爱照镜子了,在镜子里左扭扭、右扭扭;看看衣服展不展,脏没脏;看看脸够不够干净、眉毛弯不弯、眼睛花不花、睫毛长不长,唉!就是鼻子有点小,嘴巴有点扁、有点薄,要不然这长
父亲种了一大片谷子,眼看就可以收割了,却遭遇了一场大风,谷穗与谷穗互相磨蹭着,谷粒掉了一地。父亲站在那片谷地里,对我说:秕谷吸收的营养少,分量轻,头抬着,饱满的谷子吸收的营养多,分量重,头低着。遇到大风,秕谷穗子因为头抬着,在风头上,容易受到伤害,而饱满的谷穗因为头低着,在避风湾里,不容易受到伤害,所以,在大风中掉到地上的大部分是秕谷。多年以后,回想起这番话,忽然觉得父亲像一位朴素的哲学家,他用一
台静农《中国文学史》,乃未完稿,系根据他生前手稿整理出版。迫于高压,此书终于金元两朝。当年台湾白色恐怖,台先生不敢引鲁迅一语,但字里行间皆有鲁迅,论先秦、魏晋多承自先生。不过,台湾有台静农亦台湾一幸,他主持台大中文系多年,培养了大批优秀弟子。我有幸曾聆听其中两位演讲,无论人德、学养,皆令人钦服。一位是林文月,翻译《源氏物语》,谈及先生,几欲泪下。一位已忘却姓名,香港某大学教授,讲唐诗中的颜色词,极
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主席、《西部散文家》执行主编、《西部散文选刊》执行主编,这些头衔对一个散文家来说,不仅是职务,也意味着创作上引人瞩目的成绩,而对刘志成来说,意味的还要更多些。在全国知名散文家中,刘志成的不寻常首先在于他的出身——也许没有其他散文家像他那样,要过饭、下过井、吃过蛆虫、修过自行车、住过楼梯间、当过三轮车夫。这是一位出自最下层凭勤奋写作成长起来的作家,其创作打有个人经历的鲜明烙印,独树一
《怀念红狐》是当代散文名篇,入选高中教材(苏教版《现代散文选读》)后,引起了广泛的关注。本文立足文本细读,努力解开文本的关节,我读《怀念红狐》,感慨有四: 一提到狐,我们就会想起“狐假虎威”“狐朋狗友”“兔死狐悲”等成语,这些成语有明显的贬义,这也是狐这种动物在我们传统心理中的刻板形象。刘志成笔下的狐则是另一种形象,文中多次写到狐的眼睛,“眨着水漉漉的两只菱形眼”“水灵灵的眼睛一眨一眨地”,四只
高彩梅从遥远的内蒙古鄂尔多斯大草原,发来《客居城市的玉米》文本,嘱我写点东西。个人出书不易,能公费出版一本散文集,更不易,作为同道我深知其难。我是个“杂家”,小说、诗歌、散文都写,全国报刊发表了一些被同行称为“文学作品”的东西,实则在中国文坛没有多大名气,充其量不过一个作者而已。而散文,正是我的弱项。高老师把这重任交给我,是对我的信任和抬爱。要我用拙笔来透视、思考、解剖这位大西北闻名遐迩的散文作家
中国西部散文学会是一家介于省级和国家级之间的作家团体,2007年7月3日正式挂牌成立。学会主席由曾以散文《怀念红狐》选入高中语文选修课本而知名的散文家刘志成担任。由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主办的《西部散文》选载描写中国西部(陕西、四川、甘肃、内蒙古、青海、宁夏、西藏、新疆、广西、贵州、云南、重庆12个省级行政区)人文地理、风景名胜、文物古迹、历史人物、宗教文化、民族风情以及戈壁、大漠、草原、高原、山川、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