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黄非说,杀鱼要讲究技巧,鱼尾隔一寸下刀,不粘连筋骨,手要活,刀要稳,气息要均匀,刀刃见骨就要平推,推早了少剔层肉,晚了就把鱼骨架切断了,难在一个恰到好处。我站在岸上看他杀鱼,那条肥硕的虹鳟鱼还没死透,鱼头抽筋鱼尾打颤,鱼眼上翻,露出七八分眼白。黄非边磨刀边侃侃而谈,磨好刀冲日头一照,开刃角度正好,于是伸入河水中一涮,提出来便杀鱼。他左手钳住鱼头,右掌抵住刀背,水平切入鱼的尾部,顺着鱼肉的纹理
一 关门预警声倏地炸起。刚有一个声音喊着别挤,就见两三双高跟鞋瞬间踩扁叫声。脚底犹豫的工夫,巨型清道夫吸够了小鱼,趁机把吸盘一样的口唇一闭,耸起背鳍,游出站台,毫无留恋。举目四望,浑浊的灯光在头顶连成一片,绝望的人潮在身后排成两排。手机里的时间是八点过三分。从上地铁到进公司门需要五十八分钟。只差一班地铁,迟到两个字变成一块巨石,沉沉压在心口。三分钟后,又一条清道夫进站,大口张开。我和旁边一撮人一
释迦塔不是建出来的,是长出来的,极为自然,不强调什么,只提供眼光、喉咙,以及发现敌人。 白五背后是一面墙,墙面斑驳,光从高而狭小的窗口挤进来,斜打在身上。白五坐在板凳上,方块光折叠着他和墻,灰白色里的金黄。白五继续说:耍孩儿也一样,长在喉咙上,高兴或不高兴,喉咙就自己往出放,不用人参与。 如流点点头。就着一方光亮,他看白五的脸,只有五官,没有表情。这让他拿不准白五的心思,不好琢磨。 琢磨,是
1 大概,新建小区都是相似的,老旧小区则各有各的烦恼。譬如我刚搬进的这个老旧小区,已经渐渐让我领教到了各种难处:楼宇横七竖八,毫无规划;垃圾袋包围着垃圾桶,常见有污水渗出来;违章建筑各自为战,将小区内道路挤成了歪歪扭扭的羊肠子。更讨厌的是因为没有地下车库,私家车只能停路边,双车道硬改成了单行道。相向车辆在道上互不相让、斗智斗勇,成了小区早晚的风景。 但小区离我和妻的单位都近,上下班不用开车,又
一 我六岁刚到乡下的那天,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天大地大。 抬头看,是直插云霄的树梢,倏而一只鸟从枝叶间弹出,飞出好远,觉得它就快要累死了,才能落到另一棵树上。远处还有一棵树,再远处,又一棵。乡下的田野,树与树像远房亲戚,离得很远。放眼望,树与树之间是无边无际的庄稼,原以为这块庄稼就要把土地占完了,走出老远,又是一块庄稼,还是一望无际的辽阔。 当时,城里都在唱“天大地大不如党的恩情大”,可城里的天
人物表 小树:男,15岁,潍县百姓,小灯的双胞胎哥哥。 小灯:女,15岁,潍县百姓,小树的双胞胎妹妹。 小树父亲:男,40岁,潍县百姓,小树和小灯的父亲。 小树母亲:女,37岁,潍县百姓,小树和小灯的母亲。 许太平:男,28岁,小树的二叔,潍县百姓。 尼克:男,20岁,美国侨民,囚犯代号1451,凯瑟琳的男朋友。 凯瑟琳:女,19岁,加拿大侨民,囚犯代号1002,尼克的女朋友。 西
一 下半晌,村西传来一记清脆的枪声。 一个消息惊雷般在栾庄炸响,不但吓着了村里的人,连那些猪呀羊呀狗呀猫的也惊着了,随着惊慌失措的人们乱跑乱叫。 井上被人枪杀了。 就在村西,在他天天钓鱼的苇河边上… 栾长礼从管家嘴里听到这个噩耗时,正坐在自家客厅的檀香木太师椅上,品着一杯极品的明前毛尖。管家的话犹如一颗子弹,一下击中了他的心脏,他在一瞬间失去了知觉,手里的青花瓷盖杯滑落到青砖地板上,发出
一 王献玉是我爷爷的弟弟。 1938年初,怀揣理想一路向西,再也没有回来。 老家那条长胡同中间有座简陋的青砖小院就是王献玉的家,却都说二奶奶家。门楣上有块“烈属之家”的牌匾。 二奶奶平日常穿一件灰色对襟布衫,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抽烟,悠闲自得。方桌正中,摆着一张青年的画像。进得屋内,总是先看到这位“青年”。散发着朝气的脸上,一双大眼睛投出坚毅的目光。 二奶奶叫高翠苹,娘家是城北高河的富户,1
小码头惨案 小时候,在隆冬的饭桌上或是在夏日纳凉的院子里,母亲会经常给我们兄弟姐妹诉说1941年那场骇人听闻的小码头惨案。时至今日,年过八旬的母亲还不时说起当年的一幕幕情景。 小码头村是我姥姥家,即现在的(分为前村和后村两个行政村)。村子位于淄河故道东侧,与新立村相距1.5公里,与央上村相距约1公里。现在的小码头村有2600多人口,以王姓居多。抗日战争时期,小码头村、大码头村、央上等一带是著名的
苏家崗位于山东省临沂市平邑县城南29公里处,平邑县郑城镇辖区内,海拔498米,面积2平方公里。山体由寒武系、奥陶系的灰岩、砂岩、页岩构成。原名抓九山,后归苏姓管理,遂改现名。 苏家崗是长形山崗,略呈东北西南向,该崗的地形特点是临到山顶有数十米高的陡岩峭壁,能上下通行的道路很少,只有北门和南门两条山道,山顶较为平坦。只有北头及南头有路,东西两侧均为20至40米高的崖壁,山顶平地北低南高,长约180
张骞,男,1988年生文学创作三级。自2012年发表作品以来,有小说、散文等发表于《中国校园文学》《作品》《莽原》《散文百家》《山东文学》等,共计40余万字。有散文入选《散文海外版》《青年文摘》,曾获首届山东省青少年泰山文学奖等。 事情出了变化都是因为那天早上的那只黑猫。 老张像往常一样,早晨六点四十分的闹铃一响起来,就睁开眼睛,双手搓搓,然后揉揉心脏,这才慢慢向左转,侧过身子,伸手关掉闹
一 张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饼,心里还想着今天没法给妻子范冰量体温,不由得长叹一口气,再也睡不着了。 看着同屋休息的同事,张伟蛇一样滑下床,轻轻打开房门,信步走到外边的走廊里点了支烟。 刚吸了一口,被蜜蜂蜇了一下似的,手一哆嗦,赶紧又掐灭了烟头。 张伟站在走廊尽头,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灯火通明的世界,仿佛还能听见江水声,心里的波澜一层层涌上来。 原本这趟差用不到张伟,可是同事突然出了意外,
被约稿,对我这种文学小白来说简直是受宠若惊,天上掉了个大馅饼。肉馅的。 收到微信的时候,我刚刚从室外一片晴好的天空下走进暗下来的内室,看过信息,心里燃起炽热的火焰,那一刻,我的眼睛肯定放射出直冲牛斗的精光。 欣喜片刻带给我的当然是一种压力。即便我每年都写了一些文字,成行成段成章节,洋洋洒洒数万言,但我自认为我依旧还在门外徘徊,甚至和文字有了奇怪的疏离感,它带给我很多的不确定性、孤独、压力。有时候
一 开春,羊的眼睛雪亮,它开始变得挑剔。 整个儿冬天里,咀嚼那些秫秸、谷秸、玉米秸,那些红薯秧子,老豆角老绿豆秧子,那些老茄棵,豆梗子,甚至芝麻秆子,嚼得嘴角发胀发木。若是能吃上一抱晒干的青草,晒干的萝卜缨子,或者,能吃上一抱晒干的白茅根,那就真算是大餐,算改善生活了。冬天的马颊河坡上,只剩下一些白草茬子,羊群跑出来,也只能是在野地里抖一抖精神,痛吸两口西北风。羊不停地打着喷嚏,眼角挂着眼屎,
一 夜下,我一个人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把漫无目的作为独行的动力。城市的面孔永远是一副呆板模样,大多数时候令人揣摩不透。熟悉的楼房费不着用美好的词句来修饰,擦肩而过的陌生人里也很少产生惊喜。我们与城市之间,始终各怀心事。若要生活的阵痛有所排解,我们得自行创作娱乐桥段。 我把自己隐在一条石板路上,手指搓着刚摘下来的松针。三米开外就是城市主干道,不断有车辆唰唰而过,如同过江的游鱼,车头射出的光柱很
初春,时隔两周,又访古汶口。其实,这个地方已经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但每次都有如初见,每次都兴致盎然。 波光荡漾的汶河水面,依旧白鹭翻飞、水草肥美,岸边绿柳如烟,芦苇摇曳生姿。悠久古老的明石桥,南北横跨大汶河。 桥依旧是那座古桥,村仍旧是那个古村。不同的是,陌上花已开,游人次第来,金黄的油菜花海洋映亮了苍茫碧空。 “汶水汤汤,行人彭彭。”古老而美丽的大汶河是一条神奇的河,早在春秋时期,她就已被写进中
一 人们都说,严奶奶这一辈子,那就是与她的姨表姐田奶奶斗气的一生。按说,女子出嫁后连跟娘家的关系都不会那么亲密了,更何况姨妈家,更何况姨妈家的女儿——姨表姐,可严奶奶例外,这要从我们胡同的独特之处说起。 我们胡同里构成奇特,通共五六户人家,竟有三对姨表姐妹。说起渊源,大抵是两表姐妹关系好,先嫁到此处的表姐或表妹,舍不得为闺女时的姐妹闺蜜,又恰在此时打听到邻家尚有未娶青年,便牵线做媒,把自己的姐
1.轻盈地呼吸 下雨了,立冬之后,在北方,还有雨,是可疑的。但这么多年,可疑的事情越来越多,心下已没有了惊愕。 林海音在《城南旧事》中说:“秋天在北方的故都,足以代表季节变换的气味的,就是牛羊肉的膻和炒栗子的香了!”冬天呢?人们爱说:一看到雪,北京就变成北平了。这无疑是一座城的气息的再现。对呀!城市也有自己的气息。可是今年,至今还没有看到北京的雪。 又一季,结束了…大地,卸掉沉沉累累的负重,空
雁荡峰灵诗意长 初闻雁荡山,是在潘天寿的画册之中,《雁荡写生图卷》《写雁山所见》《小龙湫下一角图轴》,那力透纸背的笔触,勾勒出的山的峻峭、石的磷峋、峰的奇崛,让我得以窥探到雁荡山独到的惊鸿。山的态势,水的灵动,在墨气的晕染间宛如一个个无声的邀约,引我踏上探寻雁荡山真容的旅途。 进入雁荡山正逢中秋节的傍晚,天空飘起了稀疏的小雨,潮润的气息中有一股芜的晦味夹杂着草的芳气和桂花的丹香,空中乳白色的云团
一、清源行脚 晨起推窗,檐角蜗牛正背着薄壳缓缓爬行,壳上螺纹如宣 纸上晕开的水渍。昨夜与友人约了游山,特意包了半封铁观音, 又将竹节茶筒装满山泉水一一这喝茶的讲究,倒像是把半山云 雾提前装进了行囊。 山门处的苔痕绿得能掐出水来,石阶缝里钻出几簇蒲公英,黄绒球似的脑袋顶着露珠。卖茶老翁蜷在歪脖子松树下打盹,粗陶茶碗里漂着茉莉花瓣,倒映着天光云影晃悠悠。他下巴的白须随鼾声起伏,像极了庙里土地公的泥
松鼠和雪 一只矫健的松鼠,想要从一棵松树跳向另一棵。它正从无梦的冬眠中醒来没有察觉树洞外的枝干,已经在积雪的重压和冻结下变得脆弱 灰烬般的空心枝条,带有烧焦过后散发余热的深邃。一只松鼠从它之上跃起。树枝断裂,像是在捉弄那只战栗的小动物,毁掉它的信心和动力它慌乱地挥舞着前爪,像是在刨空一个虚无的树干,刨出一个温暖的树穴让它躲进其中,避免踩空的危险然而,然而,树穴并没有出现 虚无的木屑飘散在空中
野月亮在剧场 灯最早被谁摁灭,我抖落 一身的正直和目光,如思念的木蛇 学会复活。我命令铁轨停下 我呼唤魔鬼的尾巴,我驾驭狮子的面孔 为了俘获一个月亮般的国度 通体透亮,在剧本中我用血歌唱美妙的体温,烟雾一般涂抹我夜莺和猫头鹰,哪个更适宜旅行?我出场前总爱把玫瑰吞咽 怀揣锐利的沉默,献图般献出我皎洁于你们只是有趣的玩物于我可是致命的陷阱,越洁白就越有语言在人群的簇拥中跌落高潮来临前,乐
最好的春天 春天从来不会失去什么油菜花和紫云英占领曼妙时光色彩汹涌,但是寂静的 我们都在,欢跳在春天的枝头大地深沉,热爱蓄满的波涛是金色的、紫色的、淡绿的 愿所有的河流都领我们回家愿道路与道路不会分岔紫云英的花蕾托起生命之重 我们从来不会失去什么世界空旷,适合我们带着繁花从欢喜到欢喜,从沉默到沉默 大雨中返回故乡 从旭日镇到叶坞 约有四十五分钟车程 路上要经过信江、稻田、村舍 这个时
听海指南 椰子壳在雨中滚动。你需要飞行和穿越 才能在暴风雨中抵达那扇窗户 在梦中穿上具体的形象- 你时常拼酒,高歌,掰手腕幻想与鲨鱼搏斗,且只听命眉心的船长所以注定属于大海。而你的缺席使我被讥笑包裹,日子像沤烂的苹果十七岁,这张脸催生出你的特征析出迷茫的本质。我开始背离母亲的眺望我害怕她那爱恨交织的眼神 沙砾和海水轻咬脚趾,阵阵瘙痒 使我不断产生远走的冲动。拥有礁石面目的母亲 不愿再扮演
醒来 一件美好的往事 在梦醒后,又重温了一次 你看重的那个人,她也看重你 你在乎的那个人,他也在乎你 你是什么人,写在你的脸上 也显现在另一个人的眼里 天真是诗歌的种子 幼稚是成长绕不开的经历 而晚熟是命运给你的赏赐 你想和谁在一起 谁愿意和你在一起 你也许就是谁,谁也许就是你 面对现实,你掂量一下自己,心里要有底 扪心自问,你为什么要写诗?爱好的加持心态平衡,你知道过
地平线 对可见地平线津津乐道的人证实卑微。因为 飞机冲破了九重天 神话,不是修辞学里的象征 半空中,发现真实的地平线告诉我们还有几重天 飞机也不过瞬息之物它像马车,成为后人的古董在翅膀没有长成之前飞机姑且载着我们亲历神话所指引的九重天 先知在我们当中那个奔赴地平线的人有谁看清了他的翅膀? 海南春早 (或致明天) 叶子的意义,埋在雪地之下如今,它们又回来了 我忍不住向枝头摸了一把 青岛,海口,
梦外 她的梦里没有石头。她是美丽的雀鸟一个转瞬的春天。而一只猫躡足闪逝她看到迷雾里众多的舷窗住满了秘密 桃枝插进平原,也插在一个短暂的爱里蓝色的潮水回应着遗忘,她轻盈地躲开她梦到模糊的阳光,以恐惧的方式燃烧 窗外是雨,梦里是雨,一只孤飞的喜鹊落满了雨。另一些雨禽满泪水她在晦暗的人世推开虚无的爱和恨 关于横穿春天的我们 令你危险的,也令她危险万千草木吻过太阳。你的舌头湿润,像桃芽一般年轻你爱生民
入戏 (外一首) 随黑色一起漫上来的是无休止的演出,我的戏文那么轻,像雪不断落到雪上幕布闭合开启—— 给我爱人和仇敌吧 用来制作失眠。给我手指 捅破那层窗纸。给我伏笔 涂抹什么就得到什么。多么奇妙 近在咫尺,但我看不清世界 我与剧本之间,仿佛隔着 一根无形的灯绳 请给我风 弄出一点内心的回响,给我 一根火柴,暴露暗处的我 半边身子亮起,拖着另半边 轻声地,诵念台词 羊群 羊
这是芒种的第二天。老朱一出大门,觉得黎明前的黑像两坨眵目糊糊巴得眼睛有点发紧,这让她心里那股冒尖的躁气抬杠一样翘起了尾巴。老朱把脚上的绿胶鞋踏得像犁地的牛蹄,摸黑前行才四平八稳起来。老朱的脑子不觉中被两头大黄牛撑大了,她心里那股焦躁被压了回去。老朱心里念叨,走吧,跟俺收麦子去。 老朱心里刚念叨完,大黄牛开始变小了,变成了俩润溜溜的双眼皮牛眼迅速地嵌在老朱的眼眶里,里头的黑眼珠分明是俩黑的手榴弹,
在农家,镰刀是挂在墙上的月亮。 在农家,镰刀就是一件农具,就是乡村人的标识。一把镰刀,曾经对付田野间的野草,也曾经对付田埂上的荆棘。 一把镰刀,在农家的地位,等同于重要的农具,如锕头、锄头等。春末,野草就长势旺盛,农民就拿上镰刀去田间地头,割下一片野草。 大型联合收割机在乡村有立足之地时,镰刀,好像退居二线,夏收时节,小麦成熟时,收割机在田野间欢腾,转眼间,饱满的颗粒小山似的呈现在农民眼前。 面
李毅然的长篇小说《闪光的高原》,基于作者自身多年的西北生活经历,以20世纪60年代国家三线建设为主题,反映在西北荒漠中的玉明钢铁厂从无到有、从有到大的全过程。虽然作品所表现的内容与特定历史阶段的国家发展战略紧密相关,但作者没有囿于三线建设顶层设计的固有框架,而是将写作视点下移,从普通建设工人视角切入,展现建设人员之间、干群之间、地域之间、个体与集体之间、家国之间的关系和互动机制。随着时空线索的推进
王兆胜教授是一位资深学者,他是从山东蓬莱的一个“地僻民风淳,土薄人情厚”的小山村走出去的学子精英。他在文学领域多有建树,尤其在林语堂研究、散文理论和散文创作上,是深有影响力的文学大家。 去年,我有幸拜读了王兆胜的散文《米与面》;今年,又拜读了他的散文《回眸晚霞夕晖》。捧读之间,仿佛是在地头村口、课堂校园与高端走来的蓬莱乡贤相遇,并进行了毫无名位隔阂的心灵交流… 米雕面绘大世界,尽收网中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