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枝莲 初次相遇,我们都错过了彼此的花季。 我追溯时间的流水,命运两岸的高山,霜雪中老去的日子。你却牙关紧闭,没有吐露半个字词,只是将洗净铅华后纤细的风骨呈现于我的眼前。 为此,舍弃了身后的良田万亩,草地千顷,花朵无数。 我的思绪从“莲”中走出,落在眼前的单薄之上。手托虔诚,请上苍赐予甘露一杯,佐以阳光。顷刻间,有花朵浮出。 谁的倒影娇美?水中的你,慢慢复活,延伸“半枝”的内涵。 委身
收笔《走进身体的草木》,窗外阳光明媚。以文字完成一次心灵倾诉,体内的忧郁瞬间释然。天空蔚蓝,写意宁静。大地之上,冬至前的雪依然停留在繁华掩映的角落。 因更多的脚印没有触及,刚好成就不染尘埃,就像这些草木,即使生于荒野,也会用骨子里的坚持唤来万里春风浩荡,转身化作良药,拯救苦难的人。 突如其来的疾患,击打着一个人的肉身。 习惯了疼痛的日常,自离开母体到独立行走于江湖。 暮秋的雨浸透着凉意,落
植物在中国古典诗歌中由来已久,据学者潘富俊考证,仅《诗经》中便记述了138种,《诗经》有近半数的作品中出现了植物,以植物而进行赋、比、兴,在诗歌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植物成为人类情感、精神、理想的寄托和“客观对应物”。新诗之中的情形与古诗大致相类,晚近而言,诗人臧棣在2022年凭诗集《诗歌植物学》获得鲁迅文学奖,《诗歌植物学》是“臧棣自写诗以来,关于植物的诗歌全集”,同时“是诗歌史上罕见的集中书写植
硅谷的字典里没有夜晚 因为火,人类从猿进化成人。 因为电,人类从遥远的蛮荒时代走向了现代工业文明。 一座座巨人般的输电铁塔,如流星飞驰,硅谷的字典里,没有夜晚。 翻开硅谷这部字典,无论白天或夜晚,银河落九天的无限魅力,让每一位硅谷人对于白昼的更替都似无察觉,或习以为常。 安装现场、吊装现场、混凝土浇筑现场,和不同高程的森林般的拌合系统,构成硅谷园区的亮点。 而亮点,就是世界一流标准!
它迟暮,憔悴,已不是我春天听到的那阵呜叫。 我想过秋日的轻愁,大抵如这几声鸟鸣,不是玻璃般透明,不是晨曦般明艳,它轻缓悠远,如细细的忧伤,被少女写在脸上。 让星辰和星辰在这里重逢,月光和月光在这里降落。 我在初秋的窗前站着,看阳光斑驳的明镜在对面屋檐游走,瓦松和鸟雀在灰色的波浪间起落,仿佛我未曾弹奏出的曲子,在另一个键盘上奏响。 阳光斑驳得可爱,高过屋檐的树,像一纸空落落的梦,任时节的手肆
去攀枝花 明月高悬,去攀枝花的路在夜里发光,东华山上,望向我们的城市之眼,也将世界打量。 历史的光束,照向那些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的人。到沸腾的铁流中去,到盛开的火焰木下,到“建设”这个词语里,安身立命。 血肉之躯挑起的家国,如此盛大。 风过处,钢铁粮仓打开墨青山河,从露天采矿场被千锤百炼的叫:钒、钛、铁、钢,也叫邹华志、温馨、郎德建、李涵民。 那里,泪水和汗水有相同的盐。骨骼和钢铁,一样
峡谷底:一棵树 平山湖大峡谷,离地面二千五百多米深的谷底,初春时间,仍然透着一股寒意,背阴地里,残存的点点雪痕,像是老天对这荒芜的施舍,像白花花的银子。 还有更奢侈的是一棵碗口粗的树,我不知道它是什么品种:小叶杨或槐树,肯定不是一棵柳树;是风带来的,还是水带来的,它当初肯定是一根小枝条,在此地把根扎下来,一天天长大。树高十几米,树冠足有六七米,在寒冷的冬季,足够一对鸟儿筑巢,在此安身立命;在骄
鼓楼 从黄昏开始,你作金属之声以报暮时。 鼓声如一脉长流,横贯长空,沿着黄昏的纹理,漫散开来,鼓荡出东方味道儿。像奔泻的黄河水与祖母的谣曲。 鼓,一盏皮肤下的声音带来夜与宁静;鼓,带着全部的音乐来临,带着灯火的光明来临,带着夜晚的浪漫来临。 鸟儿落巢,灯火呵,野花般漫开,无数个夜晚就在你的鼓声里纷纷披落了……半个城市睡了,半个城市醒着。 咖啡在远远的角落里低语,一场约会开始。白酒,啤酒,
撒尔塔人 惊蛰一声吼,越过青藏高原的风,让东乡的梯田一天天变绿。更凛冽的风,被青藏高原拦腰抱住——山头稀薄的黄土层,虔诚于粮食和雨水。黄土养活小麦、苞谷和洋芋,庄稼喂饱大山褶皱里刨食的撒尔塔人。 13世纪初叶,成吉思汗西征,东乡先民撒尔塔人从中亚签军随征至此,屯田驻守,开山拓荒,繁衍生息,扎根河州东乡,融当地回、汉、蒙、藏等民族而成东乡族。 古老的故事,多像《阿里巴巴和十四大盗》的美好:芝麻
与水的故事 输入一段虔诚的数字,越过那道封锁,去到没有多余呼吸的角落。我披上圣洁的白色实验服,戴上冷漠的橡胶手套,水就要停下脚步,接受严峻的白的审阅。 我常兜着一支权力,它将铁面无私地监察着水的一举一动。把水的所有心事与秘密,彻底暴露在规整的表格中去。 水无力地蜷缩在烧杯中,一声不吭。我疼爱它这乖巧的沉默,可身上的束缚却时刻提醒着我,切不可掺人私心。我每摁下一个仪器的按钮,它便又要赤裸地暴露
挑灯夜战,耕耘如读。 ——题记 耕读村的夜,星光璀璨,熠熠生辉。 就像奔赴一场前所未有的盛会,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片翻飞在空中的叶子。耕读村在新世纪的洪流里,一路披荆斩棘,迎着风,迎着烈日。 蓝天白云之下,耕读村以风驰电掣的速度令江山声音喑哑。 一支离弦的箭。 这就是新时代的耕读村。所有的翠绿仿佛被聚集在这个小小的村庄里,渗透在百姓的每一次呼吸里,连说话的声音都染上了绿色的青衣。这是
韭菜沟的女人 韭菜沟村隐藏在中国地图最深处。我沿着金刚芒的方向,顺着地图上看不见的细线,一路向东,摸到她的腹部。 30户人家,800头牛,2300只羊,在阿尼格念雪山脚下数着雪花,守候格桑梅朵发芽。 放牛的女人,怀揣抛兜,怀揣生命的传承。 放羊的女人,看见过每一条沟壑里每一朵花蕾的初绽。 种菜的女人,将草原上最湿润的颜色泼洒在每一条充满生机的沟垄。 村支书的女人,包着一块粉色的包巾,一
一旦打开窗户,只会看到两种情景:风景和红尘。 云盘山顶,是打坐的莲花修行的因果,恰似白鹤亮翅,舒展蓬松的丰羽。 岌岌可危的高峰,隐藏了头角和锋芒,一片净土,风声喑哑,天色蓝透,适合安神静气,适合诵读万卷经书。一只鹰回到浩瀚的领空,仿佛侵占,仿佛掠夺,煽动性的飞翔和盘旋,俯视嵯峨和千仞,壁立和峡谷,惊讶感叹臣服权威的文字。 仿佛王者,仿佛凯旋,为万里晴空,画上功德圆满的句号。 生活像煤一样负
杏林里 一些风是踩着阳光进来的,那么多闪耀的光斑在树与树的缝隙跑,在叶子和叶子之间跑,甚至是从这棵树的叶子往那棵树的叶子上跑。叶子们愉快地击掌,像儿语,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一颗颗酸杏子睁着萌萌的眼睛,它不是呆萌,它很明亮,只是,它对稠密的日子还没有经验,它还不认识大雨、雷电和彩虹。它满眼是绿草、黄花、调皮的小雀子。 只有时间能告诉它通往甜蜜的路径,每次夜的冷换来昼的暖,劫后余生的悲欣一
惠云 原名苟云惠。现居南阳。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曾在《星星》《散文诗》等杂志发表作品。出版诗集《一朵比一朵美丽》。 一棵白杨树和一群小矮人 一阵风推动一阵风,整个天空成为它飞行的跑道。柔软而细碎的肉身啊。不要抱怨扎疼行人的眼。谁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放逐,谁便不懂得安稳的幸福。 一堆土坷垃慈悲为怀,伸手将它抱住。一朵云推动一朵云,潮湿,在不甘寂寞的体内翻滚。静下来,与其漂泊流浪,不如选择扎根。
马雪花 籍贯新疆,现居北京。从事医疗工作。作品散见于《人民文学》《散文》《广州文艺》《星星》《散文诗》等刊物。 传奇 紧握风中之物,完成迁徙之后旧和新的衔接,缓解降落时双脚产生的受力不均和陌生。 行走,或短暂停留。在天空中,尘埃之上,分离出融解乡愁的飞翔。 骨质慢慢生长。用温柔的舌尖陈述灯光,在脚步消失的地方重新确认方向,解构流水漫过河床的来源和初衷。开启记忆之门。曾经,柴草沉迷炊烟,云朵
罗蓓 复旦大学文学硕士。现居成都,从事编辑工作。诗作见于《上海文学》《诗歌月刊》等刊物。 失聪者 而我不是一株植物。 当我与青苔对坐,它嘲笑我的大而无用。 “这么壮,这么高,却不能产生一点氧气……” 它的指责令人哑口无言,当我呼吸着,细小的青苔们制造出的氧气,活着,无时无刻不在消耗。 而我并不是一株植物。 我用空气堵塞耳朵,拒绝池塘外的轻雷,从此听不见青苔的指责。 “这么聪明,这么
山坡上有一个蓝色小镇,落在云里,有着大朵大朵的烂漫。云,落在青色的波里。 山坡上的蓝色小镇睡在风里。遥远的风穿过去,只荡出一朵微微的涟漪,又归于平静。 山坡上的蓝色小镇,孕育出世上最纯真的梦。在梦里,我爬上起伏的山峦,找寻山风一般的女子。越过无名的山和经年的河流,我遍寻风吹过的地方。 而在一个风轻云淡的夜里,我梦回一缕山风,几片云,以及山坡上的蓝色小镇。 河畔的夏夜 河畔的夜,水波轻荡,
就像夏日花火祭上正在许愿和祝福的人们,我的生活也是这么普通。总在每个清晨睡意昏昏,中午享受午饭,黄昏骑车路过夕阳,而晚上却又开始不住懊恼松散的自己。 我的每天,每周,每个月,也在不经意间匆匆流逝。在一边自责,一边对未来的希冀中前进,偶尔安静,信心满满。 那些攥不住的回忆,还有一束束烟火,如同反向坠落的流星,向天空更深处绽放。 这个世界,在烟花凉夜突然变得如此静谧。 为什么我总是那么留恋夏天
风卷走线条,见水镜下,照影恍然震颤。 “这样的波澜最寻常不过。” 不该填补的疤痕随着波光飘零、流离、遗失,整日恍惚的影,化作水波依依溃散。失落的线裹挟着久积的失落远去,每个少年目送流离者远行,然后,把黎明前的漆黑泼往流星溅落处。 稚子总是被良夜怀抱着,就这样沉浸吧,沉浸在不必思虑目标的倦怠和从容中。静待过无数的良夜,却无法消去堆积过重物而留下的褶皱。每一寸根系,无心挽回日间弥散的朝气,等着水
伊丽莎白·路易斯·维瑞:《画家与女儿像》 其实我就是画家,其实我就是母亲。亲爱的人,我想画下拥你人怀的心跳、酡红的面容、幸福的汗水,心与心贴合的分分秒秒。让世人睥睨我唾弃我,让神鞭笞我责备我,你是我的宝贝,闪亮的宝贝,唯一的信念。谁也改变不了一个母亲笃定的眼神。 其实,我就是你的女儿。亲爱的父亲,我就想这样抱着你的脖颈,享受在你怀里的分分秒秒。让世人睥睨我唾弃我,让神鞭笞我责备我,我是你的宝贝
1一只小昆虫在门后觉醒,光阴挪了挪。 更声敲击玻璃的额头,令其思绪挥发,若隐若现。 木窗格闪动岁月,辉映古老花瓶。 水果依旧,依着一簇葱茏。 清露微响。步人中年的妇人走来,发髻圆满,举止浅淡,她的脸诉说着一个故事,她身后的微风荡漾着细小的波澜…… 在渐熄的水面,长出一个新女孩。 2檐下芭蕉绿,墙上斑驳出。 当昨日窒息悬垂,今日蔷薇集结。 可以扎成一束的,还有流水,从幼小的指尖吐出它
被爱环绕是什么感觉?我必须用倒叙的方式分享。 仲夏,星河闪耀,荷塘、果园、浮邱山,仿若初生。 父亲摘来莲蓬,用新鲜莲子打一钵擂茶。芝麻、花生、白糖、冰水,来自不同的厨房。 在一碗家乡味里,任何心绪都能得到回音。 我的村庄,只有12户人家,只需要5分钟,就能丈量所有的土地。我喜欢它的微小,我们能轻而易举共享食物、日落,甚至流言和猜疑。 晚风浮动,整个村庄的人三三两两闲坐,他们倚着老樟树,把
紫光氤氲,彩霞满天。当流光下的鸟群不再缱绻流连,当所有的繁华只剩孤独的回望。我依然在这里,看来路连绵。 那年一样的霞光,你驾驭着我,挽救过、也奔赴过一场宿命。五色鹿,曾经成为一些人山穷水尽时彩色的光。如今可有谁能成为我的一道光? 人生如幻象,绽放海市蜃楼的爱情。我只能将澄明纯粹的真情长成孤傲的鹿角,在虚妄中执守一点真。 命运步步威逼,我终将无法撤退。 鲲怒而飞,若我奋起一跃,便将成为大海中
没人知道它何时形成,如同没人留意它何时发生。 形成和发生是两个概念,当你惊觉,已成触目的裂。它是化学的生成,发现它时,个体经验乃至人生走向,悄然有了隐痛的变化。 而你的发现和它的出现并不同步,所谓的永恒也就成了水波上往碎里飞快荡散又荡不尽抱不拢不死心的影。 原以为的岁月静好,不过是为蒙蔽试听而镶嵌的花边。 岁月尚不厚道呵,还有什么可以信任,可以依赖,可以配得上你长长久久的热爱和追寻、反反复
开始沉淀,很用力地找寻尘世的自己,温暖从四面八方涌来,关于你、他和她。 在夜里,安静地对着电视,像夕颜一样,缠绕在夜里,然后,更静。 电话,响了。 我的双脚跳了起来,电话里,她在哭。我听着,不想说话,不想迂回,不想纠缠在一个问题上,让整个世界都尴尬。阳光一暴晒,我们都掩面,我们都僵在这里,贪婪着不同的色彩,谁愿意后退一步,谁愿意转个弯,遗失,对,就是遗失。遗失深爱的美好,有人说,这世界满是黑
一 一艘船,就是一个家。胳膊上浸出的盐比海水咸。风掀翻饭碗。空船而归时,西天的云被划破的手指染红。 那是过去漂泊的岁月。勤劳与艰辛不应被辜负。从前的蛋民,今天住楼房。窗明几净,现代家什俱全。一样也不能缺:水、植物、虫、鱼、鸟,出室可见。“江船唱晚”,词韵皆欣悦。袅袅婷婷,哥妹齐摇,爱情与日子互甜蜜。 二 莞草青青,芦苇荡漾。摇曳绿,起伏绿。 青青与荡漾,水皆喜。那影啊,一只白鹭轻轻吻。
你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一阕词。 温软,绮丽,偏南的气候,住着的多情公子。 词的韵脚,下着绵密的春雨。 无数次打动,蓄势的弓箭和奔跑的马蹄。 所有的平仄,渐渐靠近一个区域,乃至走进去,变成一个字。 和其它的字,饮酒、作画、听雨、吹笛。唱成高高低低的长短句。压轴的,必是金陵心头的那颗朱砂痣。 谁,摁下了一枚青绿的指纹 谁,于群山荒凉的眉心,摁下一枚青绿的指纹。从此,天空,有了荡漾的光与
我站在窗前凝思,对面的杨树不知不觉中已越过屋顶,在每个寂静的午后,孤零零地守护着风雨中飘摇的老屋。 此刻,重新回归到给我温暖的港湾,看着杨树日益膨胀的内核,坚挺的身姿露出不可思议的力量。 我突然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般的熟悉,一阵风过,一片树叶落下来,飘远的思绪沿路返回。我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目光慢慢放大无数倍。在时间的撞击下,不经意地回眸,透过叶已凋零的枝权间隙,看见三十年后的景象。 藏匿在
夜晚的玻璃,不透明的谨慎。如果它映出了什么,也没必要惊讶。你过不去的。镜中的世界虚幻,伪真实。 虽然,我举起一只手,里面的人也会照做。 电风扇吹来,里面的衣物也会飘起。 可是,你走不进去。其他人也走不进去。 甚至,我不可能甩里面那人一巴掌,要打,只能打自己。 所以,玻璃的意义就体现在这里。 它给你创造了一个虚拟幻境,却告诉你,不是所有的世界,你都能参与;不是所有的人事,你都能干预。除非
想和万绿湖的心贴得更近些,想在冬日做一件温暖的事,便认养了湖边的一棵树。 一棵长满刺,能开出粉色胭脂的异木棉,跟我一样,来自异乡,却在这片湖水中拈起了自己行走的影子。 把冬天的诗句,挂满异木棉枝头,暖风一来,成熟的诗句叮当作响,冬日的湖水回声依依。 不必再去叩问山水,也不必再去仰望星空。这棵树知道,时间,在湖上走过的所有痕迹。 秋心 还未登高楼,还未说愁,雨,倒先下了起来。 本是一片秋
一段路,反复打磨,渐渐形成完整的环。由起点到终点,再由终点返回起点。 圆环里没有虚度的概念,但孤独存在一定占比。 从春到冬,无数个冬,又迎来下一个春。守边人的身影,从一座山移到另一座山。 最先张开的,不是嫩黄的迎春,而是满嘴黄沙。风雪在肩上停留,松枝冻得不停颤抖。偶尔遇到成群的牛羊,云朵一样飘走,大雁鸣叫,惊飞大漠荒凉。 没有红绿灯,哨兵时刻在岗。 走着走着,界碑就立在了心里。 走着走
几十只鸽子靠在你的肩头歇脚。我怀揣丢失的爱情,梦到了你的完美。 中央大街越走越深。直到开阔的绿色铺满它整个胸膛。尽头的白色水柱冲天飞奔,雾珠散落。织成一架宽大的竖琴,风轻轻撩拨。 我的索菲亚罩上了面纱。 你头上的十字至尊躲进面纱里。如同我的爱睡去,是为了你的爱醒来。 信义拣选了我。 这汹涌的、令人激荡的爱。如果使你感到的窒息遮蔽了你的双眼,请饶恕我的爱。 看不到你的纯粹与完整,是为了更
一年一年重复的,不过是同样的困境,那些瞬间的勇气,成为回忆的历程,即使不愿它成为谈资,安置于脑海中,也不过是落了尘。 你想从中获得什么——得到启发,或是一个真理,结果还是落人无尽的肯定、否定。是否是自己过于愚钝,不配参悟,还是说都是遥远的谎言,只为给生命自我安慰? 我常常站在太阳下,拿出陈年的霉斑翻晒,希冀再次面对阳光,焕发生命的热情。 空气中是一个人发霉的味道,也有一个生命的执著。 我常
陕西诗人杨运菊这几年来专注于“人物类型诗”,撰写了101章以“者”命名的散文诗。时下流行所谓的“九型人格”(Enneagram of Personality),把众生区分为:改革者、助人者、成就者、浪漫者、观察者、忠诚者、享乐者、挑战者与和平者。西洋这种区分方法略显粗糙,远不及诗人对世间的观察。这101个种类的“者”,涵盖了几乎全部的众生相。古语有云:百人百相。这组散文诗结集为《直到第一百零一颗石
婚姻 浪漫是一个世界,微小而弯曲,反映在一把勺子里面。危险得就像一张干净的纸。为什么开始?为什么弄脏又揉皱那完全美好的表面?许许多多的理由。耽于声色,对宽慰的需要,好奇心。或者这就是你的使命。你可以指责交配的本能:一尊用粪色的木头雕刻出来的蹲伏的小神。不,不,不。这并不污秽。欲望的困境,一种去厮混、调情、弯腰、迷失你自己的渴望……一直被摩擦到你像崭新的器皿那样闪闪发光的时候。一把刻有字母组合图案
1 我从瓦蓝瓦蓝的天的神话的拱顶—— 把瓦采下来。怀里揣着瓦的蹄窝,黄土的蹄窝,走上咩咩的,以羊为姓氏的小路。 故乡蹲在山的豁口。我认识到,一个年纪花白的邻居,一个人挖土,背土,碾土,筛土。一个人上山砍柴,依坡建窑。一个人用锄头在一堆纯正细腻的,脱弃外壳与籽核的黄土中刨个坑,用葫芦瓢—— 将一桶水泼洒进去,一担水泼洒进去,一口泉泼洒进去。 黄土在水的照顾下,喉咙大口大口吮吸喜悦。 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