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里有没有男人离家出走不大好讲,小说家倒是喜欢在虚拟世界里反复探讨,纳撒尼尔·霍桑就有一篇《威克菲尔德》,讲做丈夫的不知道因为什么,在外面躲了二十年,回避与妻子见面。到底是诡异的自私,简单的自我放逐,还是病态的虚荣,真正的疯狂,作家却也没有明言,难道他真的成了宇宙的弃儿?始料未及的是,男人最后居然又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家中,好像漫长的日子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这样的故事究竟有怎样的寓意暂
1 前一夜刚落了雨,地尚未干透,草是湿软的,踩上去令人莫名不安。杜明提着红色塑料桶,望着渐亮的天色,朝一座仅有半只房顶的木屋进发。他一度认为那是他的理想居所——全手工制作,布满自然气息,明亮而干净。但现下,事情不一样了,房间里卧着一只“野兽”,或者,说得更夸张些,那是比“野兽”还要难缠的东西。他行至门口,摸了摸腰间的钥匙,很快,他又摸到了一柄防身用的小刀。他开始幻想自己是一个猎人,一名暴徒。即使
其实写这篇小说,最初只是想问这样一个问题——“我们是否真的有爱过,活过?” 去年八月,被公司裁员,我灰头土脸回到了故乡,看看自己的年纪,似乎再也找不到什么像样的工作了。我独自坐在阳台上,看着窗外阴雨的天气,反复问自己:“这么多年,循规蹈矩,无缝衔接地上班,没有一刻停歇过,为什么会落到如此局面呢?” 失业后,我艰难求存,终于有了新的收入来源,但心里还是恐惧,感觉自己像是漂在汪洋大海之上。过去那种
1 李新每周开车上一次山。他蹑手蹑脚起床,去客卧卫生间洗漱,从冰箱里拿出包子热上,泡杯茶。包子就茶,李建民这么吃了一辈子。 从家里出来,天气转凉,冷空气从喉咙里窜进去,落到肚子里,肠子和胃再捂热。人就是这么个动物,生冷不忌,是非不分。李建民住山上,在抖音上看俄罗斯美女,买购物车里的俄罗斯蜂蜜或糖果,让他拿回家给女儿吃。李新拿了一回,被妻子发现,偷摸给扔出去。主要怕“三无”产品,吃坏孩子。 山
1 鼠妇 :等足目平甲虫科节肢动物,俗称“潮虫”。全体呈椭圆形,蜷曲时呈球形,白天藏于缝隙,夜间觅食,为甲壳动物中唯一完全适应陆地生活的动物。 苏灿六岁那年,第一次认识鼠妇。 但在他们老家那边,不兴叫这种拗口的学名,都唤“潮虫”,生长在阴湿潮冷之地的灰色小虫,哪配拥有那种雅致的名号,潮虫潮虫,点明了生长习性和生物类目,言简意赅。 苏灿家客厅有一块剥了绿漆的墙皮,曾经就有潮虫的窝。在苏灿发现
罗娜来到欣泰广场时,大半个火红的太阳刚刚爬上对面游乐园那幢拜占庭式建筑的屋顶。倘若在此看日出,绝非明智的选择,视线中总是有高低错落的楼群,就算是第一眼从夹缝处看到的太阳,已经跃出地平线很高。可是,罗娜每天早晨仔仔细细打扮一番后,都要急匆匆赶到欣泰广场,好像专为迎接初升的太阳,抑或寻找一个人。 那幢拜占庭式的建筑,颇像伊斯坦布尔的圣索菲亚大教堂,中央部分十分突出,顶部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穹窿,前后左右
1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坐上了绿皮车。 西满上回出门去北京看一个画展,是乘高铁去的,一个人,高铁上密闭的空间让人觉得闷。乘客倒是不多,都很安静,低头刷手机或闭目养神,没有人关心自身以外的物和事。到达石家庄站时,西满抓紧时间下到站台去呼吸一些自由流动的空气,发现站台上空荡荡的,只有一两位穿了制服的站台工作人员和几位下车抽烟的乘客。西满用手机拍下空荡荡的石家庄站,发了一条朋友圈,说,“难道不应该有
1 电波声裹着倒数的声音传入耳机。信号比想象中要清晰,到目前为止一切正常。盛夏的空气被焖在一口密不透风的大铁锅里,零星的枪声像热油似的炸着锅底。多澍突然有点尿急,那种憋胀酥麻的感觉传入大脑,头脑里出现一片乌鸦羽,那是利比亚常见的小嘴乌鸦的羽毛,强光一照近乎白色,细小的枝杈从羽根上长出来,刺挠着敏感的神经。明明十分钟前,自己刚跑到僻静处小解。 “上一条结束了!在吗,多澍老师?” “我在。”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