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2023年12月17日,“文学新浙派”发展研讨会在杭州举行。来自全国各地的专家学者就“文学新浙派”的内在精神、艺术特征和未来的可能性展开了热议,并提出许多创新性建议。从本期开始,本刊特设置专栏,借以梳理、映照浙江文学与中国文学及世界文学传承、发扬和补充的关系,以飨读者。 上半场 艾 伟:近几年,浙江作家宝刀不老,中年作家写作非常坚实,特别值得一说的是70后、80后、90后,甚至00后一
一、陌生人 陌生人被一枪击中时,朱三正在大世界游乐场门口的屋檐下躲雨。 雨丝被斜风吹散,落满了朱三一半的衣襟。朱三主要是觉得脖子上有飘荡进来的雾般的雨水,让他感受到些微的凉意。在这样的萧瑟中,他顺便抽了一根叫做白金龙的香烟,突然响起的枪声震落了朱三手中那一小截烟灰。朱三抬起迷茫的眼神,看到的是铺天盖地的一场豪雨。雨声嘈杂而纷乱,像胡乱踏响的一阵马蹄。朱三眼里近处与远处的霓虹灯,在雨中变得十分斑
在宁波镇海澥浦镇郑氏十七房村的雨夜,开元观堂酒店的房间里开着空调,温暖如春。窗外却冬雨缠绵,我打开门,灌进一堆肆意的冷风,那些碎片一样的往事像被雨淋过一样,新鲜而亮泽,像门外小院低矮的绿植。 我喜欢这样安静的雨夜,适合回忆。回忆很长,往事纷至。也适合在修改小说时,同时写下这个创作谈。 关于这部叫做《大世界》的小说,我想我首先大概是想要写一个宁波的革命往事。我的中学生涯在诸暨市枫桥镇度过,有一位
一 这男孩没有让人不喜欢的地方。 起码孟遥是这么认为的。 他在白板上写写画画,给孩子们讲全音符、二分音符、四分音符,俞树听得很潦草。也有一些其他的孩子听得很潦草,但是孟遥能从他们的眼睛和神情中分辨出,俞树的潦草是因为听不听都无所谓,其他孩子的潦草是因为不愿意听或者听不懂。 果然,当孟遥教他们练习音阶的时候,俞树的天赋就表现出来了。一堂课结束后,孟遥对俞树的妈妈说,俞树手指协调性很好,节奏感
一 文斌失踪六天了。 问遍了他的亲友,没有人晓得他去了哪里。二花每天给他发很多条微信央求他回来,对他说了许多温柔到低三下四的话,跟他认错,对他许愿,他都没回。整整六天,一条都不回。几分钟前,她甚至写了一段让她自己都很难为情的话发给他。 她的失魂表现被合伙开酒吧的海英看在眼里,很不屑,忍不住说她,“你都奔五了,还这么恋爱脑!” 今晚到这会儿才有一个客人,二十刚出头却是“兔吧”老吧客的尤尤,插
一 我们栖身在旧居民区一套两居室里,每天来打扰的就是三两个电话。电话指的是座机,谁接都一样,都是明码标价。电话一响,两千进账。放下电话,我们有时会这样打趣。也有根据刊物上的地址,七弯八拐找到编辑部来的,这种人年龄普遍偏大,节省而又谨慎惯了的,一辈子与讲台为伍,生怕给自己体面的人生,增添上当受骗的败笔。我体谅他们:来总比不来的好,当面付款肯定比隔空支付来得心安。 这本教育期刊户口是外省的,原本是
背 景 每个读书人,都有割舍不掉的书房情结,书房是读书人的精神坐标。每间书房,都有自己独特的精神气质,透露着书房主人的主张、立场和底色,还有些书房的潜在精神因素,甚至连书房主人都不自知……在我们身处的21世纪20年代,由于受到房价高涨和纸质图书日渐式微等诸多现代化进程的影响,书房也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变化……你的书房还好吗?你家书房的未来将会是什么模样?多年之后,我们的藏书将会何去何从……本期“非常
根据马来文献《马来纪年》记载,十三世纪,一位苏门答腊王子遇海难漂流至一个海岛,在岛上看到一头从未见过的动物,当地人告诉他那叫狮子。王子认为狮子是祥瑞之兽,便将脚下的海岛命名为“狮城”。马来语中,Singa是“狮子”的意思,pore是“城镇”的意思,合起来就是Singapore。 以这样一个传说作为本文的开头,是想提一桩刚发生不久的事。一位美女同胞到新加坡旅游后,在自己的社交账号上发布了一系列的照
一 爱因斯坦《论古典文学》里写道:“有的人只看看报纸,最多也不过再读一些当代作家的书,这种人,在我看来,正像一个极端近视而又不屑戴眼镜的人。他完全依从他那个时代的偏见和风尚,因为他从来看不见也听不到别的任何东西。一个人要是单凭自己来进行思考,而得不到别人的思想和经验的激发,那么即使在最好的情况下,他所想到的也不会有什么价值,一定是单调无味的。” 如果只读当代作品而不读经典,价值观形成会受限于时
为什么读《堂吉诃德》? 一般性的理由,我会讲,这是一部所谓“我们应该要读的书”——应该要读的书,这是我自己近年来的一个说法,我用来取代我们习用的“经典”。经典感觉太高太令人望而生畏了,其实原来只是用来表达我们对某一部了不起著作的敬重乃至于感动,但这样也就不知不觉把它给推远了。 尤其到得我们这个舒适度要求较高的时代,一部书被冠上经典之名,更多时候等于宣告这部书不必读了,或这部书只那些怪怪的人才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