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永利,1990年生,河南修武人。小说、散文40余万字见于《作品》《青年作家》《西部》《星火》《福建文学》《广西文学》等,被《散文选刊》《散文·海外版》转载,入选多个年度选本。 1 那天,我把毕业九年以来的青春、苦痛、希望、叹息、奔波、孤独……统统打包,存进了那本红色的不动产权证之内,并顺手签下了还款契约。自此,漂泊日久的浮萍扎进河泥,成为一棵羸弱的水草,风来的时候仍会晃荡,但是因为有重物坠着
人生是旷野,不是轨道。能活成旷野一样宽广、野气的人,内心必然有一种大自在。但是在现实中,很多人都无法拥有这样的洒脱。他们将生活过成了轨道,在既定的程序中上演着相似的内容:找工作、存钱、买房、相亲、恋爱、结婚……毕业近十年以来,我也未能免俗,沿着传统轨道艰难地进行到了相亲这一步。唯一不同的是,渴望成家立业的我,竟被扎扎实实地卡住了。要想找出原因,必须对生活的样貌有所了解,因此,我截取了2023年前半
《个人史》的字里行间中充溢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执念,它构成了这篇具有自传性散文的文本底色。表面上看,这份执念是“攒钱、购房、结婚”,完成作为普通人世俗意义上的人生任务。但,文本呈现出来的并非是个体意义上的世俗人生执念,而是一个时代一个群体背后的集体无意识。文本中写到,“我”用了九年时间,把“青春、苦痛、希望、叹息、奔波、孤独……统统打包”,换回那本血红色的“几页脆薄的纸张”,这里面有太多的辛酸、无奈
若非,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第45届高研班学员,作品发表于《人民文学》《诗刊》《北京文学》《山花》《人民日报》《文艺报》等。 1 故事是从一个点赞开始的。点赞是多常见的事情呀,可是张千一看到那个赞的时候,心里还是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他迫切地想让林娟知道这个赞,便喘着气把手机塞到她跟前,哎,你看看,你看看! 那时候林娟正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歇息,和张千一比起来,她的气息早已稳定。在此之前,她
游利华,女,1978年人,现居深圳,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小说见于《清明》《青年作家》《福建文学》《大益文学》《散文》《绿洲》《百花洲》《文学港》《广州文艺》等。出版有《声声慢》《被流光遗忘的故事》。曾获深圳睦邻文学年度大奖,深圳青年文学奖,广东省有为文学奖等。 1 胡荇跨进包间,被声音和气味顶得往后仰了仰身。一派人间景象,小屋里塞满了人,服务员在吧台泡茶洗盏,头发花白的男女围着麻将桌吆喝,一张足
老慢 老慢姓茹,高高瘦瘦,长胳膊细腿,身子骨单薄。老慢口吃,舌头好像短了些,或者嘴里搅拌着面疙瘩,因为口吃,他说话比常人慢半拍,总是慢慢悠悠,斯斯文文,人们背后常叫他“老慢”,时间长了,老慢就代替了真实姓名。老慢脾气好,为人实在,干活不惜力。 我刚上班时,从技校毕业分配到煤矿运输队做押车工,和老慢一个班,他是摘挂钩工,在主井上下井口做摘挂钩(摘挂一吨矿车)十多年。兢兢业业,任劳任怨。 一次开
李达伟,1986年生,现居大理。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两百万字作品见于《十月》《花城》《天涯》《大家》《清明》《青年文学》《百花洲》《美文》等刊。出版有散文集《暗世界》《大河》《记忆宫殿》《苍山》等。曾获第十二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第十二届湄公河文学奖、第三届三毛散文奖、云南文学奖、云南省年度作家奖、滇池文学奖等。 1 有个民间艺人,他在澜沧江上开着一条船,船上是另外一个纸扎艺人给他扎的戏
到了龙湾机场,已是傍晚,天色昏黄。坐轻轨到娄桥,人并不多,居然还有位置。想起十多年前从龙湾打车去乐清,夜色中,出租车沿着山路绕行,在焦急与黑暗中赶路,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油然而生;还有一次从乐清坐大巴去温州站,台风刚过不久,一路上狂风大雨,湿漉漉的城市被风和雨统治着。机场与火车站是到达或离开一座城市的必经之地,它们构筑了最初的城市印象,模糊,魔幻,南方的潮湿,是温州留给我的记忆。如今的交通更加便捷,高
1 我每天穿梭在城中村的大街小巷,奔波劳碌就为填饱肚皮,小心翼翼只求平安地活着。这也许就是我现在的心态。在广州城中村的“接吻楼”里,不知不觉已十年,在这“不思量,自难忘”的十年之后,我依然没能够时来运转一夜暴富而逃离,也没有手停口停流落街头去讨饭,那份微薄的薪水,支撑着我心底里的城市梦,喜欢也好,讨厌也罢,我一直和散落广州的城中村纠缠不清。像我这种眼高手低的寄居者,注定只能住在城中村,也只有城中
一 兰姨是读过书的。在小城的女学堂里,蓝襦黑裙短头发,和一群闺秀和碧玉。姥爷很开明,送了女儿们去读书,他没有儿子,女儿们个个如掌上明珠。 姥爷的三个女儿中,兰姨是长女,是最受宠爱的。可她却一身反骨地嫁到篱笆院里,嫁妆是一卷小包袱里两件旧衣裳。 兰姨是在一个美丽的春夜,从铺满落花的长长河堤上,在两岸红桃花的盛开里,逃到姨爹的两间茅屋里的。那晚,月色真好。姨爹在长堤的另一头等呀等,月光浓得像镇子
每个人大都有母校,就像都曾有母亲的怀抱。我的母校不起眼,也不光鲜,却是我的精神之源。如果说我是一朵微不足道的浪花,她就是我宽厚的河床,给我持久的滋养。 农校的学生,一毕业踏上工作岗位,就像撒向农田的种子,自顾自地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日子也像田里的庄稼,一棵挨着一棵,密密簇簇的,种了一季又一季,收了一年又一年。直到惊觉鬓角有了白发,才悟过来,近来为什么老爱怀旧。数一数这如庄稼般平凡的一年又一年,我已
金秋时节,我来到心仪的黄河岸边,相约河阳之滨,不觉便悄然地沉浸在有着“黄河第一清”美誉的曼妙风景画里。 人间最美是清秋。来不及和热情似火的夏季道别,就已是“一城秋色半城金”。 踏着洒满诗情画意的小径,不经意便叩响色彩斑斓的秋季门扉。河阳之滨的秋天是一首浪漫的诗篇,惊艳了眼眸,柔美了时光。凝眸秋水,满目清新;举目秋叶,满眼凝重;捧读秋词,春心荡漾。河阳之滨的秋天是美的融合,是绚丽色彩的海洋。白云在
沈汉炎,1984年生于福建诏安,现居岭南。诗歌见于《福建文学》《特区文学》《文学与人生》《散文诗》等。 点灯的意义 如果有一天,我的双眼都瞎了 是把自己埋在海海人潮下 像黄河的一粒沙 还是将世界都塞进耳朵,这只 听风就是雨的沙漏 会不会见证。在人生单行线上某个拐角 点一盏灯的意义 ——让人看见我在 我在。诗歌与人还会瘦下去 那时你的眼睛就是镜子 现出两个我:一个缩在角落
掬水而饮 有着清泉般的心境,经过沙漠 河水是一面镜子 把天空倒置,可以清晰地 看到一朵云低伏 已不会在意,自己的行为是否符合规范 我的手指粗劣 缝隙间可以藏进细小的沙砾 水源清澈,我必须 努力让动作迟缓一些,安静一些 首先看到了我 被现实磨砺得黝黑的皮层 而此刻的水滴,映照出 我的渺小和自卑 以及这些年,从荒原中寻找的河流 落在空设的影子里 被阳光背面的事物折伤
秋日 影子是个悬念! 河水凝重。牛羊在褪去的颜色中抽身 万物在加深—— 一棵草,在分蘖中完成了轮回 又在枯萎中搂抱自己 仿佛,一个人的一生 这个秋日,我把我置于山岗 在万物蜕变的间隙里 有一种接近我的符号 以母亲,在堂屋佝偻的形式 向我靠近—— 深蓝 它来自一个人对光影的融入 草。岩石。鸟雀 是幽深水系外填补的状语 水声回旋 这感叹似的漩涡复杂而平静 像一个人,
凛冽的风践踏着这方土地 冰雪锤击着鲜活的心 疮痍的土地之下 萌芽蓄势待发 凤凰山顶着风雪酿造生命源泉 破土而出的高粱 将大地的苦化作生活的醇香 月光下的镰刀 将这些付出一一记录 历史 就在这百年酿中书写进胃 成为新的歌谣 凤凰城长辈素爱喝酒 下地也不忘嘬两口酒香 取一分沉醉 月色搀扶人归来 手里还提着江湖的剑和酒壶 可惜不会吟诗 只知土地酒香依旧 后来 霓虹
薛伟堂,洛阳文学院签约作家,报告文学发表于《时代报告·奔流》《洛阳日报》等报刊。 题记:60年了,有一个人,至今被人怀念,成为党员干部的优秀楷模,树起世人学习的光辉榜样。有一种精神,就像一团不熄的火,熊熊燃烧,烛照前路,给人力量! 这个人就是焦裕禄!这种精神就是焦裕禄精神!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焦裕禄精神“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仍然是我们党的宝贵精神财富,永远不会过时”。60年来,焦裕禄精神早已融于
1956年9月份的洛阳,秋意渐浓,天高气爽,气温适宜。白天的阳光透过淡淡的云层,洒在古城的大街小巷,温暖而不炙热。微风轻拂,带来了些许凉意,让人感受到秋天的气息。夜晚的洛阳,星空璀璨,温度适中。此时的洛阳,既有夏日的余温,又有秋天的韵味,是一个令人向往的季节,涧西拖拉机厂的工地上各路建设大军干得热火朝天。 这个时节,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好消息。拖拉机厂百余名要到苏联实习的人员在一月前已得到了消息
洛阳是一个有故事的城市。 如果说,洛阳的故事是一个长长的书卷。她从东到西,我们触摸她历史的脉搏,从二里头到汉魏故城,从文峰塔、丽景门再到天堂、明堂、隋唐遗址应天门,诉说的都是惊天动地的故事。当我们再走到城市的西部时,这里呈现的则是个新城,是一个钢铁之城,十三朝古都的故事有了新的华章。 如果说,东边的古战场,帝王曾为政权之争,留下战乱贫瘠和破旧落后,那么洛阳的新城则是一种交响乐,她跳动着创造的节
编者按: 20世纪90年代,就有人感叹文学的衰落,可是30年过去了,文学仍然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一代又一代的作家前赴后继,因为文学是人类精神的本源,是我们的日常,是生命本身。所以,我们不能避而不谈;所以,对文学的梳理就变得重要,这种梳理能使我们清醒;所以,也就有了“21世纪河南作家系列研究工程”的全面启动。我们将集结理论与批评的智者,对21世纪以来有创作实绩和文学追求的中原作家、诗人、评论家进行